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看了孙昊晟一眼,没有说话。孙昊晟吓得后背都要汗湿了,明明秦越比他年轻二十多岁,论年龄,跟他的儿子一般大,还是个后生晚辈,可是他这气场,却不是他这个在商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所能比的。他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看着你,就让人不寒而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有寒气入侵一样,这滋味简直比把他丢进冷藏室里还难受,他真怕被秦越这么看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就成了冰雕了。秦越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幽幽的开口:“许安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我今天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孙家一马。”
“是是是!谢谢秦少宽宏大量,谢谢许小姐大度,谢谢谢谢!”
一听秦越说要揭过,孙昊晟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连忙点头哈腰的道谢。当然了,他这样的人精,怎么能听不出秦越话里的意思来,跟秦越道谢的同时,还不忘记跟许安然道谢,心里揣摩着这许安然到底是哪路神仙,瞧了一眼之后,发现有些面熟,猛然想起来四年前梁易勋婚礼上秦越护在身边的那个女人,眼中划过一丝了然。孙雨桐这个没脑子的吃醋也不看清楚对象,许安然有秦越这样的男人傍身,怎么还能看上梁易勋!许安然没有开口,只是不满的看了一眼秦越,很显然,不领情。不过秦越可不管这些,许安然能看他一眼,他心里都莫名的激动。“秦少,今天的事,是我们孙家教女无方,您看您跟许小姐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吃顿便饭好好赔罪?”
孙昊晟毕竟是商人,能有机会见到秦越,怎么能放过巴结的机会?吃饭什么的秦越是不感冒的,但是能跟许安然一起,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只是不知道许安然是什么意思。“文老,黄阿姨,外面太晒了,我们进去吧。”
许安然说完,推着黄阿姨的轮椅,进了屋子。秦越失望,看来,这女人脾气大着呢,不是那么好哄的。“秦少……”孙昊晟见许安然理都没理他,心里有点动怒,但是面子上不敢表现出来,又殷切的看着秦越。“吃饭赔罪就免了,只是孙总以后要好好管教家里人了,这次我不追究,要是下次跟孙氏有关的人再来找许安然的麻烦,来养老院闹事,那我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孙昊晟听了秦越的话,腿软的差点坐下,这意思是说,不光是孙家人,就连跟孙家沾点关系的人惹上许安然,惹上养老院,都要把帐算在他们孙家人的头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他能管束住孙家人,可是那些跟孙家沾点关系的,他哪里管得过来?尽管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孙昊晟面上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秦越对孙昊晟的态度表示满意,没再说什么,就让罗一把人打发走了。许安然跟黄阿姨文老进了房间,一直忍着没说话的黄阿姨终于沉不住气了。“安然,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你跟那个梁易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对梁易勋这个年轻人感觉不错,这些年,他经常来养老院,帮着她们做这个做那个的,人长得好又勤快又踏实还很有爱心,这样的年轻人,让人不喜欢都难。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梁易勋跟许安然竟然结过婚!“黄阿姨,都是过去的事了,能别提了吗?”
许安然装可怜,真后悔今天为了一时痛快,不小心将这事给说出来了。黄阿姨一见许安然这幅模样,就立刻不忍心了,又想到梁易勋那个妈妈,绝对是个恶婆婆,她脑补了一些许安然在梁家受欺负的画面,不忍心揭许安然的伤疤,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了。有那么个妈拖后腿,梁易勋这个青年再优秀,也于事无补,从今天的事上就能看出来,这梁易勋在家里绝对是被他妈给压着的。“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那你倒是说说,外面那个秦少又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说,跟他没什么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不像是你说的那样!”
“我们真没什么!”
许安然心虚。她跟秦越之间的事,一时间说不明白,她总不能告诉两位长辈她四年前因为秦越差点丧命,还给他连孩子都生了吧?非吓坏长辈不可!“你当我们都傻子呢!我两只眼睛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绝对有什么!”
文老在一边吐槽,“老实交代!”
“文老,真没什么!”
许安然上前挽着文老的胳膊撒娇。“别跟我来这套!”
文老脸拉的老长,“你告诉我,你看不上邵东,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秦越!”
这怎么又扯上邵东?许安然头疼,觉得自己今天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养老院。“真没有,我跟邵东就是好朋友,就算是没有别人,也成不了夫妻。”
许安然想到邵东的腿,心里有些发堵。她对邵东是不是太绝情了?“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心里怎么想的!邵东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文老想到邵东,不由得叹气。这年头,哪里去找邵东那么痴情的男人,偏偏这个丫头不珍惜,跟人家看不对眼!“文老,您应该最理解我的,感情对不对,跟那个人是谁对你好不好没关系,我是不想将就也不想耽误了邵东,不然我跟您一样,也自梳算了,一个人清静!”
许安然叹口气说。“你个熊孩子!”
文老叹口气,戳了戳许安然的脑门,终究没再说什么。“那个秦少,是不错,长得一表人才,俊俏的紧,又有钱又仗义,可是安然,他跟我们身份不同,你可别……”黄阿姨想到秦越看许安然的眼神,就忍不住担忧。她一个过来人,怎么能不知道秦越看安然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自己女人的眼神,那份维护与独占欲,一点也错不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黄阿姨,您这话我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