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吟因率先叫价:“二十万。”
博文竞拍会的画作都是以十五万才开始叫价的。 赵吟因怕会引来别人的故意抬价,不敢一次性加太高的价位。 米修大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蒋时迅,用眼神示意他。 蒋时迅接收到米修大师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暗暗给自己打了一番气。 “小因,你只管竞拍,钱花多少都没问题。”
他有钱,他可以愿意给她花。 赵吟因勉强笑了一下,只是觉得心里头的压力似乎更大了。 经过了好几个人和赵吟因的争夺,那幅画被拍到了一百万的价格。 就在赵吟因以为她可以拍回自己的画的时候,身后突然又有人举起了牌子。 一道男声从后面传来:“一百五十万。”
赵吟因:“……” 妈的! 赵吟因真的要骂人了,就差一点儿,她就能把画拿回来了,结果临门一脚,又被人给破坏了! 你说气不气人?! 赵吟因愤愤不平地扭头,偷偷往后瞧了一眼,似乎是想找出那个和她竞价的男人。 赵吟因再次叫价,加了十万。 坐在后边的那个男人又开始叫价了,这次,那个男人直接加了三十万。 赵吟因快速地回头一看,不偏不倚,正好撞进了坐在后面几排位置的傅川原的视线里。 不过,傅川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台上展览出来的那幅画上,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 得知是傅川原在和她竞价的赵吟因,突然之间,就放弃继续竞拍了。 这一举动,不仅让蒋时迅感到诧异,也让米修大师小小惊讶了一下。 是因为什么,让赵吟因突然放弃了继续竞拍呢? 蒋时迅还在疑惑,扭头却看见赵吟因的眼眶泛红了,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米修大师也注意到了赵吟因的异常,正想帮赵吟因举牌竞拍,可赵吟因却阻止了他。 “老师,不用继续竞拍了,我相信,那幅画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主人。”
虽然那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幅画是她画的。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了,故事的最后,不一定都是句号,也可能会烂尾。 赵吟因提前离开了拍卖会,蒋时迅和米修大师也都跟着她一块回去了。 傅川原成功拿下了《姻缘》那幅画。 他让秘书去取画,领事人却跟着秘书一块找来了。 领事人把那幅画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傅川原只是随意听了两句,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临走前,傅川原又回头问了领事人一句:“你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吗?”
“知道。”
领事人看了看周围,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画这幅画的人是米修大师唯一的女学生,赵吟因,赵家小姐。”
一听到赵吟因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傅川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冷了脸色。 多年不见,她回来了吗? 傅川原紧抿着唇,不再和领事人搭话,叫自己的秘书拿上画,上了车。 回家路上,傅川原把包装好的那幅画放到了车后座旁边的空位置。 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句法语, “我们的故事到此结束。”
结束了吗? 真的会结束吗? 傅川原突然有些看不懂赵吟因了。 如果说,那幅画是她画出来的,那么画上的那对男女是在指他和她吗? 不得不说,傅川原在商场打滚多年,已经变得很聪明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 想通了画上的内容后,傅川原立马打电话,吩咐人去查一下赵吟因现在所住的地方。 …… 另一边。 得知《姻缘》被傅川原拍走以后,赵吟因喝了点儿酒,昏昏沉沉地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过去。 还没到十点半。 门外突然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赵吟因被吵醒,强忍着太阳穴突突的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开门。 来人是她的师兄蒋时迅。 “师兄,你怎么过来吗?”
赵吟因酒喝得有点上头,这会儿还站不稳呢。 蒋时迅迎面闻到了一股酒味,微微皱起了眉,关切地问道:“小因,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蒋时迅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或许赵吟因是因为画被别人给拍走了才会这么难过。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赵吟因难过是因为拍走了她那幅画的人。 看着赵吟因迷迷糊糊的样子,蒋时迅放心不下,当即牵住了她的胳膊,扶着她往床边走去。 赵吟因晕乎乎的,带着身上的酒味,整个人儿都差不多靠在蒋时迅的身上了。 好在蒋时迅还算是正人君子,知道刻意去避开赵吟因身上的敏感位置。 蒋时迅将赵吟因扶到了床边坐下,忙前忙后地跑去给她倒蜂蜜水来解酒。 赵吟因眼眶泛着明显的红,眼巴巴地望着他,“师兄,我好难受啊……” 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再和傅川原有牵绊了。 可谁曾想到,傅川原居然会看上了她那幅画…… 赵吟因之所以选择放弃将那幅画竞拍回来,完全是因为傅川原。 那幅画是她当初以他和她为原型画下的作品,现在让傅川原竞拍买走,也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她和傅川原之间,最后的那一点儿联系,似乎也随着那幅画的易主而断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听到赵吟因喊难受,蒋时迅瞬间紧张起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蒋时迅喜欢赵吟因。 也正是因为如此,米修大师才会有意撮合他们俩。 赵吟因摆了摆手,迷迷糊糊地晃着脑袋:“不是,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心里难受。”
闻言,蒋时迅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还担心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喊难受的呢。 “别难过了,嗯?”
蒋时迅安慰人的嗓音温柔如风,还带着一股细微的磁性。 赵吟因呜呜了两声,伸手拽住了蒋时迅的胳膊,终于忍不住眼泪,哭了出来。 蒋时迅一边温柔地安慰她,一边扯纸巾来给她擦眼泪。 这样温柔的男人,简直是致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