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叫道这个称呼之时,她的心底满满都是反感。“不是穆太太,那么你愿意当史太太么?”
史尘政饶有兴趣的观察眼前的女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屎太太?苏饰可脸上的表情僵持住了“哪个屎?”
“看来您对我并不关注,如今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史尘政紧锁她无所适从的脸庞,唇角夹杂笑意。听完他的话,苏饰可略显尴尬的扯开了唇角,他说的的确没错,算起来,也算在一起几天了,她竟然连三番两次帮自己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额,抱歉,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她歪了歪头,倒是有几分期待他的回答。史尘政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顺势朝他扑了过去,他两手护着她的腹部,望着她迷离的眼,低声道:“怎么说话总是低三下四的呢,是因有求于我,还是我不了解你?”
他所认识的苏饰可可不是这副模样,那是一张及其倔强的脸,一字一句都有着过人的杀伤力。如今,说起话来总是唯唯诺诺的,是在他面前有意伪装么?“你才低三下四呢,我只是出于礼貌。”
她试着挣脱,禁锢在她背脊上的手却丝毫未松动,她抬起了头,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见她带有警惕性的模样,史尘政失声笑了笑“苏饰可,昨晚的你远比现在要主动得多。”
昨晚、主动。他薄唇轻吐的两个词引得她大惊失色。“昨晚我怎么了?”
她吞了吞喉,满眼质疑。史尘政挑了挑眉,神色淡然“你吻了我,还说我很香,如饥似渴的样子真让我怀疑,穆柏南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听着他极具调侃的言语,苏饰可的随之红了,像是熟透了苹果一般。太有失颜面了,喝醉了也就算了,主动吻人家算怎么回事。“那个,我昨晚喝多了,你知道的啊——”她咬牙切齿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唇角的笑意越甚,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持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吻了我,该怎么算?”
他扯着长长的尾音,念的她心神不宁。苏饰可微拧了拧眉梢,极力躲开他炙热的目光,似乎一迎合便会被灼伤一般。“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她垂下眼,一脸歉意。本想松开的手不自主的紧了紧,史尘政的目光紧盯她微咬的唇瓣,心底强烈的欲望在怂恿他,吻上去。他的理智远比欲望多得多,再三抑制,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苏饰可,从古到今,人的清白是最不容玷污的,那是我的初吻。”
史尘政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趣,忍不住想去逗逗她。清白、初吻。简单的两个词简直像晴天霹雳一般,将苏饰可劈的神志不清。她微微抬眼,清澈的双眸写满了不相信。虽然长着一张如此妖孽的脸,看上去怎么也有2。45了,竟然大言不惭他是初吻?“初吻啊!怎么可能。”
最后四字,她压低了声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像是有意说给史尘政听,希望他给出一解释。史尘政微挑着唇线“的确,初吻,苏小姐想怎么与我算这笔账呢?”
他不依不饶的想要她主动提及,该如何补偿。纵然心里一万只‘我不服’奔腾而过,苏饰可迎合他的视线,一脸赔笑的笑意。“我都道歉了啊——”见她一脸‘我没错’的模样,史尘政眼中的冷意顿时升温。“但是你毁了我的清白。”
清白?苏饰可眉梢紧拧,小心翼翼道:“我们昨晚该没发生什么吧?”
“吻了还不算?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史尘政挑着眉,薄唇轻动。他倒是想听听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说辞。“你是男人,还怕吻么?”
苏饰可努了努嘴,不就是吻了一下,她还没叫委屈,他竟然道出他委屈。史尘政舔了舔唇,故作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在苏饰可认为他已经不再追究此事,而有所松懈之时,他俊脸放大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贴近,好似平稳的呼吸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我在至今还没有女朋友,吻了我不觉得应该负责?”
苏饰可气得咬牙切齿,是不是该给他配个手绢,然后哭诉一番,做出一副被凌、辱的模样。“做人能不这么小气么?就算我吻了,你也没必要不依不饶啊,何必追究呢,你是个男人……唔——”不等她的大道理讲完,时辰真狠狠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加犹豫的吻了上去。这一举动将原本还忙碌于解释的苏饰可吓傻了,甚至于忘记了去挣扎。唇瓣离开之际,史尘政不忘咬咬她柔软的唇瓣,含笑道:“做人不要这么小气。”
既然她可以如此解释,他不妨照做,就当是互不相欠。还处于游离状态的苏饰可吞了吞喉,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刚刚她是被吻了么?她缓缓的看向了眼前的史尘政,声线随之颤抖“你刚刚吻了我?”
“还在回味?不然,我们接续,来一次互不相欠的接吻如何?”
史尘政邪魅一笑。苏饰可快速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未缓过神。半响,她轻声发问“所以,我们算扯平了吧?”
闻言,史尘政俊逸的脸颊神色淡然,薄唇动了动“还没有。”
都已经吻了,还要怎样?努力压抑心中的怒气,苏饰可迎合他的视线“可是你也吻我了,所以——”她欲言又止,要将这种事说出的确有些令人面红心跳,纵然她不开口,他也应该能猜到吧,他那么聪明。面对她的吞吐,史尘政故作无知“所以什么?”
不问还好,如今他这样一问,苏饰可更加不知所措,心底的罪恶感缓缓升起。如今她的肚子里还有与穆柏南的宝宝,就这样与一个陌生人接吻。思虑许久,也不能算作陌生人,他帮过她不止一次不是么?况且,昨晚本就是她喝多了吻了他,如今就当让他还回来就是了。完全不了解真相的苏饰可,全然将错误揽于自己身上。“你也吻我了,所以我们平了,谁也不欠。”
她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直视史尘政。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妖孽了,三言两语便可以轻易将人的思路扭曲。“算起来你欠我的可远远不止一个吻可以解决。”
史尘政松开了禁锢在她身上的手,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这个女人是怎样,明知道有求于他,还敢于他明算账。“是,我知道,我指的是昨晚……我吻你的事,对不起,我这个人喝多了就是这样的。”
站在一旁的苏饰可鞠了个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史尘政看了看自己修长的五指,对于她的道歉漠不关心。见他如此闲然的模样,却对她不理不睬,苏饰可气的跺了跺脚“喂,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听见她沾染怒气的言语,他将实现落入她娇小的身影之上“你仍旧欠我的,刚刚那个吻,不过是我想证实你的话而已。”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苏饰可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明明刚刚就吻了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是为了证实她的话。这样的说辞就算是拿到法庭上,相信也不会有人信。“讲理?苏饰可,你在与我讲理?”
他可是记得,两人争辩,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一次赢得了。买皮带那一次她气急败坏的走了,谈合同时,她低三下四,如今,她竟然与他讲题,未免也太过不自量力了。苏饰可轻声叹息,她昨晚就不该喝那杯红酒,不过是为了睡的更好一点,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多麻烦事。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小气。她嘟起了嘴巴,完全不满意史尘政的说法,但又能如何,寄人篱下,也只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干咳了两声,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怒气冲冲。苏饰可直了直身子,目光落入那张玩世不恭的脸颊之上,她笑的那叫一个‘贱’。“你看,我都承认错误了,你还这么计较,各自没事不是挺好的么?”
史尘政微抿了抿唇,眼底的阴郁越发浓重。“嗯,怎么不与我讲理了呢?”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怕别人跟她理论,尤其是苏饰可这样级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