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码头。迈巴赫齐柏林堪堪停住,保镖小跑着过来弯腰谦卑拉开后车门,男人修长被笔直裤管包裹着双腿从车厢里面踏出。暮冬夜晚仍旧是寒凉不定,混杂着咸咸海水味道的凉风刮过来犹如一把锋利剑刃刺进肌肤,有细微钻心的疼蔓开。谢故额前一些碎发迎风飘起,眸光冷冷梭巡了一圈后,话锋直指保镖扎堆中的江博,“人呢。”
江博立即上前一步,“谢总,人已经锁在废旧的仓库里了,万事俱备就等您了。”
敢在苏城动谢家的人,可不就是活腻了么。男人长腿往前一跨,惨淡月色直直扑落而下萦绕在他俊秀又精致的下颚线上,却无端渗出一股阴鹜骇人,昂贵的手工定制的皮鞋碾压过地面上残留的残枝枯叶时在寂静的夜空发出诡异声响,惊的寒鸟扑棱翅膀嘶哑叫着飞跃进海平面。仓库虽说是废旧,但江博来之前命人整理了一番,于是吊着的灯泡泛出昏黄光晕下,在旁边仍然摆了一张干净崭新却要价高昂的单人沙发。谢故进仓库后,只是淡淡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被堵住嘴巴用麻袋套在身上的司机,随后一边慢条斯理解开腕表,一边漠漠吩咐保镖,“给他松绑。”
“咚”手表摔在矮几上,与此同时堵住司机的胶带也被撕了扔在地上,下一秒司机惊恐的声音高喊出来,“你们到底是谁?敢在公安门口绑架人?”
落座在沙发里的男人似有似无的低低哼笑了一两声,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离得近的江博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下一瞬,谢故从烟盒里敲出一支香烟,江博见状立即低头去用打火机点烟,碧唇旁边猩红一点,几秒后,青白烟雾就缓缓升起模糊了男人俊美无双的面容,吐出的沉沉嗓音撕开这层层雾布,“给你下命令的人,没和你说我是谁?”
司机一双眼滴溜溜的转,他往后瑟缩了下,一脸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什么命令不命令的,现在都是法治社会讲法律,我又不是道上的人,哪有什么命令?”
“我和你们说,赶紧放开我,你们这是在犯罪懂不懂?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等我律师一到——”剩下的话被保镖一锤吞进了肚子里。不过是一瞬间,整间仓库就充斥着痛苦的嘶叫声。谢故眯眼看过去,嗓音连带着面容都含着冰霜,“友情提醒你一句,趁我还愿意好好审问你时,你最好是识相点说出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先礼后兵,一向是谢故的做派。江博也是适时的站出来,微微一笑后朝着扭打在地上的司机开口,“这位先生,我们谢总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把握不住,那下场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想有必要提醒你,全苏城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排的上号的排不上号的律师,都没有胆子敢代理你的案子。”
“既然事情是冲着我们太太来的,那奉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出背后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