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没想到他这么介意,无辜的眨眨眼:“……什、什么都没听到。”
她如实说,但心里很膈应他这种反应。难道他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当初看上他是觉得他一身侠气,虽然只挂名顾彦青旗下一个小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但为人处事特别仗义……小夏想想他刚才的表情,忍不住撅起嘴来。小女儿心的觉得他过分了,有些生气。**雨荷最终固执的没有跟顾彦青走。在小夏家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后,她执意要走。小夏和旺虎在热恋中,她不方便打扰。打电话给刘姐要了之前租房子那家房东的电话,刘姐正在哄孩子。孩子饿了,哭的撕心裂肺。雨荷听了一耳朵眼圈就红了。刘姐故意把手机凑到小籽言面前,让她听籽言的哭声。然后劝:“听到了吗?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先回来喂奶吧。”
雨荷默默忍泪不说话。刘姐一向好脾气的,也火了,电话里直接数落:“我就没见过这种当妈的,两口子吵架归吵架,哪能不管孩子……”雨荷听不下去,连忙挂了电话。倒不是觉得刘姐骂的不对。她只是听着电话里籽言的哭声,心都要碎掉。但她知道,眼下自己不能示弱,不能哭,不能博同情……只能坚强。她还要振作起来去和冷非凡争孩子的抚养权呢。于是抹干眼泪,给原来的房东打去电话。幸好房子还空着。房东说她们搬出去之后,他儿子说要搬进去住,就一直没挂牌出租。结果儿子的女朋友临时决定出国,小两口就一起出国了。雨荷正好要续租,也省得他再找中介挂牌。雨荷千恩万谢接了钥匙,合同什么还按照原来的重新抄了一份。房东在等雨荷抄合同的间隙,百无聊赖的打听:“曲小姐怎么又搬回来了?我听说曲小姐婆家是有钱人,您家那保姆退房的时候说您回婆家相夫教子去了。”
雨荷没想到刘姐还跟房东聊了这些。不过,她知道,那总归是刘姐和迟嫂还有老太太对她的愿望。在搬回听香水榭的时候,她的潜意识里或许也怀着这样的憧憬,虽然那时一样恨冷非凡。恨他的不忠。但总归是有个孩子在中间牵绊着,她说彻底分开后一定要带着孩子,还不是想多一些机会见到他?可现在不同了。她彻底认清了现实。冷非凡不再是她情窦初开时就爱上的那个冷清、别扭的冷非凡了。不管是凡尘俗世里的随波逐流,还是他整日混迹的上流社会的浸染……总之,他变了。怪自己太天真,守着那份初心,爱他爱得将一切看轻。她甚至十分不孝的没听父亲临死前交代的话,仍然和他纠缠在一起……想到这些,雨荷觉得很后悔。她抬头,抿唇笑了下对房东说:“我和那个有钱人彻底结束了,以后恐怕要长租您的房子。”
房东闻言有些惊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突兀了些。他愣怔片刻“嗨”了声,有意轻松的说:“您愿意租多久就租多久,房租我不给你涨。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不过,你也别难过。人嘛,沟沟坎坎的都要经历一些。以后生活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雨荷感激的点头。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没动过。只需要打扫一下卫生就好了。上午两个小时就搞定了。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中午,早饭中饭可以一起了。下楼买了份面,进门看见靠着餐桌站着个人。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手里的面也差点吓落到地上。当看清那人是冷非凡时,她突然很想去死。绝对是见鬼了,她认为!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男人更贱更无耻的了。前脚把她赶出来,后脚又跟来。要不是看在他怀里孩子的份上,她肯定把手里这一碗热面摔到他脸上。雨荷平复情绪的时候,他从餐桌旁站起来,看看怀里哭睡着的孩子,扔了两个字给她:“喂奶!”
她现在见他、听他说话,就会反感。但他抱女儿来……雨荷忍着怒和心烦,放了手里的面赶紧去把女儿接过来。十几个小时没见到,真是想坏了。她亲亲女儿的小脸儿、小嘴、小手。一遍遍叫着她的小名――平安。“妈妈对不起你。”
悔恨和抱歉的话,她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说不下去。小籽言闻到妈妈的味道,直接哭起来。哭声委屈的很,雨荷听着也是两眼泪。冷非凡渐渐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他侧了侧身,从裤兜里摸出烟。雨荷一扭身走了。“去哪里?”
他放到唇边的烟又拿下来。雨荷本不想理他,但孩子哭的这么伤心,她不想再和他发生冲突,骨子里委曲求全的性格突然就冒出来,凉冰冰回了他句:“我回房间喂奶。孩子闻不得烟味。”
算是软呛了他。冷非凡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间,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有抽烟的举动。这种走神的情况,他不常有,所以有些无措、也有些生气――生自己的气。他重重揉了手里的烟,双手攥拳捶向餐桌,蹙眉长叹了一声。**听香水榭里,冷老太太仍在担心:“你说雨荷那丫头不会那么绝情,不给籽言喂奶吧?”
迟嫂端了午饭上桌,开导她:“不会,雨荷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这次闹这么僵,责任在少爷。他昨晚摆明就是来找事儿的。就算雨荷起初不给他开门有错在先,那既然进来了就好好谈嘛。结果可好,什么话狠说什么。哎……”刘姐也叹,唯唯诺诺的接话:“我也觉得怨先生了。他最近好像总往珠江帝景那跑。上次他俩吵架,我不小心听到一耳朵,曲小姐问先生:珠江帝景里藏的女人是谁?我那时候还觉得是曲小姐捕风捉影,现在想想,八成真是先生出问题了。”
老太太立刻警醒,也想起来昨晚雨荷走之前没头没脑问自己孙子那一句话。她于是慎重的问:“是不是一个叫莫如云的女人?”
刘姐一听这名字,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旋即摇头:“不……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