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沉的叹了口气,迈着大步离开。她不愿再将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每一秒都胜似煎熬。直到确认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穆柏南才放下了手中的啤酒,他舔了舔湿润的唇,眼中泛着笑意。那一闪即逝的关切是不会骗人的,那是她眼中对他的炙热。进入卧室,她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卧室杂乱不堪,本端庄整洁的衣物散落一地。苏饰可唇角抽搐,她是出现幻觉了么?穆柏南可是最爱整洁的,好好的卧室怎么弄的像个猪窝一样。正当她出身之际,一双强而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腰间,薄唇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在她脖颈游走,找准了最佳位置,留下了一抹暧昧的吻痕。她狠狠的推开了穆柏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颈,白暂的小脸顺势通红。穆柏南作势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眼底散发有意无意的魅惑之意,任凭定力再好的女人也招架不住。苏饰可吞了吞喉,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他动作一顿,随即抽出了自己的领带,扔在一侧。她纤细的身子狠狠的僵了僵,心底的不安一袭而来。穆柏南修长的大手附在脖颈处,看似劳累的微动了动自己的脖颈,深邃的眼微闪,薄唇轻吐。“可儿,你在想什么?”
苏饰可别开了视线,清冷的声线响彻在偌大的房间。“我的行李箱呢?”
除了转移话题,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她自己都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脸庞的烫热。他大步上前,指尖轻抚她的发丝,深情款款的目光尤为灼热。“可儿,陪我用餐。”
“我不!”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拒绝,她心底发来的暗号‘远离这个男人’。离他越发亲昵只会令自己步步沉沦。穆柏南收回了灼烈的视线,指尖轻抚白暂无暇的脸庞,微凑近,在她的耳边呵着热气。“别拒绝——”他的言语太过暧昧令她分辨不清,他此时的情绪。苏饰可深深的吸了口气,本能性的后退,与他保持着最为合适的距离。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炙热有所消退,她不闪不避的迎合他的视线,冷然一笑。“行李箱。”
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他摆布的苏饰可了,再也不是。她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骄傲,因为,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倘若穆柏南知道林樱娅的失踪与她有关,是否会如林樱娅所言,对自己不利。他们的爱情算什么呢?始于信任、毁于信任。穆柏南缓缓收回自己僵持在半空的手,牢牢的锁住她的眼底。“陪我用餐,我告诉你。”
苏饰可直了直自己的身子,好似是一种强硬的信号。她乌黑的视线微闪了闪,很是明显感受到今日的他并不会如此容易的放她离开。简单环顾一下四周,的确未见到自己的行李箱,苏饰可的眼中透露出了少许的失望。他勾着唇角,微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轻吻一下,蜻蜓点水般。“可儿,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是交易,所以,不要逼我用你不喜欢的方式。”
如此威严的言语中却并无任何冷厉,反倒是温润,令人难以产生气愤的火焰。‘逼’?从她回国,哪一次不是他威逼。苏饰可笑容不变,低缓开口。“竟不知道穆总如此在意我的想法,话说回来,穆总哪一次不是威逼利诱呢?”
在她认为尤为自然的言语却显露了不易察觉的破绽。‘威逼’没错‘利诱’便是此言的瑕疵。穆柏南唇角笑意更甚,幽深的视线一转,低沉的嗓音含笑道:“在可儿眼里到底是利诱还是人男色可诱?”
经他这一问,苏饰可才察觉,自己过于紧张,一时之间说过了话。二人之间并未涉及到利益,有也是她主动提及,又怎会关乎到‘利诱’?蠢,蠢死了。苏饰可神色不变,看似淡然,实则早已心神不宁,她并不知怎样抵挡穆柏南那一问。她淡淡收起了唇角的笑意,忧虑的眼狠狠一闪。“男色?穆总说笑了,我一个岁月正好的年纪怎会对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产生兴趣。”
‘中年’二字她刻意加了重音,伴随着得意的讥讽一并而来。穆柏南微眯了眯眸,她怎么不说他已经不如老年了呢!“可儿,老男人才有韵味不是么?”
