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向来生龙活虎,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不忘挤出笑容,唐国富眼睛瞬间红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
唐昭昭可不敢将自己去寻芳院的事告诉唐国富。 她吞吞吐吐道,“一不小心,就中毒了。”
好在唐国富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盘问这些东西,“别站在府门口了,先进来。”
唐烨上前一步,朝淮策伸出手,“多谢国师把糖糖送回来,交给我吧。”
淮策没松手,冠冕堂皇道:“昭昭身体虚弱,急需休养,她卧房在哪里,本座将她送过去,左右不差这些路。”
唐国富仔细一想,觉得在理。 他宝贝女儿都已经中毒了,就不要再来回折腾她了,还是赶紧将人送去卧房歇息才好。 唐国富拱手道:“那便有劳国师了。”
唐烨脸色黑了黑,侧头看了眼自家傻爹,没再说话。 唐国富本来觉得自己承受能力足够强了。 看到身上扎满金针,昏迷不醒的裴君音,他还是又被吓了一跳。 唐烨眉心也蹙起来,手伸出去一点,看到她身上的金针后,又缩了回来。 侧头吩咐府中丫鬟:“去将小姐院子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
几个小丫鬟连忙领命离开。 唐烨则亲自登门,去唐府将裴君音中毒昏迷一事,告知了裴家夫妇。 裴君音父母连夜从裴府赶到唐府。 看到裴君音的样子以后,裴母直接昏了过去。 得知此事是牧婉儿所为,裴父更是气得直言要写奏本上书皇帝。 裴父悔恨道:“早知今日,当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阿音嫁进晋王府,还连累昭昭也……是我害了阿音和昭昭啊!”
唐烨在一旁宽慰他,“此事是奸人所为,姨丈莫要自责。”
唐昭昭的命同裴君音的命绑在一处,淮策不放心裴君音住在裴府。 裴父本想将裴君音带回裴府,不知淮策同他们二人说了什么。 裴父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意将裴君音留在唐府将养着。 淮策没有在唐府多待,将唐昭昭放在床榻上以后,便起身告辞了。 唐烨被唐国富安排去送淮策同裴家夫妇出府,格桑则去厢房中守着裴君音。 卧房中一时间只剩下唐昭昭和唐国富父女二人。 唐昭昭想破脑袋,也没有想通,为何自己中毒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不跟淮策一样武功盖世,有内功可以缓毒药效在体内的流转。 也不跟其他穿书人一样,有系统傍身。 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不是在倒霉就是在倒霉路上的小炮灰。 难不成,是她祖坟冒青烟了,所以才会活下来。 还是说,她自小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其实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 可是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一段经历啊。 唐昭昭决定试探一下她爹。 “爹爹。”
少女软糯的声音透着虚弱,“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吗?”
唐国富问:“什么毒?”
唐昭昭:“西域的五毒断肠散。”
说话间,她灵动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唐国富的脸看,想要从中观察到些变化。 果不其然,唐昭昭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唐国富眉心微拧,震惊出声:“五毒断肠散?!”
唐国富走南闯北,自然是知道这个毒的。 他更是知道这个毒的厉害。 寻常之人中了五毒断肠散,轻则如同裴君音那般,要用名贵的药吊着一条命,重则当场暴毙身亡。 除非立刻服下解药。 否则是不会像糖糖这般,还能躺在床榻上,同他说话。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唐国富眼神里的震惊转瞬即逝,他连忙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抛出去。 随后吐了一口气,道:“此毒爹爹也听说过,好在咱们糖糖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唐昭昭点点头,自然是不相信唐国富的这个说法。 她糯声道:“是啊,表姐抿了一口都险些丧命,我喝了一整杯都没出大事,我都要以为,我百毒不侵了呢!”
唐国富否决的语气急了些:“什么百毒不侵,净说些胡话,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唐昭昭“哦”了一声,“知道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唐国富又抱歉地摸了摸唐昭昭的脑袋。 声音缓下来:“爹爹猜啊,是你娘在天上保佑你呢!”
唐国富很少提起自己的妻子。 唐昭昭只知道,原主难产出生,原主生下来没多久,唐国富的妻子便撒手人寰。 原主是唐国富和唐烨亲手带大的,记忆中没有自己娘亲的记忆。 唐昭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大量的好奇,“爹爹,你给我讲讲娘亲吧。”
“女儿想听爹爹和娘亲的故事。”
提到自己的妻子,唐国富的眼神越发温和起来。 “好,爹爹讲给你听。”
“爹爹认识你娘亲的时候,你娘亲同你一般大。”
“那时爹爹家中还没有多少银子,你祖父变卖了家中的一座宅子,让爹爹进京赶考。”
“爹爹就是在春喜居用膳的时候,认识了你娘亲。”
唐昭昭笑问道:“我娘亲漂亮吗?”
唐国富得意道,“自然,你娘亲在爹爹心中,是最漂亮的!”
唐昭昭又问:“爹爹是不是对娘亲一见倾心?”
唐国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你娘对爹爹也是一见倾心。”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你别看爹爹现在这样,年轻的时候,比你哥哥还好看呢!”
唐昭昭叹气:“女儿知道,岁月虽不败美人,但是败男子啊!”
唐国富哼哼了两声,“爹爹现在就不好看了吗?”
“好看,爹爹在糖糖心中,永远都好看!”
唐国富这才开怀。 唐昭昭问题很多,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脑袋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想问一问。 “我同娘亲长得像吗?”
唐国富点点头,“你同你娘亲长得一模一样,但你娘没有你爱笑,你哥哥便随了她的性子。”
“爹爹那时刚来京城,身体不适,没过几日,便发起了高烧,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