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芷怡在星期二那天,找了个机会问窦倪宛,关于自己亲戚和她同学的进展。窦倪宛稍微想了下,最后决定这样回她:“肖姐,我同学跟我说了,说两个人不太合适,就没联系了。”
“啊?你同学是说真的吗?”
肖芷怡脸上的神情是既震惊又失望的。“就这点时间就知道不合适吗?怎么不多联系一下不多了解一下再决定?”
“肖姐,我也不能说什么的,我那个同学做事很干脆,她说不合适就没办法了。我也不能去逼她的。”
“这样啊?是倒也是的。”
肖芷怡是带着一点不甘心回到自己办公桌的。窦倪宛心里叹口气,肖芷怡的亲戚再恶心,也不能去怪罪肖芷怡,她事先应该也不会怎么了解的。窦倪宛觉得,没必要把全部事情都告诉肖芷怡,免得大家以后在办公室也尴尬。更何况她和肖芷怡还是面对面坐的。不过,她心里也暗暗在想,李文菲母亲规定女儿只能找市区范围的,想来他们本地人对户口很在意,那这肖芷怡表姨家怎么会对她这个外地人感兴趣?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男孩子条件太烂了,只能放低要求,连外地人都可以找?呵呵,可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面前放着这么好的人选,也不知道尊重珍惜一下。窦倪宛心里不由冷笑了下。因为这,她更对李文菲觉得抱歉,白白的让李文菲像吃只苍蝇般恶心了下。下午的时候,窦倪宛收到李文菲的信息说是要约她明天晚上去唱歌。“去唱歌?就我们两个人?”
窦倪宛问她。“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人,我还约了两个男的。”
“是谁?”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窦倪宛刚犹豫了下,李文菲的信息就马上催过来。“你不还说要安慰我的吗?我刚遇到这恶心的郁闷事,你就不能陪我去散下心?”
“好吧好吧,我会去的,你把地址告诉我吧。”
窦倪宛马上妥协。第二天一下班,窦倪宛就坐地铁去李文菲说的地方,李文菲找的KTV离窦倪宛公司还蛮远的,窦倪宛根本来不及回家一趟再出来。实在是因为觉得对李文菲有点内疚,窦倪宛才会愿意在平常时间去唱歌,她估计会到很晚,明天早上起床上班会很艰难了。出了地铁,接到李文菲的电话,原来她早到了,还没吃晚饭,两个人正好一起去吃饭。快吃好的时候,李文菲接了个电话。“喂,陈佑杰,你们到了吗?哦,已经到了啊?那我们也过来了,我们就在附近。”
李文菲说着话,她的话却让窦倪宛吃了惊。窦倪宛连忙问她:“难道你约的是陈佑杰?”
“是啊!”
“就他一个人?”
“不是,还有他朋友。”
“你不会告诉我就是上次一起去佘山的那个曹明吧?”
窦倪宛真是很吃惊。“是啊,你干什么这么吃惊?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似的。”
李文菲对她的反应有点意外。窦倪宛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无语,她一点也不想和陈佑杰有什么工作外的接触,同时,更不想和他的那个朋友有什么接触。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又不能和李文菲明说。“你怎么了?”
李文菲注意到她脸色有变化。“我就是想不通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我是真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和陈经理熟悉到可以一起唱歌的地步。”
“这又有什么呢?就是唱个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正好郁闷,唱歌就最解忧愁,之前陈佑杰也说很喜欢唱歌,就约了,而且他是你同事,大家都认识,就更不用担心什么的,你吃完了吗?我们走吧!”
李文菲用纸巾擦擦嘴。窦倪宛买单后跟她一起出了店。刚想说什么,李文菲的电话又响了,原来是陈佑杰来催了。“文菲,是谁请客?”
窦倪宛想到另一个问题。“当然是陈佑杰啊,这种消费肯定是男人承担啊!”