苏饰可‘嗤’笑了一声,不加掩饰的显露自己的嫌弃与不屑。他唇角的笑意越发勾挑,眉眼流转间满是潜藏不住的风情。“看来可儿很排斥,我倒恨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所谓韵味——”她略显失措的凝望他的眼,好似已经猜出下一步他将要做什么,当她准备闪躲之时,为时已晚。她微嘟的唇瓣已经被他炙热的薄唇覆上。穆柏南的吻满怀深情,并未因她刚刚刻意刺激他的三言两语打压。苏饰可不安分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他顺势扯入她的纤手环住他的腰间,接吻的最佳姿势。依依不舍离开了她的唇瓣,穆柏南将她扯入怀中,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缠绕。“可儿,怎样说都随你,我要的是你的爱。”
她的心尖猛然颤动,好似马上要骤停一般。苏饰可大口的吸着气,以此调整自己不平稳的呼吸。是的,他赢了。身心均占。“我的行李箱!”
她乌黑的视线闪了闪,只想拿好自己的行李箱赶紧离开。闻言,穆柏南忍俊不禁,他略显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可儿,以后这个时刻,不要破坏气氛,只顾着听我讲就好。”
苏饰可撇了撇嘴,他又不是国家领导人,干嘛要听他讲。思及至此,她很是不满的挣脱了他的怀抱,愤愤的盯着他。“抱歉,我没你想的那么乖顺,我的行李箱呢。”
穆柏南看着她的眼,微挑眉“陪我用餐。”
二人僵持在再此,苏饰可的眼几不可见的闪了闪。“我没时间。”
见她此时如此冷然的模样,穆柏南薄唇弧度依旧。“行李箱里有什么,值得你在跑一趟,我倒是很感兴趣。”
她微微的顿了顿,眼神沉静的看着他“穆总,偷窥可不是您该做的事。”
话虽如此,她倒有几分欣慰,他并未擅做主张打开她的行李箱。穆柏南唇线微挑“哦?不是我该做的事,但我的确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对可儿这五年的尺码更感兴趣。”
如此暧昧的字眼从他口中而出,仍旧平淡无常。苏饰可竭力保持镇定,躁动的心却不听使唤。她干咳了两声,好久之后,才淡淡开口。“做人竟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您还真令我刮目相看。”
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使得穆柏南唇角笑容更甚,好似见她发脾气很是开心一般。他幽亮的眸子紧锁她的眉眼,唇齿轻动。“老公对老婆不叫无耻,叫爱——”扯着的尾音将他薄唇吐出的字眼彰显的更为诱人。她微微的抿着唇,静等着他收回尾音。穆柏南深邃的眼眯了眯,低沉的嗓音布满深意。“只有可儿可以享受的福利。”
她吸了口气,清冷着自己的神色,尤为反感的笑了笑。“穆总,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浪费时间?给我行李箱,我要离开。”
只有老婆可以享受的福利么?他也不曾毫无保留的给了另一个女人?穆柏南宠溺的笑了笑“可儿,陪我用餐就这么困难?”
还未等她开口,他口袋中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他不紧不慢的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上的名字,将手机贴入耳际。“嗯。”
“到时叫程叫私人医生来,我不过去了。”
“再见。”
并非刻意偷听他讲电话,当他提及‘私人医生’时,苏饰可面色一惊,并不知晓穆柏南是否哪里不舒服。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语出同时,显得尤为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你身体不舒服么!”
穆柏南深邃的眼微闪了闪,薄唇微勾。“可儿,你在关心我?”
意识到自己的意图被识破,苏饰可偏过了头,不去看向穆柏南,口吻倔强答道:“没有。”
口是心非。他袖长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避免她又一次挣脱,他特意加紧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这几天总是偏头痛,很痛——”那一声‘很痛’好似说到了苏饰可心坎里,她的心也随之颤抖了。苏饰可微咬了咬唇,想关切,却又不敢过问太多。良久之后,她有意调整语调,看似尤为漫不经心。“大概是感冒了,死不了人。”
此言一出,她就后悔了,这样说,穆柏南该会很生气吧!穆柏南轻闭双眸,疲倦席满全身。感受到他高大的身子轻颤了颤,苏饰可抬眼,他眉宇间满是难掩的疲惫,紧抿的唇好似在诉说着他此时的不安。她微拧了拧眉梢,暗自伤神。“穆柏南,原谅我无法去关心你,我很快就会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你大概也不用为了我的出现而感到烦恼。”
他的头缓缓低下,强力的困意已经使得他意识不清晰,丝毫不顾忌此时他怀中的苏饰可,身子猛然一下压,二人一同倾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