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林清浅下定决心忘掉华琛,把这一切都埋葬,重新开始过新的生活。这天,她抱着两把小提琴和一些不方便携带的资料证书等东西打成一个包,随身只带了一个小包,还有身份证和银行卡。她找到林院长,“林院长,我的小提琴能放在您这保管吗?我以后再来拿。”
“清浅,你要去哪?”
林院长有点担心地看着她,这几天她心情不好她一直看在眼里。林清浅微微一笑,“我想到处走走。”
“好,东西我帮你保管,你放心,我不会乱给别人。你一个人要小心!”
林院长顿了一下拉起林清浅的手,“如果不开心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欢迎你!”
“谢谢你,林妈妈!”
泪水泛上林清浅的眼眶,她拥抱了一下林院长,只背了一个小包包挥手走出了孤儿院。走到外面林清浅看着远处,虽然天大地大,她却不知道要去哪,哪里才有她的容身之地?她随便坐上一辆巴士,下了车才发现巴士的目的地是一座山脚下。这座山叫“明清山”,是L市最高的一座山,山里树林繁茂,空气非常好,所以很多人都来这里爬山,吸收负氧离子做森林浴。既然来了就也去爬一爬吧,林清浅随着大流一起上了山。不过她没有跟着别人一起走大路,而是专捡小路走。大路人太多吵吵嚷嚷,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爬爬山,吸呼一下新鲜空气,有可能的话在山里面吼一吼,发泄一下心中的忧愁,人太多的话就不好意思了。爬了一上午,林清浅终于爬上了一座山的山顶,累得气喘吁吁的,出了一身大汗,不过当她看见群山都在自己脚下的时候,还是很有成就感。看看身边没人,林清浅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大声喊起来:“华琛,我要——忘了——你!”
忘了——你、忘——了——你——山谷不断地回荡着她的声音。忘了他?好!忘了就忘了!忘了吧!喊过之后林清浅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放开声音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哭过之后,林清浅觉得胸中的郁闷之气发泄了不少,心胸开阔起来,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准备下山。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主峰,不知是在哪一座山峰,本来她就是抄小道上来的,现在下去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大路。而下山的小道却有好几条,怎么办?算了,随便吧,总之可以走下去就行,林清浅闭着眼选了一条小道然后就走了下去。可是走着走着,林清浅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里的树木比之前看到的还要高大,林木茂密,居然像原始森林一样。这里人迹罕至,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兽鸣叫的声音,林清浅的心里突然有点害怕起来。怎么办?好像迷路了。脚下的路越发陡峭起来,“啊!”
林清浅脚下一滑,身体朝下摔去,她急忙伸手朝身边胡乱抓去,山上的野草把她的手划破了好几个口子,终于她抓到一棵小树,左手一使劲,右肩上的包一下滑落下去,从身边掉下去落到下面的山涧里。林清浅抓住小树身体一点一点往上挪,终于她站稳了脚,再看那包已经不见了踪影。里面有林清浅的换洗衣服还有手机和身份证,好在银行卡装在身上了。之所以会把银行卡另放还是因为妈妈。有一次林婉如领了工资下班回来,把工资放在包里,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包被小偷划破了,里面的钱全不见了。林婉如那个气啊,诅咒了小偷好几天。从那以后每次发了工资她便把钱分成几份,有些放在包里,有些放在身上裤子口袋里,有些放在衣服内袋里,这样就算被偷也不会“全军覆没”。而且身上比较敏感,贴身放着的东西都能感觉到,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偷走。从此林婉如的工资再也没被偷过,当然她也就把这个方法教给了林清浅,所以林清浅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好在银行卡没丢,身份证丢了还可以补办,而她现在用的是林婉如的银行卡,林婉如已经不在了,要补办恐怕就很困难了。林清浅看了看那下面,深不见底,她也不敢贸然下去找,等会儿上不来又没办法报警才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林清浅踮起脚朝四周看去,终于她发现了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小路,她急忙走了过去,有路就有希望,有路就一定能走出去!当林清浅终于走出大山时天已经快黑了,可是她发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来时的那个巴士站了,不知道是在哪。好在已经有了大路,只要走出去一定能找到人的。林清浅就一直朝东走,走了大概一个钟头,终于看见前面有个村庄,她精神大振,连忙加快脚步朝前走,也许能在村子里借宿。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哭泣的声音,林清浅看到有两个人抱着一个女孩坐在路边哭,哭得非常伤心,林清浅不由停下了脚步。两人是夫妻俩,男人在不断地劝说女人,劝她别难过,劝她先回家,虽然他自己也在不停地抹眼泪。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林清浅听出来,原来躺在地下的女孩是这对夫妻的孩子,出去找同学玩却被车撞了,而那车逃逸了。这里又是乡下地方,根本没有监控什么的,找不到人赔偿死了也白死,那妇女一边在哭泣着一边在咒骂着撞人的司机。林清浅不由同情起他们来,她看像那躺在地上的女孩,也就二十岁左右吧,长得还挺清秀,可是大好年华却遭遇不测。唉,他们在这哭也没用,还是早点办理后事吧,除非这人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重生,不然在这哭又有什么用呢?重生?这个念头突然在林清浅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何尝不想来一次重生?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林清浅的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过她觉得对死者可能不敬,但是却可以帮到她的家人,就是她想冒用她的身份活下去,她可以给他们补偿,而自己又可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