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总,您分配我去玉器厂,我确实想在那里做一番成绩,不辜负您对我的期待。”
苏凌月重新整理了思路,耐心地给晁铁军解释:“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要去做事,总要给我一定的支持吧。项目没有资金就不能启动,我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能为力啊。”
晁铁军微笑着说:“谁说不给你支持了?项目所需要的资金,只要你报过来,经过审核无误,我都会核准,不会为难你。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欠薪的陈年旧事不能算在内。”
晁铁军真是个老油条,绕了一圈,他还是把话题扯回到原点。苏凌月看看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这样下去就算再谈十个小时也不会有丝毫进展。“晁总,如果您要这么想,那只有一个办法……”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刚要提出辞职进行最后的努力。忽然,晁铁军的电话响起来。“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晁铁军看到来电号码,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匆匆走进自己的休息室,并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苏凌月刚端起茶杯,她的手机发出了连续震动。她看到是叶凡打来的,很快接通了电话。“谈的怎么样了?”
叶凡在电话里的语气很平静,那磁性男中音让苏凌月听着很舒服。“他是一个太极高手,玩推手绝对一流。”
苏凌月小声地抱怨道。叶凡被她的比喻逗笑了。“晁铁军接完这个电话就会发生变化的,你对他要价可以开的更高些,我猜他是不会反对的。”
叶凡嘱咐了一句。苏凌月很惊奇,她还没来得及问,叶凡已经挂断了电话。叶凡怎么知道晁铁军接电话?难道那个电话是叶凡布置的吗?一瞬间,苏凌月觉得叶凡太神秘了,似乎是他在操控着一切。休息间的门打开,晁铁军脸色苍白走出来,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才说:“小苏,刚才你说有什么解决办法?”
苏凌月因为叶凡提前打了招呼,她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说法:“如果您不愿意承担风险,我建议集团可以剥离玉器厂,让它自负盈亏,集团公司提供担保贷款,为玉器厂融资一千万。您看可以吗?”
晁铁军眼前一亮,苏凌月提出的解决方案确实是个办法。刚才他的舅舅打电话说,自己已经被熊阔海的人控制了。逼着他还骗工人的欠薪和利息,而且扬言如果拒不配合,他们会把舅舅直接交给方圆处理。晁铁军慌了,如果方圆知道他和舅舅合谋骗九龙国际的钱,他这辈子就算毁了。方圆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和出卖公司利益,但是这两条,晁铁军都触犯的一清二楚。砸了饭碗是小,恐怕下半辈子都要蹲进苦窑,再也别想翻身。他马上让舅舅赶快听话还钱,但舅舅却说他因为赌博,早已经把钱输光了。晁铁军眼前一黑,这摆明了是要让他拿钱的意思。他是有名的糖公鸡,凡事从来一毛不拔还要粘点便宜下来。现在让他拿出五十万,他感觉心都在碎裂。但他并没有失去最起码的理智,事情逼到这一步,如果不掏钱免灾将会面临什么后果,他也很清楚,因此他只能忍痛答应替舅舅还钱。现在听苏凌月提出用集团担保贷款的方案,他立刻有了兴趣,糖公鸡的绰号可不是白来的,他要借助这次贷款,从中为自己把损失弥补回来。“如果让玉器厂死而复生,一千万贷款太少了。”
晁铁军皱着眉说:“万一经营过程中资金链断裂,不但之前的投资打了水漂,而且也让集团背负连带责任。”
苏凌月感到脑袋又有点晕。刚才晁铁军连三十万都不愿意出,现在一千万还嫌给的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晁铁军仰靠在老板椅上,思索了一会,忽然他拍拍桌子,终于下定决心。“我刚才想了想,至少需要五千万才行,你现在就去财务中心和会计做一份玉器厂预算。我只有一个要求,预算金额必须超过五千万。”
苏凌月试探着说:“钱多了当然是好事,但这是贷款,贷款多了,每月背负的利息很重的,划不来啊。”
“我在商海扑腾了二十年,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
晁铁军没好气地回怼。他叫来财务经理做完指示后对苏凌月说:“现在就赶快去做预算,然后下班前赶回玉器厂,把工人们的欠薪先发了。”
苏凌月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能拿回工人们的欠薪,这让她多少获得了安慰。她站在财务办公室门外,打电话向叶凡详细说明了刚才和晁铁军对话的过程。叶凡听罢无声地笑了,晁铁军看来要搞事情,那就是他自寻死路,只能加速他的毁灭。“小月,你只管去做就是了,毕竟晁铁军是你的上司,执行命令是职场的基础规则。”
叶凡柔和地说。“好吧,我听你的。那你再耐心等等,如果累了可以在车里睡一会儿,我可能还要再忙一两个小时。”
苏凌月挂了电话,长长出了口气,迈步走进财务办公室。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和叶凡说话时,她已经像是下属面对上司的的语气,而且关心的话里还有一丝小暧昧。叶凡当然不会休息,他早已经离开停车场,此时正安静地坐在卿月轩六楼的信息中心机房内检索着公司的数据。虽然信息中心有层层的安防设备严密保护,但这些根本难不倒一代龙神的悄然进入。忽然他的蓝牙耳机响起苍龙的声音:“老大,卿月轩所有数据已经复制,正在进行数据处理,您可以随时撤离。”
“不急,你忙你的,我再看看别的内容。”
叶凡饶有兴致地查看晁铁军专用服务器的一个隐藏文件夹。虽然文件夹里只有系统文件,但叶凡知道晁铁军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隐藏在其中。终于,他查出一个修改过文件属性的文件,混杂在系统文件内,当他打开后只是看到了一个FTP远程登录服务器的地址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