第三方知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谢煜摇头,“盘根错节,很多方面的,具体还没有查清楚。”
“多方面?”
顾谨则不得不惊讶。衡家在京都的根基,他是多少了解些的,要不然谢煜也不可能一直没有直面攻击。谢煜点头,“牵扯到很多人。”
衡父一夜之间,整个人老了二十岁,满脸沧桑。祖宗问白敬霆,“爱他你怕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一年都不敢有所行动?“还是你看到他把我打成这样,你退缩了?”
白敬霆不回答,电话那头的他,已经面部如冰。说,当初知道娄鸣为了念溪把祖宗打成那样,不震撼是不可能的,他觉得,他的心脏跳动的更加疯狂,他对娄鸣的喜爱程度更加深沉,浩瀚如海的无限。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就是想得到他,同时又恐惧害怕得到他。所以他要趁着念溪还没有成年,要让自己强大,要让自己比娄鸣更强大,让娄鸣自己看清楚,和他在一起,是多么的美好。他没有衡九纨的宽宏大量,他不接受和别人共享心爱的人,就算是异性,正常的异性都不可以。他要霸占他的全部!人不怕犯错,就怕犯不可原谅的错,还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已经有人起头,谢煜就招呼了自己人,适当的落井下石一番,很快很短的时间内,衡家倒台。便衣是在医院里抓走衡九纨的。他答应了他妈的请求,他想一直一直和祖宗在一起,隐姓埋名也好,远走他乡也罢,他只是疯了一样的执迷不悟。碰他的妻子,他不愿意,所以和衡母一起,他们是去医院准备做手术让他名义上的妻子受孕。衡九纨让人带话给祖宗,想见他最后一面。祖宗笑得凄惨的不看铁框里的人,侧着身体对着他。“白敬霆对你好吗?”
事到如今,祖宗没想到衡九纨能问出这样的话。他难以置信,又皱着眉头地看向轻声问话的人。衡九纨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这个男人留恋爱慕的,他想不明白。他……“你怎么会知道白敬霆?”
衡九纨苦笑,“你有和他的通话记录。”
很久以前,在祖宗和念溪走近之前,衡九纨就知道白敬霆。衡九纨因为祖宗,特意去看过白敬霆,那个在C城可以呼风唤雨的白家大公子。祖宗瞬间心口有些异样,他有些哭笑不得。衡九纨纵容着他和任何女人交往,他只无法忍受他和男人亲近。这是养他的时候,他对他唯一的要求。如此看来,他爱他已经到了什么都可以不去要求的地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
祖宗一直在迷茫自己的生存意义。衡九纨失笑,“我也不知道。”
小家小户出来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和抱负,从最开始,祖宗的理想就是,有份简简单单的工作,娶个平平常常的女孩儿做老婆,从从容容过此一生。可后来呢?“如果我是女孩子,你会爱我吗?”
祖宗再次震惊地看向说话的衡九纨。他眼眶里闪着光,依依不舍又深如海洋的情真,祖宗震惊的说不出话。衡九纨释怀般摊手,“我只是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
所以,他不是纯粹的喜欢男人。只是喜欢祖宗这个人,喜欢到不去顾及他的性别。离开监狱的时候,祖宗像没有灵魂的野鬼在路上飘荡。顾谨则从娄鸣那儿回家,告诉娄沁的时候,娄沁白了脸。“什么?”
顾谨则叹气,“你没有听错,葬礼,葛辉和他未婚妻的葬礼。”
娄鸣在京都被衡九纨算计的事情,顾谨则当然不会告诉娄沁,徒增悲伤罢了。娄沁记得,前些日子还经常见到葛辉带着王晴出现在各种醒目的地儿。娄沁当时还想着,小弟马上就要回来了,若是看见他心爱的姑娘依偎在别人身侧,不知该是何种感想。猛地听到这个消息,娄沁有些吃惊。圈子里大多数人的反应和娄沁是一样的,他们俩才都二十出头,刚订婚不久,年纪轻轻。娄鸣的事情……没几个人知晓,最近他一直在对外声称不在C城,出差在外,被顾谨则安排在隐秘的地方疗伤。祖宗在衡九纨入狱之后,不知所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处理衡家的人上面都是极其隐秘的。到了葬礼的日子,顾谨则带着娄沁出席。王晴是和葛辉订过婚的,王家人决定让两个人的葬礼都办在葛家。这样的葬礼气氛是沉重的,不免耳旁有人感慨,‘生命如此脆弱’,‘好好珍惜眼前人’云云。顾谨则看娄沁,娄沁一如往常的冷静。其实娄沁心里在担忧着,若是娄侃侃回来之后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样。或者说……他现在在部队里,已经知道。安静下来,知情人开始讲述两个年轻人丧命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