窦倪宛忽然想起,那天坐在陈佑杰那个朋友曹明车里的时候,他说过的关于陈佑杰的一句话。“文菲,要不我们付个一半吧,这种KTV消费很高的。”
李文菲一听这句话,转头瞪了窦倪宛一眼。“你怪哇啦,这种出来玩肯定是男人花费的嘛!”
窦倪宛沉默了,一时间不想和她多说什么。这时两个人已经进了KTV,李文菲熟门熟路走进一个小包厢,应该是陈佑杰早在电话里告诉了她。等一进去,窦倪宛就看见陈佑杰和那个曹明已经在里面,正在选歌。看到她们进去,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陈佑杰看着李文菲,曹明看着窦倪宛。“李文菲,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己点吧!”
陈佑杰对着李文菲说道,然后冲着窦倪宛点下头。窦倪宛一进去后就觉得尴尬满身,她都不怎么看陈佑杰和那个曹明。今天在公司似乎还和陈佑杰有过碰面,他却一脸的平常。但实际上,他应该早和李文菲约好,然后,他下班的时候也没约窦倪宛坐他车一起过来,是不是他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没说?就是因为这样,更让窦倪宛尴尬。李文菲跟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也走到机器前去选歌,剩下窦倪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忽然间,她真的觉得今晚有点舍命陪君子的感觉。很快,门被推开,几个服务员走进来,前两个手里端着盘子,最后一个服务员在桌子上放下五瓶饮料。窦倪宛仔细看了下,是些水果和零食,然后,也看清楚那几瓶不是饮料,而是啤酒。这时,李文菲走过来,一把拿过一瓶啤酒。“哎,曹明,你们要不要喝酒?”
她冲着陈佑杰他们喊道。“喝酒?我们都开车来的,不敢喝!”
陈佑杰和曹明都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继续在选歌。“他们不喝,我们喝!”
李文菲把脸转向窦倪宛。“你忘了我不会喝酒?”
窦倪宛连忙摇头,记得大二那年,寝室里有次为一个同学庆祝生日,不知谁去买了啤酒,当时她也跟着她们一起喝了,不过就一杯后,她就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从此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过就是一杯倒。“不会喝也喝几口嘛?啤酒就像水一样,怕什么?他们都不喝,就我一个人喝有点傻,你陪我一下吧?”
李文菲还在劝着窦倪宛。“我要能喝一定陪你,可我这酒量要是喝了等下晕倒你背我回家啊?”
窦倪宛拼命摇头。“怕什么?今天不有两个男人在吗?你晕倒了让他们背你嘛!”
窦倪宛还是摇头,“我看你真是忘了,上次我们寝室给谁过生日我一杯倒,又狼狈又难受,我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你想喝就喝好了,我陪你喝水!”
窦倪宛对她的劝说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给自己倒杯水。“好吧好吧!你们都太无趣,就只有我一个人喝酒!”
李文菲拿起开了盖的酒瓶直接就喝起来。窦倪宛看她这个样子也是有点惊讶的,李文菲这样放飞自我的状态还不太多见,估计是心里真的很郁闷吧。窦倪宛看着心里就又多点内疚。“窦倪宛,跟我一起唱这首歌怎么样?”
忽然,曹明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话筒想递给窦倪宛,她一愣,看屏幕上已经在放一首情歌的前奏。“不好意思,我不会唱这首歌!”
窦倪宛一下就拒绝。李文菲放下酒瓶,一把抢过那个话筒,“我会唱,我们来唱!”
于是,她和曹明两个人开始唱起这首情歌来。陈佑杰也坐到沙发上,是坐在离窦倪宛比较远的地方。窦倪宛开始拿茶几上的零食来吃。她并不饿,也不是喜欢吃这个零食,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无事可做的样子。李文菲和曹明一连唱了两首合唱的情歌,单就事论事,两个人唱得都不错,配合也不错。他们唱完,坐着的两个人都鼓掌了。“哎呀,唱得真是好,真像是天作之合啊!”
