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娘娘保佑,让我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我都没办法保佑自己生个大胖小子,怎么保佑你?”【织女娘娘在上,请保佑我丈夫的官运亨通,也让他对我永不变心。】 “难难难,强人所难,我也实在没办法勉为其难。”
【织女娘娘,我的意中人是庆郎,可我父母另有打算,求你帮帮我。】 庆郎?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事可以帮你办……托个梦吧!”
【天孙娘娘,求你让我的小女儿摆脱疾病。】 “良善之家,可以帮忙。”
…… 点查了一些香火,天孙娘娘慵懒地伸了伸腰肢,口中轻吟两声,捂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站起身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每天午后,她都会收到包括妖怪在内的地上生灵、在平时以及七夕这日的香火,然后花点时间,帮有缘人实现愿望。 不得不说,与那位摸鱼成瘾的牛郎星官相比,她这个织女娘娘真是太敬业,也太宠粉了。 这几百年以来,大家也总结到了一个客观规律,凡是在牛郎织女庙上香,又或是于七夕当夜祭星,一定要向灵验的天孙娘娘祷告,而不必向她丈夫牛郎星官祈愿。 就算遇到某些事,真的要请她的丈夫帮忙,也可以试着请她代为传达…… 挺着肚子走了一会儿,天孙娘娘决定先睡个午觉,等睡醒之后,再去王母娘娘那里说话。 对于孙女要生养这件事,玉帝和王母不但乐见其成,平时更是各种赏赐不断。 这样的发展,与杨庆记忆中的那个爱情悲剧,可是完全不同,却又在情理之中。 原来的那位牛郎,只是很普通的放牛娃。 别说成仙了道,就连大字怕是都不识得几个。 就这样的孙女婿,王母娘娘要是能看得上他,要是不出手干预的话,那她就真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家长了。 而杨庆这个牛郎,就很不一样。 不但长得一表人才,还天资聪颖、武艺高强、神通广大…… 除了可以遵守、也可以破例的天条,玉帝和王母娘娘完全没有理由,阻止他与织女结合。 玉京金阙。 玉帝设宴,请了一班文武在这里饮酒,并欣赏歌舞乐曲。 正享受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某个不请自来、不愿透露名字的孙女婿,于是好奇问道: “你不去陪天孙,到朕这里做什么?”
杨庆拱拱手,笑道:“陛下这里热闹,我也闲不住,却又没收到请柬,只好不请自来。”
玉帝闻言,并不怪罪,反而让人搬来桌案,省得他与太白金星挤在一起。 仙姬们且歌且舞,杨庆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他并没有眉飞色舞,更没有口角流涎、色授魂与。 毕竟,他是个有妇之夫。 欣赏了约一个时辰,杨庆提出告辞,要回家陪织女。 玉帝自然不会挽留,反而命他直接回家,不许东逛西荡。 当杨庆回到星宫,织女早已睡足了午觉,正等他回来,再一起去瑶池宝阁,陪王母娘娘她老人家……打牌。 这时已有了“叶子戏”这种纸牌游戏,但杨庆更喜欢,也更熟悉后世的扑克,于是就把这东西拿了出来消遣。 这么做,并不会令天宫的风气变差。 因为赌博已经蔚然成风。 比如,佛祖赌猴哥的筋斗云打不出自己的掌心,并成功将他压在山下…… 好吧,这个不算。 猴哥还是大圣的时候,就经常和神仙们猜枚耍子,还赢了四大天王的瞌睡虫。 观音菩萨也赌过,和她对赌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兜率宫的太上老君。 老君拔了她的杨柳枝,先放在炼丹炉里烤焦炙干,然后再还给她,看她能不能救活。 菩萨神通广大,只把这烘焦了的杨柳枝,往净瓶一插,一昼夜后,便复得青枝绿叶,也让她赢了这一局。 所以,杨庆和王母娘娘同桌打牌、甚至是打麻将,虽然看了值得吐槽,却并不为奇。 至于赌注嘛,杨庆的自然是各种神奇丹药……毕竟,他本就是医学、化学大拿,又学了老君的丹道,尽管囿于原料、丹炉以及神火的限制,炼不成最顶级的丹药,却还是能炼出“六味丹”这样的好药。 而王母娘娘的赌注,也并不只是蟠桃。 毕竟,她的后花园,乃是昆仑圣山……这山上,什么样的天材地宝没有? 杨庆炼丹的好多原料,比如年份很长的仙芝仙参,就是从她手上赢来的。 打了一下午的纸牌,杨庆和织女二人也没急着回去,干脆就在王母娘娘这儿用了晚饭。 饭后稍作休息,接着又开始打麻将…… *** 织女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下界的历史车轮,也不断地向前滚动。 