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攥着他衬衫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他将她的手指松开,握在掌心里,怕她手心里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度崩开。即便是她不说,他也知道答案。“你也很爱我。不管是弟弟,还是把我当成情人,丈夫。你都很爱我。不然的话,依照你的脾气,你不会留在我身边这么久。甚至,还和我上床。”
他没有说得是,如果她能爱上别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陆湛。除了慕念初之外,陆湛陪在她身边更久,为她付出的也更多。“我不知道。”
她喃喃开口,并未否认郎锦洋的话。“我真得不知道,我和你以后该怎么办。可是,看到云默,我心里很难受。他跟你长得那么相似,又那么懂事,我其实很喜欢他。”
她细细开口,声音很软。“哪怕在最初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郎锦绣的孩子,我也很喜欢他。”
郎锦洋眸底突然热了,让她的脸蛋埋在自己的怀中。“可是,一想到他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一想到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也和别的女人做过,我就受不了。”
眼前仿佛再度闪过了,他吻容梓言的样子。容梓言的脸,又变成了其他的女人。她心里再度又恼急了,很想着再去咬他一口。“笨蛋。”
他骂她,也骂着自己。自己先前怎么会那么蠢,以为她对自己一点都不爱?如果不爱的话,她怎么会嫉妒?“你相信我。”
他沙哑着嗓子,再度开口:“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可是……”云默分明就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没有可是!”
郎锦洋打横抱起她,往病床走去。看着她狐疑,恼怒的眼睛,他低下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好好休息。杜若那边,我先留她一条命。我的心底,还有着一个疑问,需要她解答。”
……翌日,清晨。杜若全身布满了冷汗,原本端庄的发髻,此时凌乱得像是一个疯婆子。左手握住右手腕,她的右手呈现不自然的扭曲,几乎每根手指的骨头,都彻底碎了。那是被人用脚生生踩碎的。她又哭又笑,看着布满狼藉的工作室。工作室内,已经被人砸得乱七八糟。郎锦洋想要整死她,轻而易举。她瘫软在地上,看向坐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鸷的男人。她怪笑出声,眸光冷冷掠过坐在他一旁的江月下:“郎锦洋,听说你是在孤儿院内长大的。你骨子里面,是不是还残留着孤儿院内的那帮野孩子的陋习?喜欢脏得东西?就连江月下这样脏透了的……”鄙夷的话,还没有说完。欧浩上前,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脸上。两颗牙齿,顿时落了出来。她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出来。江月下看着这个脸颊肿胀,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好几岁的女人,跟记忆里面,那个恶毒的鄙夷得暗示她被人强上的女人,判若两人。心里头一直梗着的憎恨,突然间消失无影无踪。冰凉的手指,被一只大掌握住。她怔怔的侧首,看着他眸内心疼的光芒。他知道她对这个女人有心理阴影,他不想她跟着来的,是她执意要来。她想要知道,郎锦洋到底是从杜若的嘴巴里面问出什么。“我来这儿,不是听你废话的。”
郎锦洋握紧了江月下的手指,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眯眸,看着犹如烂泥一般的女人。“我想要问你,当初是谁让你把容梓言带到B市的?”
江月下握着郎锦洋的手指,不由得一紧——他都知道了?“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若眸光闪躲,被打落了两颗牙齿,吐字不清。“别浪费我的时间。你一直都是容梓言的心理医生,六年前,你曾带着容梓言去过B市。”
郎锦洋声音冰冷。杜若身子颤抖,咬紧了牙关。在欧浩再度大掌落下来的时候,她终于尖着嗓子叫道:“不要打了!我说!六年前,是郎锦珏让我带着容梓言去B市!可,究竟做什么,我不知道!你要去问的话,就去找郎锦珏!”
果然就是郎锦珏!江月下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可是从杜若的口中,知道了郎锦珏的名字,可她还是懵了片刻。郎锦珏究竟为什么,让容梓言模仿她,打断了郎锦洋的腿?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她站起身来,走到了杜若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一把揪住了杜若的发丝,“我在问你,是不是郎锦珏让你,不断得暗示我,我曾经被人强上过?”
“是!”
看着江月下娇美,精致的脸蛋,杜若布满血污的脸上,恶毒一闪而逝。啪!一记耳光,再度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杜若身子狼狈趴在地上。“你撒谎。”
江月下声音极为的冰冷:“如果真得是郎锦珏让你那么做的,郎锦珏早就把我和我哥抓了起来!”
郎锦珏最想要做得事情,就是除掉她的哥哥。当时,她在杜若任职的医院内,逗留超过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每隔一段时间内,哥哥都会来看她。如果杜若告诉了郎锦珏,哥哥早就被郎锦珏抓起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江月下弯下了腰肢,深深得看向了杜若。杜若在她幽冷的视线之下,甚至不由得瑟瑟发抖。可是……她用力咬破了唇瓣,盈满血丝的眸,看向了郎锦洋。“郎锦洋,你不能杀我!我是容梓言的心理医生!容家因为你的缘故,几乎破产!容家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如果你今天动了我,容老爷子厚着脸皮,也会去找郎老爷子!”
郎锦洋眸光淡漠。江月下站起身来,侧首看向了郎锦洋,“先留她一条命。”
不只是因为她心底的疑惑,更多得也是因为杜若所说的话。郎锦洋正在接电话,他挂掉了手机,点了点头。随后,对江月下开口:“郎锦珏已经醒了过来,转到了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