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日本的酒店等待她,告诉她一切的一切。或许,她就不会一气之下离开他身边。翌日。苏饰可揉揉眉眼,对于眼前的场景完全陌生。她托着疲倦的身子起身,当眼见沙发上的穆柏南时,有些迷茫的眼逐渐恢复清明。她不紧不慢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穆柏南身旁。修长的身子在沙发上半躺着,轻闭的双眸好似承载了无尽神情,剑锋般的浓眉显得他整个人张力十足。曾几何时,她有想过,一个人怎么可能睡觉都如此优雅呢?穆柏南与生俱来带有一种王者气息,是无法磨灭的。“可儿——”干涩的薄唇轻声呢喃。本以为他醒了,吓得苏饰可急忙走向一旁,却始终未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她定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人。他睡姿不变,睫毛微颤,好似刚刚那一声‘可儿’不过是她的幻觉一般。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宁可希望刚刚是自己幻听了,这样她就不会心绪烦乱了。她迈着细碎的步伐,再次回到沙发前,蹲下了身,想要将他看个仔细。当她的视线落入他手心上的疤痕时,心不由不紧,即使是五年之久,他手上的疤痕虽然浅显很多,但也注定如此了。苏饰可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不比穆柏南手心处疤痕的狰狞。“你为我受过伤,而我也因你受过伤,老天真是会捉弄人,感情中的人大概都无法做到一帆风顺吧!”
她低低的笑着,感叹着。如若是坎坷也就罢了,而他们之间,真正存在的问题大概是心。她无法确认穆柏南的心,才会选择离开的如此决绝。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潜在的相信,穆柏南选择隐瞒沈耀之死亡真相是因为包庇林樱娅。每当看到她十月怀胎所生下来的宝宝时,总会伴随浓郁的酸涩,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爱着别人女人的人,而她的宝宝注定无父疼爱。在美国,有一次她去接他放学时,便见他一身脏兮兮的,一边走着一边抹着眼泪。苏饰可性急,一直追问怎么回事。那个年纪的孩子并无过多的思想,也无法顾虑到别人。他拿下了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妈咪,我想要爸爸,他们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
那一次,是苏饰可生下宝宝以来最自责的一次,她无法给予他一个完整的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而她的宝宝是一个懂事的孩童,因知道他提及苏饰可会伤心,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追问过穆柏南的事。史尘政得知这件事,几乎每天都去接他放学,他却总是闷闷不乐。有一次苏饰可与他谈心,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史尘政,他摇了摇头,告诉她“冒牌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妈咪我不要爸爸了,所以妈咪别难过,别自责,以后我照顾妈咪,我是妈咪的小男朋友。”
从那以后,她便引以为傲,凡是得到爱慕者的追求,便以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拒绝他人。包括上次穆柏南问她也是如此,她并不否认自己有男朋友。当他说她的男朋友是个见不得光的人的时候,她的肺都快气炸了,她的宝宝从来都不是见不得光的,只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宝宝没有错。陷入沉痛的回忆中,眼泪夺眶而出,温热的泪珠打在了穆柏南的脸上。他下意识的偏开了头,缓缓睁开眼眸,在见到满眼泪痕的苏饰可时,狠狠的蹙了蹙眉。“可儿,怎么了,嗯?”
他伸出了手,指尖轻划掉她脸上的泪水。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她苦笑了两声“我没事,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穆柏南深不见底的眸微眯了眯,薄唇微勾“可儿,你该知道,你无法骗过我的。”
她的谎言或许很有说服力,或许很是真实,但他却轻而易举的分辨出真假,只是时而不想去拆穿罢了。但今日,她哭的如此离奇,他总要知道一下原因。“我真的没事,昨晚你将我带回来的?”
她微微挑眉,很是自然的将话题转开。穆柏南微微起身,半靠在沙发之上,凝视那张有些委屈的小脸,有些心疼道:“你还是一样,有事没事掉眼泪。”
苏饰可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清冷的眼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不要用以前来衡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