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郎锦洋把她从江边带回去的那天有的。他做了好多次,根本没有做任何的措施。“我明明吃了避孕药……”她喃喃道。“避孕药又不是百分之百避孕。”
郎锦洋愉悦到了极点,霍伯母说过,月下的体质寒凉,怕不容易有孕。可是,不容易怀孕,不代表她真得不能怀孕。“更何况,后来我离开别墅的时候,你吐得厉害。难保把药给吐出来。”
他的话,让她彻底想了起来。的确,他离开之后,她给吐了。她的胃不好,她的记忆也很模糊。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药片吐出来。更何况,那一天,郎锦洋又被容梓言算计,吃了催情剂。连续两天纵欲,那两天又是她的危险期。她吐掉了避孕药,会怀孕,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她低下头,眸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手,被郎锦洋扣着,十指交缠,几乎是以护卫般的姿势,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的身子,也被郎锦洋抱在怀中。他的下颌,搭在她的肩膀上,嗓音轻快到了极点:“我想要一个女儿,像是甜甜那样可爱的女儿……”甜甜几乎就是她的缩小版,每次看到那个小女孩子,他都恨不得可以抱回家,自己养。可他知道自己若是那么做的话,汪诗雨绝对会找江月下哭诉。“这个孩子不能要。”
江月下冰冷的嗓音,打断了他。“你介意云默?”
郎锦洋低头,眸子内有着挣扎,他刚开口:“你不能介意云默的存在。因为云默是……”“你难道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
江月下握住郎锦洋的手,从自己的小腹上拿了下来。“我得过忧郁症,不只是忧郁症,我被关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我有伤人的倾向。”
她冷冷开口。“我的一个远方堂叔,跟我的症状一样。他的孩子,一个正常的都没有。你想要我生下一个同样不正常的孩子?”
“江月下!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郎锦洋握住了江月下的肩头。“你怎么知道?”
江月下侧首,眸子里面有着讥笑。“你敢去赌,我不能去赌。郎锦洋,你有了郎云默这个儿子,就已经够了。犯不着我再给你生一个孩子。我也不可能给你生下孩子。”
“云默不是别人。他是……”郎锦洋眸子里面有着愠怒。“他就算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接受。”
江月下没有错过郎锦洋眸子里面的怒气,郎云默是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在怎么爱他,也不可能大度接受这一点。她不断冷冷得笑着,“因为我看着他,就会猜测,他会不会像是我那几个堂兄一样,会突然出现什么发疯的症状。若是那样的话,我宁可不要他。”
郎锦洋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半晌,他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真得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如果打掉的话,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她的身子很孱弱。这次能够怀孕,不排除有运气的成分。“不留。”
她现在已经对郎锦洋彻底死心,她已经打算和郎锦洋离婚,没有道理,在留下两个人的孩子牵绊下去。“好。”
郎锦洋站起身,以不容她拒绝的力道,让她躺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他开口:“既然你不打算留,那就别留了。你此时的身体很弱,还在发着高烧。等到你身体好一些,在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不言而喻。江月下的睫毛颤了一下,看着他过度苍白的脸,心中再度升起了疼。被子下面的手,再度握紧。郎锦洋站在床边,看着她因为高烧,依旧透着不健康潮红的脸。这样漂亮的一张脸,摆出这样冷漠的表情。“孩子我会如你的意思,打掉。可是,我们不离婚。江月下,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放开你。这辈子,你都要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你恨我。”
说完,他转身。朝着病房走去。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同样脸色苍白的女人。孟然的母亲,刘美珍。他的脚步没有任何的停顿,在经过刘美珍身边的时候,淡淡道:“月下的身子很弱,现在需要休息。你先出来,待会儿在来看她。”
你先出来。让刘美珍的腿,几乎一软。求救的眸光,看向了江月下。可江月下没有注意到,疲倦得闭上了眼睛。刘美珍几乎咬破了唇瓣,随后转身,踏出了病房。……病房外,走廊。走廊安静到了极点。郎锦洋已经吩咐过欧浩,不许任何医生和护士过来。“你认出我了。”
郎锦洋靠在墙壁上,看着双腿轻轻发抖的女人。刘美珍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郎锦洋的面前。隐隐有着细纹的脸上,有着惊恐,“郎先生,我求你饶过我……我不知道月下的孩子就是你的。”
这段日子里,她没有离开A市。实际上,她是不能离开。被郎锦洋以陪伴江月下的名义,被迫留在A市。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过得心惊胆颤,不敢单独去见郎锦洋。而今天,她听说江月下和汪诗雨都病了住院,她才过来。可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郎锦洋和江月下的对话。那个叫做郎云默的孩子……“当初,真得是月下让你卖掉孩子吗?”
郎锦洋没有回答刘美珍的问题,自顾问道。刘美珍本能得想要点头,可是看着郎锦洋布满深寒的眼睛,她瑟瑟发抖。“孩子是我偷得。月下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几次三番,想要试图摔死孩子。”
试图摔死孩子,这句话,让郎锦洋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一颤。攥紧了拳头。“诗雨和念初几乎顾不过来。而当时,然然病得也很厉害,每周都要做一次化疗,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没有办法……正好,有人出了一笔钱,要买孩子。所以,我才会把孩子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