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序身体一片冰冷,苏妧探了鼻息后才松了气。苏妧轻拍他的脸颊,“黎序?”
黎序艰难地睁开眼,眉心都皱成了“川”字,“好…好冷。”
苏妧费了好大力把他拖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又把空调开得很足,坐在他床边探他的额头。苏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面色很沉重,她本以为黎序是发烧了,没想到他是全身发冷,额头也是冰冷的。苏妧快步出去找了件宋栩衍留下来的羽绒服,扶着他坐起来给他穿上,“走,我们去医院。”
黎序摇头,气若游丝,“姐姐,我不去医院。”
“你生病了,听话好不好?”
黎序眼尾泛红,轻轻摇着头,“我不去医院,不去。”
她是头回看到这么脆弱的黎序,她捡他回来那天他发着烧看起来都没这么脆弱,眼睛的光都暗淡了。“那怎么办,你这样冷下去不行的。”
黎序软软地倒在床上,声线极低,“冷……”苏妧额心已经冒汗了,可一触到黎序的手就被他冻的一个激灵,她脸色微变,这黎序怎么能冻成这样?叫红姨煲了姜汤,苏妧扶着他灌下了两大碗,又给他掖好被子。苏妧找来了热水袋,给他脱下羽绒服塞了几个烫呼呼的热水袋在被子里。“小姐,下去吃点饭。”
“没胃口,你把饭菜撤了吧,再弄点粥上来。”
“小姐,黎先生现在这个样子,你要先顾好自己才行啊。”
在红姨的坚持下,苏妧下楼去扒了一碗饭,又在红姨的凝视下喝了一碗汤。回到黎序卧室,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坐在床边好一阵子也没见黎序脸色好看一点,她伸手探进去,摸到热水袋只有一点点温度了。她又探到黎序身上,还是很冰,一点起色都没有,热水袋甚至被冰到极速降温了。苏妧掐着手指,也没看到黎序身上有半点阴气,她还是燃了一道符,万一是那东西道行太深呢。黄符燃烧殆尽,黎序毫无起色。苏妧咬了咬牙,脱下外套就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将他抱在怀里。黎序蹙着眉头推了推她,“别…别冻到了。”
苏妧没搭茬,只是一个劲地搂紧他,本来很热的她抱住他那一刻冻到咬紧牙关,她像是抱了一块大冰块。苏妧没见过这种浑身冰冷的病症,他又不愿意去医院,她实在没办法,看他这副模样就止不住地心软心疼。好一会儿苏妧实在受不住了,她钻出被子在空调下吹了好一阵,身上暖了后她又钻进被子里抱住他。“冷…疼……”黎序意识越来越弱,身体都在轻颤,他脑袋搭在苏妧肩颈上,微凉的唇就贴在她脖子上,苏妧调整了好几次姿势,黎序眉头越皱越紧,他下唇被他咬得死死的。苏妧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松开唇,把手指往他嘴边送,黎序潜意识地不肯咬,苏妧只得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姐姐在。”
黎序浑身又冷又痛,最终一口咬在苏妧肩膀上,苏妧咬着牙硬生生扛着,再痛她也没松开抱着他的手。等到黎序昏睡过去了,苏妧的肩膀才被松开,冷得实在受不了了又钻出被子在空调底下吹热风,热起来了又钻进被子搂住他。如此循环往复就是整整两天,黎序的身体稍有回暖,苏妧却是头昏脑胀地,抱着他在被子里没力气动了。黎序身体中的真气横冲直撞,他咬着牙拼命忍着,额角脖颈青筋暴起,拳头也握得咯咯响。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人,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一手直接掐上了苏妧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痛令苏妧睁开了眼睛,看见黎序闭着眼皱着眉头正掐着她脖子。苏妧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黎序,黎序?”
黎序意识稍有回笼,缓缓睁开眼发现他被苏妧抱在怀里,双腿也夹住了自己,她的头发是湿的,有几缕就贴在她脸上。他赶紧松了手,苏妧身子动了动,睡袍扯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肩膀,又青又肿的牙印闯进了黎序的眼中,除了他咬的别无二人了。苏妧没留意他的眼神,只一心关注他的体温,她上手摸了摸,体温尚有回暖,虽然还是很冰,但起码比之前好多了,她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他的身体被她熨烫着,那是种很奇特的体验,黎序活了两万年尚未体验过,虽然没掀开被子,但他能感知到他自己是没穿衣服的,下身则是穿了条薄薄的睡裤,苏妧的睡袍是轻薄的,他能感受到来自苏妧身上的热意。她的表情落在他眼底,他眼眸深了深,闭着眼忍耐着身体里的痛楚,头在她肩颈上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