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清浅一直没有醒来。又过了两天,林清浅还是没有醒,安然这才有点慌了,清浅不会从此就醒不过来了吧?主治医生来查房时,安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医生,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主治医生仔细查看了林清浅的身体状况,又看了看床边的仪器和病历,叹了口气,“这个姑娘的身体基本已经稳定下来,那些伤痊愈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这个姑娘好像没有什么求生意志,她不想醒来。”
“什么?她不想醒来?”
安然失声叫起来,清浅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竟然不想活了?泪水漫上他的眼眶,心里的怒气顿时往头上冲。这时华琛走了进来,安然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你又发什么疯?”
华琛气得怒吼,那天被他打了都没还手,今天怎么又开始发疯?医生见是华琛,立刻认出了他,给边上的人一个眼神大家都退了出去,好在这是个单人房,关上门也影响不了别人,反正病人现在也没醒,吵一吵也许还能刺激她呢!“发疯?对,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任由清浅跟着你,我疯了才会认为你会好好待她。早知道你是这样对她,就算是不顾一切,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把她抢回来。”
“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纯洁的一个女孩,在那样不好的环境中坚强地活着,就像太阳花一样,虽然卑微但却活得精彩。可是现在,她居然不想活了?”
安然满眼充血,没有休息好的眼里满是怒火,“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会不想活了?医生说她没有活的意志,所以她醒不过来!”
安然一把抓起华琛胸前的衣服,怒吼起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没有活的意志?华琛呆住了,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起来,一阵钝痛。他拨开安然的手,缓缓地走到林清浅的身边。她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脸上却很平静,静得就好像没有吸呼一样,华琛的双眼刺痛,不敢再看她的脸。“你说……”安然又扑了过来。“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华琛突然大叫,门外进来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一下把安然按住了,拖了出去。“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你给我说清楚……”门外传来安然的吼叫声。“把他打昏了,送回安家,别再让他走进病房一步。”
门里传来华琛的声音。“是!”
保镖应了一句,一个刀手打在安然的脖颈后,安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华琛坐在林清浅的身边,握起了她的手,她的手指纤细修长,肤色很白,他之前很喜欢她的手,因为她的手总是很温暖。可是现在这双手却寒凉如冰,华琛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贴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红了起来,“清浅,你醒来好吗?没有了你,我的身边不再温暖。”
“我不该错怪你,不该迁怒你,我是嫉妒,是小心眼,我见不得你对别人好。你是我的!我怕别人把你抢走。我错了,你醒来好吗?”
床上的林清浅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安静地睡着,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睫毛纤长,鼻子挺翘,嘴唇线条分明。华琛低下头,轻轻吻上林清浅柔软的唇。她的唇凉凉的,再也不像平时那样温暖,华琛加大了嘴上的力度,一边吻着一边说着:“你醒来,好不好,醒来!”
可是任他把林清浅的嘴唇都咬红了,林清浅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他吻的是一块橡皮,“你醒来,好不好,清浅!静儿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这个世界又要剩下我一个人了吗?清浅?”
泪水无声地从华琛的脸上滑落下来。第二天,安然又来到林清浅的病房,可是门外的保镖不让他进去,安然气得暴跳如雷,在外面大喊大叫,已经被医生警告过好几次了,保镖无奈地只好打电话给华琛。过了半小时华琛来到了病房,安然一下就冲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见清浅,清浅都这样了,我还能对她做什么?”
“你吵到她休息了。”
华琛皱了皱眉头。“我吵到她?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想活?还不是因为你?也许她最不想见的人是你呢?”
安然冲着华琛大喊。华琛一愣,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清浅这样真的是被自己害的,也许她真的不想见到自己,他的心不由黯淡下来。“再说了,医生说了要不断地和她说话,刺激她,也许她更愿意听听我们在学校的事呢?也许我可以帮到她呢?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安然吼道。也许是吧!华琛点了点头,“你进去吧!”
安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一下又同意了,他还以为还要和华琛打一架呢。不再多想,安然推门走进了病房。一个上午,他一直在跟林清浅说学校的事,现在他才发现在学校时与林清浅的交流太少了,仅有的几次见面一下就说完了。于是他又开始说学校的八卦,可是他原本就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知道的几个也还是听别人说的。最后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他握起了林清浅的手,开始说他对她的感觉。他告诉她,他第一次见到她便喜欢上了她,他看到她时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百合花一样美好。他说他默默地关注了她四年,看着她在音乐的道路上一点点成长,一点点进步,为了能让她注意到自己,他也更加努力,他在音乐上的成就都是因为她。所以为了她他说放弃就放弃了,一点也不可惜。说到这些,安然忧伤的眼里有了神彩,讲起那些暗恋的日子,既甜蜜又酸涩,他不知道林清浅是不是听得到,但是他想说,他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下午的时候华琛把安然赶了回去,说是以后只给他半天的时间,如果没什么用以后就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