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最近看了书友的评论,俺决定删除并修改之后一些相关孟凡的剧情,所以更新慢了点,抱歉! …… 钱瑛和符尘修把杜姣姣拉到角落问话,很快确认孟凡并没有故弄玄虚。 风沙关闭杀猪馆之前,确实与周皇有过一场私宴。 听杜姣姣的描述,似乎她的大姐也在场。 符尘修心里开始七上八下,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事了,打心眼里又不想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 于是她把忐忑的情绪强行压在心底,面上故作镇定,实则六神无主,根本没有注意到钱瑛正在问她:“你好像认识这位孟侍卫?”
那边钱瑛话音刚落,这边易夕若向孟凡道:“他问她认不认识你。”
孟凡心里咯噔一响,脸色剧变,暗叫糟糕。 易夕若见他这副样子,更加确定这小子就是风沙派来的,而且就是针对钱瑛。 正因为想要利用钱瑛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孟凡不能让钱瑛知道他和风沙有关系。 一念转过,易夕若觉得这是个向风沙示好的机会,如果能够帮孟凡蒙混过关,风沙那边她也有所交代。 易夕若刚想发声打断符尘修的回答,附近蓦地传来一声惨叫,旋即又是一片此起彼伏地惊呼声。 “小心!”
“收剑!”
“快躲”之类。 包括钱瑛和符尘修在内,所有人的注意力登时被引过来,不仅奏乐接连止声,帘后的一众舞姬也都不知所措地停住。 本来欢悦热闹的大厅陡然间鸦雀无声。 孟凡的心绪有些乱,反应不免慢点,待转过视线一扫,瞳孔立时紧缩,颈后汗毛倒竖。 刚还在比剑的一男一女分别跌坐于左右两侧,明显受到了惊吓,两对眼睛溢满了惊惧和慌张。 男女中间站着一个完全裸身的女人,乌黑的散发瀑垂而下,过腰覆臀;一对纤侬合度的长腿,光滑笔挺。 雪白的娇躯上插着两柄透身而过的长剑,整个人晃晃荡荡,显得摇摇欲坠。 两把剑的剑颚上一颗红宝石一颗蓝宝石,正是那对男女用来比剑的佩剑。 红宝石剑从前胸没入,由后腰顶出;蓝宝石剑从后腰没入,由前胸顶出。 以孟凡的视角,这女人正好被两柄宝剑打了个“叉”。 剑刃尚在滴血,猩红瘆人。 左边的男子不住地往前蹬腿,口中发着不明意义的短促怪叫,屁股蹭着地板,拼命地往后飞挪,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右边的女子被彻底吓傻了,眼睛瞪得溜圆,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仅是两条高曲的膝盖不住地打着颤,颤得裙角乱抖。 总之,两人再也不复比剑之时的飘逸俊秀,更像一对被吓坏的孩子。 “晚娘!!!”
