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他对她浓烈的感情。她以为,他一直都还在怪着她。可他却说,他在庆幸,庆幸六年前她推他下楼。“小狼……”她的眼神,再度变得柔软。她想要告诉他,她和陆湛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别说了。”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唇,他的眸子里面流动着苦涩。“我不想从你的嘴里,一遍遍得听到你说对不起。明明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强行留下你,让你陪我过一辈子。”
他的话刚一说完,江月下已经拿下了他的手,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深深得吻上了他的唇。不管是他,亦或者是她,两个人的身体情况,都箭在弦上。而就在这个重要的关头,房间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镁光灯的声音纷纷响起。郎锦洋的脸色陡然一变,将江月下紧护在身下,单手掀起了沙发旁边的小茶几,小茶几砸在门口,轰然一声。“都转过身去!”
闯进房间中的记者,纷纷愣住,错愕得看向郎锦洋。郎锦洋已经用他刚才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裹住了江月下的身体。他站起身,向来矜贵冷清的脸上,此时布满了骇人的阴鸷,刚想要冲上去。可是,手臂被江月下拉住。“别动手。”
江月下嗓音沙哑着,绝美的脸蛋上,依旧布满了粉红。郎锦洋的胸膛快速喘息,弯下腰将她抱起,本想着抱着她去卧室,可是卧室里面还有陆湛。于是,他放下了她,有些发抖的手指,将西装外套一粒粒扣好——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刚才差点被一群人看光了!“好,我听你的。不动手。”
江月下心中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着他的薄唇,勾起了浅笑,露出闪烁着森森白光的牙齿。堵在门口的记者,也不由得心脏哆嗦了一下。男人的嗓音,甚至挂着些许的笑意,可莫名的让他们觉得,那简直是恶魔之音。彼此互相看了一眼,视线再度落在男人的后背上,随后悄悄后退,准备溜之大吉。“站住。”
男人微哑得嗓音传来,犹如两把钢钉,将他们钉在原地。江月下抬起了眸,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看着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黑眸中,布满了骇人的风暴。她不由得踮起了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再次道:“答应我,能不动手就别动手。”
“我知道。”
郎锦洋将西装外套的扣子,一丝不苟得系到了最顶端,她的身材娇小,外套套在她的身上,几乎遮到了她的大腿。他的唇瓣,抿得更紧,将皱巴巴得外套抚平,随后转身。高大的身材,将江月下彻底挡住,他笑不达眼:“诸位,你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闯进我的卧室里,还对我和我妻子一通狂拍乱照,什么都不交代,就想着这么走?我极少跟诸位打交道,所以诸位认为我的脾气很好是吗?”
记者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郎锦洋是郎家的继承人,即便是年纪不大,可在A市内也算是只手遮天。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认为小小年纪,能够成为豪门继承人的他,会脾气很好。为首的男记者勉强笑了笑,立刻道歉:“郎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房间里面。”
“你的言下之意是说,假如我没在房间里,你们就能够对我妻子随便乱拍了?”
郎锦洋就连笑都没有维持下去。双眸的光芒幽冷凶狠到了极点,“还有,别说什么对不起。在我看来,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虚伪不过的三个字了。”
“郎……郎先生!”
记者的脚一软,“为表诚意,我们现在就把照片删掉。”
郎锦洋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你们所谓的诚意,我不接受。我更好奇,是谁让你们进来的。别说,你们闯错了房间。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是我!”
记者身后,梓瑜的声音传来。记者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梓瑜脚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清纯的脸蛋上,有着委屈,有着怒火,有着愤恨。“锦洋,是江月下太无耻了!她勾引我新婚丈夫!我亲眼看到她给我丈夫发短信,说她支开了你,让我丈夫来她的房间中。”
说着,说着,梓瑜的眼泪流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紧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看向了郎锦洋的背后。背后那个连衣角都没有露出来的女人。她知道陆湛,接到了神秘人的电话,让他来到江月下的房间中。她和陆湛已经商量好了,要彻底把江月下从郎锦洋的身边赶走。陆湛率先进入了江月下的房间里,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再带着记者过来抓奸。可她没有想到,郎锦洋竟然会突然回来。并且,记者拍到得不是江月下和陆湛上床的画面,而是郎锦洋和江月下!那陆湛呢?不行,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深深得恨意,让指甲几乎戳破了掌心,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对江月下的方向哭喊着:“江月下,为什么你要这样百般针对我?设计我和陆湛上床不说,我和陆湛被逼结婚,你又勾引陆湛!你是不是逼得我自杀,你才会高兴?”
说着,说着,她用力朝着墙壁撞了过去。一名记者急忙想要拉住她,郎锦洋微冷的声音传来:“让她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