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他残忍的女人!“丽安莲,残忍的那个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阴测测地瞅着她褐色的眼瞳,银冷的寒光中有丝讥诮,曾口口声声说他残忍的女人,她们哪一个不是残忍的呢?就像她……三天都不愿意等!回馈他的又是什么?是她要跟野男人私奔,是她用流掉孩子来惩罚他,只因他欺骗她,欺骗她要迎娶丽安莲!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一下,硬生生扯着疼!既然如此,他就娶给她看,他会让她体会,真正的痛是什么!暗暗深吸一气,冷厉的眸光在月光下逐渐灰暗……“鹰……我,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干涉你有多少个女人,我一定会安安分分地呆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你感到为难,可是,求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鹰,那样我会忍受不了的……”丽安莲一边哭着,一边凑近他的身子,察觉到他的安冷,她试探着将脸靠近他的肩胛,轻轻摩擦着,“鹰……呃……”她还来不及反应,猛的,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纤细的颈脖!“唔……”她惊诧地发不出声来!逼近他冷如地窖的银眸中,她仿佛看见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却又如此,英俊如魔!他狠狠拧着她的喉管,手掌的力度足以捏死两个她!“我说过,给我安安分分的,最好连碰都不要碰我!”
一字一顿的威胁,阴冷的气息邪魅地倾吐在她的脸庞上,仿佛要将她冻结!丽安莲呼吸有丝艰难,表情再次扭曲起来,脸部迅速涨红,“……咳咳……”她的心仿佛瞬间掉入万丈深渊那般,她还敢寄望眼前这个英冷如王的男子会给她幸福吗?不会!这次,她笃定地知道!“……咳咳……你,你现在掐死我,你还要谁来替你气那个东方女人?”
这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她知道,他恨那个东方女人!只是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爱那个女人,否则,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恨到像他这般程度!除非深爱过!果然,她的提醒令他的手松懈半分,眸子却更加森冷!“很好!那么你应该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他唇角抿了抿冷硬的线条,这才放开扣紧她颈脖的大手。他承认自己的怒意是牵扯到丽安莲身上的,如果她不说他残忍,不让他想起那个对他残忍的女人,他不会如此失控!丽安莲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息,一股凉意猛然袭击她的赤足,她垂下眸子,惊呼一声:“水漫进来了!”
她的脚就是触及到冰冷的水,才发觉浴室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从浴室里倾泻出来,弥漫进卧房,甚至淹没了昂贵的地毯!他冰冷的银瞳眸光一敛,垂眸凝视一眼脚下一片潮湿,眉心一皱!咻的一声!一阵阴冷的风刮过丽安莲,她光裸的身子猛然打了一个寒颤!眼前已不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甚至来不及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瞬间移形换影那般,瞬间消失在卧房门口……褐色的眸子倏然阴冷下来!听见浴室里有水响的声音,丽安莲这才知道,他果然是爱那个女人的!她愤愤地吐到,捂着被他烫伤的胸口,以及方才被他差点拧断的脖子,“鹰,你放心!你怎么对我,我一定加倍奉还给那个女人!”
窗外刮起一阵冷飕飕的风,吹拂过丽安莲赤裸的脸庞,窗台下,渐渐映照着一双逐渐阴冷的褐眸………………在亚瑟斯,几乎整个就是用黄金堆砌的宫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金得晃眼的颜色!然而,这一间卧房,虽然金色也是主色调,但这间房比起其它房间,尤其是相对丽安莲的卧房来说,要朴素许多!并不是特别精致奢华!这,便是侧室的待遇!只是此刻,卧房内,充斥着药水的味道。况天澈仍靠在敞开的窗台前,身上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珠,已经弄湿了脚下的地毯,几缕黝黑的发丝随意垂在额前,有丝颓然。修长冰冷的指间夹着不知是第几根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香烟,那些倾吐出来的烟雾,仿佛能带走他的忧愁那般,逐渐挥散在空气里……房内,金色床褥里,躺着一个纤瘦娇小的身子,仿佛躺在金色的海洋里那般,硕大的金床几乎可以将她整个儿淹没!苍白的脸蛋儿上,黑色卷翘的睫毛紧紧闭着,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抿着,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气!金床旁边支着一个吊架,一包点滴挂在吊架上,顺着滴管,针头刺进她纤柔苍白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就像是为她注入生命那般,让人心生怜悯。另一只手,重新包扎上新的纱布,安然地垂在身旁,睡得很沉很静。“澈少,你到底在搞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不到一夜光景,就被你折磨得只剩半条人命!若不是确定她还有微弱的心跳声,她哪里还有生命的迹象?她苍白憔悴得像个鬼!你知不知道,她才流产一周,被你枪打过的伤口也才缝合一周!经过水一泡,姑且不说流产为她会带来怎样的后遗症,她手掌的伤口已经出现溃烂的迹象,你是存心要她废掉这只手吗!”
终于将蔚晴救‘活’过来之后,马苍喆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转眸看着窗台前那个高傲的身子!奇岩亦是一脸凝重,默默地站在马苍喆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当他见到主人全身湿漉地抱着仿佛从水里捞起来的蔚小姐出来的时候,他亦震惊了!第一反应便是,蔚小姐……自杀了么!一股内疚感俨然而生,他什么都不敢问,也不敢说。因为是他将蔚小姐从莫斯科医院接来亚瑟斯的!他明知道主人将要同时迎娶丽安莲和蔚小姐,但他必须要效忠主人,听从主人的任何吩咐!所以,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跟蔚小姐说明任何理由!但是看到蔚小姐这般毫无气息的模样,奇岩心生不忍了……然而,马苍喆的质问,并没有引起况天澈一丝一毫的反应,指间夹着香烟,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只是阴冷的眉宇间,那条拧着的眉心,越来越深……“该死!况天澈,你聋了吗!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马苍喆顿时忍不住心底的怒火,站起身子,大步走到况天澈跟前,手掌用力一挥——况天澈手中的香烟随之滑落!马苍喆怒火奔腾,劈头就骂道,“你这家伙冷血到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害死吗?我告诉你,我TM后悔来这趟亚瑟斯了,早知道你是举行这么‘特别’的一场婚礼,我根本就不会来了!枉费我在飞机上还和蔚晴说你的好话,就算她有错,也不该要了她的命吧!你TM良心被狗吃了吗!啊?”
况天澈暗沉的银眸,慢条斯理地扫过马苍喆一眼,凝着他怒火爆棚的神情,沉默半晌,忽然,一股调侃的笑声从他嘴唇中泄露出来:“娘儿们,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男子气概!不错啊,看来那个女人终于让你做了一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