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顾峄城就在办公室里看到那张登着解除关系申明的报纸。青木面无表情的就道:“夏亦初,24岁,未婚,中南大学保送研究生一年级,生母方桐华,生父为江铃实业夏勇,自幼父母离异跟随外公外婆长大。其他……没有异常。”
这么反常的求婚没有异常才是最大异常,青木也知道没有查彻底,话语迟疑。顾峄城挑眉阴森笑,“有趣,既然她想补偿就让她补,没道理我伤心,她却活的好好的。”
原来她不是脑残,而是学霸;原来她不是愚孝,而是绝情。猛不丁那清汤寡水的面孔又浮现,她平静无波的眸子盯着他说,顾峄城,请你娶我……见过各种不择手段上位的女人,却第一次见这么开门见山的,如果不是那手足之痛,说不定他会有点兴趣。现在他只想看她像狗一样活着。别忘记,这是她自己求的。夏亦初当然没忘记,比顾峄城想的还积极,大中午就等在长帝集团门口。遥遥看着顾峄城被一水黑衣保镖簇拥出来,步伐有力神色睥睨,路过的员工都恭敬的站立问好。在离加长林肯几步远的地方,她风一样冲了出去。“顾先生,我已经登了证明。”
保镖依旧机敏的扇形环绕住顾峄城,见是她,松懈的比昨日快些。顾峄城带着墨镜居高临下看她,像是早已备好说辞,就道:“去青山墓园为潇潇守陵,七天七夜,差一分都不行。”
“好,我收拾下就去。”
利落转身,如昨日一样走的干脆。回到家里,她找了几件厚衣服,刚要走,医院的电话打过来,曹院长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美国的专家已经联系上了,希望她可以尽早准备好手术的钱。夏亦初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揣了一张外公中午烙的饼子就出了门。暮色未消前她赶到了郊区的青山墓园。意外的顾峄城的助理青木居然在等她。“这是小姐的陵墓,他们会监督你守够七天。”
随着青木眼神,夏亦初看到不远处的保镖。“好。”
夏亦初认真答。青木微微蹙眉,有些不忍心道:“现在放弃还来的及,夏小姐,顾少脾气不算好。”
“嗯,我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青木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他已经说的够多了,往常他对顾峄城形形色色的女人通常只会说三个字,他很忙。接下来便是难熬的一周。饿了啃干饼,累了靠着墓碑睡。没有地方刷牙洗脸上厕所。夏亦初真的如顾峄城所愿,活的像一条流浪狗。幸好,只要再有一小时就能熬过去。血色夕阳笼罩在墓地,静悄悄的时光忽然就被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打破。夏亦初疲惫的靠在墓碑边小憩,眯着眼睛看背光中走来身影,听见脑袋上方顾峄城大提琴低音区般声色道,“你到是有毅力。”
“嗯,我外公也这么说。”
“还想继续?”
“你会娶我吗?顾先生,你不想我喜欢你,可以把我当宠物,我吃的少干的多,听话不吵闹。如果你想离婚,随时可以离。”
“告诉我真实原因。”
因为背光,夏亦初看不清楚顾峄城的脸,所以她没有冒险,坚持道:“赎罪。”
“青木,带走。”
从墓园回城的路上,夏亦初疲惫的再次陷入沉睡,醒来的时候居然莫名其妙的在浴缸里,边上两个年轻的女佣正在商议着要怎么把她彻底清洗一番。“咳,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呀,夏小姐醒了。”
夏亦初扫过这华丽到堪比样板房的洗浴间,问:“这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