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妧目光沉沉,她也看向戏台上的角儿,“总不会这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
“场馆燃烧的时候,我在场外看,看见火光中出现了一张脸,但不是这个人。”
锦婳作势就要冲出去,“管她是不是,先拿下再说!”
攥住锦婳手腕,苏妧轻轻摇头,“万事最忌冲动,你且耐心些。”
锦婳又蔫了下来,靠在假山上打着哈欠。苏妧看台上的角儿身法绝佳,眉目含情,台下的几个老板一脸的陶醉。唱完了一出,正欲下台,台下的老板不干了,叫着嚷着让她再来一段,于是她又在台上唱了挺长一段。唱的是什么苏妧不知道,她没接触过京剧,只能大概知晓身法而已。唱完这最后一出,这戏就结束了,那些看客也渐渐散了,几个仆丁很快就把太师椅都给搬走了。既然戏唱完了,苏妧她们便偷偷来到了后台,刚才那个花旦已经换了自己的绿色长衫,正在卸妆,拆下一个个泡子,又卸下了添头。锦婳又啧了一声,“台上一分钟,台下好多分钟,化妆做妆造,唱完了还要拆拆拆卸卸卸,真累。”
“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不易之处,没有谁是容易的。”
“啧,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来一场爱的教育,你真是的。”
“总比就空口而谈好,现在起码能看得见别人的不易。”
锦婳哀叹一声,“我也不易,本来好好待在画里,偶尔出来浪荡,结果被你奴役了。”
“各取所需,你现在过得也不惨。”
“还得是黎序,填补了我空虚的内心,使得我愿意在俗世中待着。”
那阵梵音还在苏妧脑海中回荡,即便很微弱。楼外喧嚣声渐止,锦婳贴近苏妧耳朵,“你说,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是上帝视角,她们也看不见我们啊?”
“你正常说话就行,她们看不见也听不见。”
“又是上帝视角啊?”
“因为这是那阵梵音带我们进来的,这有可能就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往,我们只是进了别人的回忆里。”
就在她们说话的空档,有人给这个即将卸完妆的花旦送来了一个锦盒。“盼儿,这是刘老爷让人送来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啊。”
叫盼儿的随意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钗子,粗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俏姐,你可别拿我打趣,我们左不过一介戏子,在他们眼里就是玩物罢了,高兴地时候打赏点东西,不高兴了随意打骂,喜欢只不过是一段时间的新鲜感罢了。”
“那可说不准,兴许他就是要将你娶了做五房呢,到时候你就不用这样辛苦唱戏了,荣华富贵要哪样没有?”
盼儿轻摇着头叹气,“我只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儿郎一起过完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不是我所追求的。”
“你呀,就是过于实诚了,你看那翠枝从我们戏楼嫁出去了,现在锦衣玉食的,哪像我们还要在这戏台上讨生活。”
“无功不受禄,俏姐,你帮我把这个退了吧。”
俏姐眼神逐渐变得琢磨不透,“哎…这就去。”
俏姐揣着锦盒出去了,盼儿净了面也缓步出去了。锦婳啧啧两声,“这什么盼儿的,真是个三观很正的女孩子啊,不错不错。”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