符尘修尖叫一声,一下子扑了过去。 晚娘听得叫声,缓缓地转来脸庞,这一转头,鲜艳的红唇立时漫出血来,热血没过了她尖尖的下巴,流淌至前胸,像是滚出岩浆的雪顶火山。 岩浆过雪,热气腾腾。 她忽然侧身一歪,跌到地上,发出沉闷地噗通声。 像是直接砸响在每个人的颅内。心脏无不一震,嗡嗡地漏了半拍。 孟凡总算看清此女的脸庞,仔细打量几眼,越瞧越眼熟。 他好像见过几次,好像是风沙在益花楼养得蜘蛛精,好像听他二姐提过,好像叫花三。 绘声特意叮嘱他不准见这些女人长得漂亮就心生歪念,因为这些蜘蛛精吃的是“人肉”,喝的是“人血”,同类相残是日常,最关键是在主人的炼蛊里成得精。 绝对比号称花蛛的花娘子毒性更猛。 孟凡暗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死在这里? 符尘修扑上去抱住花三的时候,花三已经断了气。 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却还睁着,而且睁得很大,大到蓄不住泪。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断线般滑落。 当下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欠奉半点,安静到眼泪落地竟似有声。 孟凡总算回过神,猜测这是风沙的人在保护他。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钱瑛刚向符尘修打听他的身份,就闹出这种惊变。 一个无论从哪里看都堪称漂亮的女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死了个不明不白。 孟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都冷透了。 易夕若跟孟凡的想法类似,那对美丽的异瞳倏然转向房梁。 房梁上空无一人。 无论这是什么人做的,动作相当麻利,目的也很明确。 应该早就把人给擒住,只待适当的时机抛下来。 又正好抛在下面两人同时刺剑的时候。 说明出手之人眼光奇准,间接说明武功不错。 能够把人在房梁上藏得这么好,应该用了些使人昏迷的药物。 换而言之,这女人中剑之后方才苏醒,苏醒即死亡。 当下的情形十分诡异,诡异到把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包括钱瑛。 唯有易夕若毫不奇怪。 崇夏会馆是韩晶替三河帮主持改建的,无论在这里发生任何不合情理的事情,其实都可以合情合理。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乐女舞女都可能是风沙的人,每一双眼睛都可能是风沙的眼睛,每一个行为都可能来自风沙的意志,每一个人都可能围绕着你演戏。 可以轻易地让身处其中的任何人深坠瓮中而不自知。 一念至此,易夕若更加提着小心,心知自己在此处的表现一定会巨细无遗地摊到风沙的眼前,可不能让风沙感到不爽。 钱瑛恰好这时回到易夕若的身边,凝视着抱着尸体乱晃的符尘修,嘴上道:“感觉有些不对劲。”
易夕若不动声色地侧开半步,轻声道:“应该是有人想给符尘修一个警告。她最近惹了什么人吗?”
钱瑛顿时不吭声了。符尘修还能惹谁?当然惹了风沙。 今天他把易夕若介绍给符尘修的目的便是想以利诱之,拉易夕若入伙。 他知道易夕若和风沙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所以入伙之前有些事情不能说透。 一旦入伙,那就由不得易夕若了。 为了不节外生枝,钱瑛略一思索,决定岔话,故作沉吟道:“死了人多少会有些麻烦。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易夕若摇头道:“死了人这里才安全。”
她希望自己时刻处于风沙的视线之内,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她一点都不怕钱瑛,但是怕死了风沙,所以毫不犹豫地把钱瑛给卖了,故意把钱瑛往沟里带。 钱瑛愣了愣,展颜道:“有道理。”
心里居然还在夸赞易夕若果然冰雪聪明。 人家在这种地方杀了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溜走,肯定不会傻到留下来让崇夏会馆捉拿。毕竟这种会馆背景都很深,没有一个好惹的。 这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那边,符尘修抱着花三的身体,从一开始的震惊震怒转为惶恐不安。 她知道风沙派晚娘于暗中保护花推官,想以晚娘为饵,诱他们上钩,赵义则将计就计,想以晚娘为饵,引开风沙的注意。 结果晚娘赤裸裸地死在她的面前,摆明是一种赤裸裸地警告。 这段时间以来,她和赵义没少伙同钱瑛围着风沙到处点火,结果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遇上。 本来她挺畏惧风沙的,结果一次两次三次一直安然无恙,也就渐渐不怕了。 至如今,胆子越来越大。 午前,赵义传信告诉她:关闭杀猪馆,害她血本无归的大坏蛋是风沙。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报复,并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报复地命令,然后在这里该玩玩、该乐乐,一点都不担心。 她习惯性地认为风沙会像以往一样不作任何反击,甚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当下,直到眼前。 抱着晚娘逐渐冷下的身体,看着那对死蛇般失去光泽的眼睛,她的眼前居然开始浮现风沙的眼睛。 幽幽地闪芒,隐约透着笑。像是讥笑,像是讥讽,更像冷笑。 或许是因为晚娘越发变冷的关系,她的手足不由自主地发抖,脸色也迅速冻得发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