陈佑杰大声称赞着。“我没吹牛是吧?我跟你说我喜欢唱歌嘛,哎,等下我们也一起唱几首?”
李文菲坐到陈佑杰身边。“好啊,你要唱哪几首?你自己去选!”
陈佑杰点头答应着。李文菲起身去选歌,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对窦倪宛,“倪宛,你也去选几首来唱啊,来,我们一起去选!”
“好吧!”
最后窦倪宛选了几首自己会唱的歌,她唱歌的水平属于能完整唱下来的水平,但要说唱得好还真算不上,没有李文菲唱得好。这时,曹明又接连着唱了好几首歌,窦倪宛听他的水平很不错的,应该是经常出来唱歌的,感觉他那架势想霸着话筒一个人从头唱到尾。“喂,你这小子,还想让别人唱吗?”
陈佑杰上去把他的话筒抢了。“好吧好吧,让你们唱,我也正好累了休息下!”
曹明坐下来,开始吃起东西。李文菲和窦倪宛继续在选歌。陈佑杰唱完一首后,拉着李文菲开始唱一首合唱的情歌。窦倪宛看看选的歌曲也够了,就回到沙发上坐着,这次她坐在沙发的边上,离曹明的位置很远,他吃着东西,看了她一下,然后拿了块水果向她的位置移过来。“你怎么不吃?”
他问道。他手里的水果已经递到窦倪宛眼皮底下,她只好接过来,“谢谢!”
“你喜欢唱歌吗?”
他又问。“一般!”
“等下我们两个合唱一首?”
他又问。“我不是很会唱的,李文菲很会唱,等下你和她唱吧!”
她并没有看他。他还想说什么,但看看正在唱歌的李文菲和陈佑杰就没说什么。这时他们两个人唱完一首,窦倪宛连忙拍手为他们叫好,他们都很会唱歌啊,看来平时经常唱的。这时,李文菲一个人开始唱,她点的都是那种深情的情歌。窦倪宛一开始很平静,专心听着,忽然,情歌的几句歌词,一下就冲进她的心房,撬动了她的心弦,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什么,这样的时候,眼睛里突然就滚出眼泪来,她意识到,连忙把头转向没有人的方向。但还是没止住,于是,她站起来,假装去厕所,出了包厢。等到重新平静下来后,她又进去。又坐了一会儿,她也开始唱歌,她选的不是情歌,是节奏比较欢快的那种,唱的时候让人的心情会好一点。她只唱了两首就作罢。李文菲拉着曹明又唱了好几首歌,两个人配合得越来越好,唱的间隙,还时不时地互相打闹着。最后,又是曹明一个人拿着话筒在唱。窦倪宛看看时间不早,就跟李文菲说是不是该回去了。“还早呢!”
李文菲已经把酒都喝完了,也没什么醉意,她酒量好像很好的。“不早了,等下我坐地铁回去还一个小时呢,再说明天还上班的。”
“你不用坐地铁,让他们送你好了,他们都开车来的!”
李文菲站起来去上厕所。等她回来,窦倪宛还是坚持要走,“文菲,我真的要回去了,要不你们继续唱,我先回去。”
陈佑杰似乎听见了,“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到这里吧,明天大家都要上班。”
他说完站起来跟门口的服务员说了买单,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窦倪宛连忙也看了下账单,她说道:“陈经理,我们女生也付一半吧!”
陈佑杰看她一眼,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来付,下次再你们请好了!”
“不,我的意思是今天我来付一半!”
“不用,真的不用!”
陈佑杰的神情很坚决。他的手里始终拿着那张账单。这时,曹明丢下话筒,走过来,一把从陈佑杰手里抢过账单,“我去付吧,你们等我一下!”
他动作很快,一下就出了门。剩下陈佑杰和窦倪宛互相看了眼,也没再说什么。窦倪宛想,这样再抢着去付,就会有点尴尬。而,旁边的李文菲坐着只顾吃零食,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