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按照程老爷子给的地址,很快买了票就去了,天南地北的,坐飞机都要坐好久。苏妧把施青越也带上了,路途遥远,那边的情况尚未可知,她虽口齿伶俐,但那些个粗鄙之语还是得有人来怼一怼,看了些时日的书,也正好给施青越来点实战经验。施青越在头等舱骨碌着眼看了三圈才坐下来,享受了空姐无微不至的服务后,他稍稍侧头跟苏妧嘀咕起来,“师父,做这行很挣钱吗?”
程烨问这种问题也不奇怪,苏妧当初来接他开的就是豪车,现在坐飞机都是小手一挥头等舱坐起,有这种问题不足为奇。“还行。”
“那…那现在行情怎么样?之前那三元爸雇我,一千块呢,现在有没有高一点?”
说到一千块,施青越脸上有些许的激动,这捉鬼行当就是来钱快。苏妧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她的铺子光是上香就要1888了。施青越趋于兴奋的表情还是让她咽了回去。“看情况,有时候是自己正义使然。”
“哦哦哦,就是那种没人请托自己碰上了的那种嘛,我懂我懂。”
施青越拍着胸脯,“那别人请托要多少钱?”
“也分情况,普通的法事几千,捉鬼上万至上百万,也看请托方经济实力。”
“上万上百万,”施青越眼睛都亮了,小声地念叨着,“那如果有请托方,你有不收钱的吗?”
“有请托方,就势必要收,如果真的没钱象征性收一点就可以。”
“哦哦,师父你算卦收费高不高啊?”
“卦金随意。”
施青越还想再问,苏妧却平静地问他,“堪舆术看完没有?”
“…没有。”
飞机落地下飞机的刹那,施青越嗷一嗓子冻了个哆嗦,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什么破天气预报,艳阳高照照哪儿了?”
果然,施青越开始骂骂咧咧了。苏妧也觉得有些冷,快步地往外走。施青越看了一圈,不知道是谁来接,他又嘟囔起来,“都不举个牌子,谁知道哪个是来接人的?”
苏妧示意他稍安勿躁,走了两步后她静心环顾一周,随即走向了人群外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年轻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相当厚,显然度数不小,这会儿正局促不安地盯着出站口,打量了出来的人们一圈又一圈。等苏妧站定在他面前时,他窘迫地托了托镜框,“您…您是京都来的吗?”
施青越没好气地呛声,“当然啦,你们一个牌子都不举,知道的是来接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专程坐飞机来接本地人的呢,还是说没见过人来机场看人山人海啊?”
“请问,是苏大师吗?”
施青越气急了,“不然呢,要不是我师父本事通天,看一眼就知道谁来接她,要不然你还得在机场挨个问,弄个牌子能费几个钱啊?”
年轻人嚅着唇讪讪地赔着笑脸,“抱歉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是黄总的秘书小周,二位随我来。”
出了站,门口有辆黑色商务车,小周为二人拉了车门,而后开着车去了黄家坝。黄家坝挺大,入目望去有许多户人家,二层的小洋楼居多,车继续往前开,苏妧看见了一个别墅区,心知地方到了。果然车驶进了别墅区,直冲最大的那个别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