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随拍摄‘倒吊天使’杂志封面时,一位摄影师为她偷拍的。她的思绪被带入五年前,那一日成品拍摄后,并未直接送到设计部而是穆柏南那里,那时她早已将照片的事忘到脑后。难怪,当日穆柏南指定要她去拿。见她怔楞,他薄唇上扬“可儿,给人家钱!”
听见他的话,苏饰可急忙将视线转移开,在厚厚一叠人民币中抽取一张递给了医生。“小姐,真的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或许二人是有钱的主,出手也大方,但毕竟医者仁心。苏饰可眉眼带笑“您就拿下吧,就当是为我不逊的态度,向你道歉。”
“不怪你,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因疼痛而有情绪很正常,你如果真的给我钱了,才是对我真正的不尊重。”
医生摇了摇头,拒绝收下她的钱。她转过头看了看穆柏南,好似在问“怎么办”。他抿了抿唇,示意她将钱收起来。现在的医生大多利益熏心,能做到如此的无谓,的确是少之又少,又何必用那一直人民币践踏人家的自尊。苏饰可缓缓的将人民币放入钱包内,视线却怎么也无法从钱包上的照片移开视线。“五年前放进去的。”
见她满眼的猜忌,穆柏南含笑解释。她合上了钱包,递给了穆柏南,神色清冷“换掉吧,已经老旧了。”
照片依旧如此,苏饰可所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她已经离开五年了,这张照片已经无任何意义了,二人已成为了过去。“没关系,这不过是其中一张,我还有很多张,随意换,只是比起那些,我更喜欢这张,所以舍不得换掉。”
他翻开了钱包,指尖轻抚照片上的轮廓,眼底一片阴郁。苏饰可别过头,乌黑的视线微微颤动。医生看了看情绪不对的二人,缓缓上前“小两口有什么过不去的,是不是吵架了?”
将钱包重新放回口袋,穆柏南薄唇微勾“没事”他看了一眼苏饰可“可儿,我们走吧。”
她垂下眼,微微点了点头。从诊所出来,她每走一步都觉的脚下如有千斤重一般。见她杵在原地,心事重重的模样,穆柏南后退了两步,五指穿插过她纤细的指,紧了紧。“可儿,别拒绝,陪我走一段路。”
他勾着精致的唇线,深邃的眼满是细碎的光芒。苏饰可的身子一顿,好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她并非未听清,只是不确定,刚刚是否是她的幻听。他牵着她的手向前走着,步伐缓慢,好似是在有意迁就苏饰可。行走在小桥上,二人此时远比任何时刻都要和谐。跟在穆柏南身后,她微挑了挑眉,今日的他好似格外不一样,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大概是温柔?可他一向温柔,尤其是对她。停留在拱桥顶端,望着水下的船夫,他略显慵懒的靠在旁,盯着她乌黑的眼睛,勾唇一笑。“可儿,为什么喜欢古镇?”
苏饰可心底一紧,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喜欢便是喜欢,或许无过多理由。她的视线遥望桥对面,视线幽深而淡雅。穆柏南站在一侧,不急不躁,静等着她欣赏完这片景象,在回答他的问题。她眼神一闪,轻声道:“或许因为安宁,适合一人独居。”
安宁,她所想要的安宁又是什么?穆柏南轻轻一笑,眉眼间笑意流转“我喜欢安静却不喜欢古镇,因为这里总会勾起一些回忆,或好或坏,尤其是可儿与我一齐在这,欣喜却无法近处的感觉,令人窒息。”
俊逸的脸颊清淡无波,言语中却不难感受到其中的纠结于无奈。她又何尝不是?如若说他的思念有五分,那她至少超出他的两倍。苏饰可乌黑的眼睛沉静下来。“可儿,我并不想逼问你什么,陪我待一会儿,别急着走,因为回到客栈,你就不再属于我了。”
轻柔的嗓音与她他浑身所散发的王者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懂,回到客栈那一刻,她便不再是苏饰可,而是戴上了本该不属于她的面具,而他只负责做观众,却不戳穿,因为是苏饰可,所以怎样,他都纵容。穆柏南轻闭双眸,感受着微风,眉宇间满是难掩的疲倦。她的手轻动,想伸出手去触摸他。苏饰可纤细的手指紧握着,有意克制心思的关切。他缓缓睁开眼,抬起了手臂,拉扯着她的手臂,动作极轻。她的步子不自觉的向前,向他靠拢。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贴近,好似抛去微风,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尤为清晰。苏饰可深深的吸了口气,唇瓣动了又动,曾几何时,无数次想出口的那句“为什么”终究咽回。微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伸出手将她的跑到前方的发丝顺入耳后。他眸子一闪,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儿——”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深情呼唤,听得苏饰可心尖一颤,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涩,好似下一秒滚烫的泪珠便会滑落一般。她垂下眼,紧盯着自己洁白的鞋面,不想让穆柏南看出她的感伤。一直以来,她都在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穆柏南健硕有力的手臂落入她的腰间,微用力,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此举引得苏饰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迎合那双灼灼的眸子时,她乌黑的视线闪了闪。他诱人的薄唇附上她柔软的唇瓣之上,勾人的魅惑与满布的神情使得苏饰可险些沉沦其中,即使是意识清醒,她也不愿拒绝,心想,如若她无意识该有多好,至少可以享受这缠绵的吻。而如此,她好似必须要违背自己的意愿推开穆柏南。她的身子紧绷,在心底默数三秒,她便会推开他。他精巧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炙热的舌顺势滑进,卷积着她的每一份甜美。苏饰可心慌意乱,在与自己打着心理战,好似脑海中两个苏饰可在争辩些着。“推开他,忘记他带给你的伤害了么?”
“任由他吻吧,他也很可怜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