528年农历二月,北魏胡太后,为了长期把持权力,不惜毒死亲生儿子孝明帝元诩,再将其刚出生的皇女冒充皇子,立为皇帝。 不久,又将三岁的宗室子弟元钊立为皇帝。 这样废立皇帝、把持大权的举动,令权臣尔朱荣看到了机会,秘密准备之后,便借口“清君侧”,率大军从晋阳出发,直逼京师洛阳。 四月十一日,大军渡过黄河。 胡太后见大势已去,下令所有后宫嫔妃,同她一起出家为尼。 可惜这一回,尔朱荣想搞一个大的。 四月十三日,这位名声比董太师还臭的奸雄,以祭天、盟誓为由,将部分宗室及文武百官合计上千人,诱骗至河阴西北三里。 随后诈称丞相、高阳王元雍谋反,又叱责朝臣贪鄙无用,个个该杀,接着就命令麾下铁骑两千余人,直接对这帮洛阳旧上层进行清洗。 而胡太后及幼主元钊,自然也没能幸免,被尔朱荣沉了黄河。 此役过后,尔朱荣彻底把持了大权。 不过,这厮太迷信,竟然要依靠占卜,来测自己有没有做皇帝的命。 最后占卜不中,这厮就去給自己立的孝庄帝请罪,乖乖做他的好权臣。 这也为他在两年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581年二月初,杨坚以隋国公晋位隋王,十天后,接受北周静帝禅让,于临光殿即皇帝位,定国号为隋,改元开皇。 并于八年之后,结束虫豸辈出的南北朝。 这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帝国将会二世而亡。 大业六年,农历正月十五。 杨广见诸番部落酋长汇聚洛阳,便下令端门街举行盛大的百戏表演,光戏场就有五千步见方,演奏乐器的人,更是有一万八千之多,几十里外都能听到。 黄昏时分,又让燃起巨量的烛火,光芒映照天地,通宵达旦,直至月末才结束。 当酋长们请求进入丰都市交易,这位好大喜功的二世祖,就让那里的商家们整修装饰店铺,展示最好的货物,又让酒店免费请进来交易的酋长们吃喝,说咱们这儿富饶,酒食不要钱。 有些聪明的胡人,却在惊叹之余,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们一路走来,看到了不少衣不蔽体的人,为何不把缠在树上的丝绸,给他们做衣服? 市场上的人无言以对。 杨广豸者千虑,终有一失,你说你怎么就忘了提前把那些衣不蔽体的人拉去挖运河呢? 九年后,王世充杀死“眉目如画”的皇泰主杨侗,宣告了隋朝的覆灭。 又七年后,李世民弑兄宰弟,接受老父亲禅让,正式登基称帝,并于次年正月初一改元贞观。 而脍炙人口的取经故事,也即将开始上演。 *** 贞观十三年,农历七月十五。 如来佛祖于大雷音寺,召开盂兰盆会。 他先放了个地图炮,说南赡部洲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是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接着说自己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向善。 但若主动送去东土,又怕那儿的人毁谤真言,不识法门之要旨,怠慢瑜迦之正宗…… 毕竟,送上门的东西,确实不容易让别人重视。 说到这里,如来就正式提出了,要找一个取经人,让他历经千山万水,求取正经,好回去普渡众生。 其实,这场会议,就相当于报告会。 而在此之前,取经项目就已经在筹备之中。 比如观音菩萨养在莲花池里的那尾金鱼,在去年就已经顺着海啸潮流,往通天河去做他的灵感大王了。 所以,在如来发问、谁肯去东土找取经人的之后,观音菩萨就直接应下了这个差事。 如来不许她直接飞过去,而是要半云半雾,看山望水,记录路途远近,然后告知那取经人。 又命阿傩、迦叶,取出锦澜袈裟、九环锡仗,让观音菩萨交给取经人用。 然后又拿出三个箍儿,亲自递给观音菩萨,教了她三篇咒语,专门让她收伏取经路上的那些神通广大的妖魔。 显然,如来也知道西牛贺洲地界的实际情况。 观音菩萨辞了佛老,便即下山,一路往东土而去。 原剧情中,她的护法,乃是托塔李天王的二儿子木叉,别号“惠岸”行者。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观音菩萨抵不住杨庆的请求,只得请他做了个护法,随自己一同前往长安。 别了灵山脚下玉真观的金顶大仙,姐弟两个共驾一朵祥云,沿路考察适合給唐僧护法的妖魔。 这一日,来到了流沙河。 岸上石碑记载: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菩萨叹道:“凡人浊骨凡胎,如何能渡此河?”
杨庆笑道:“有姐姐助他,别说这条河,就算天河也能渡。”
菩萨嗔怪道:“我若能亲自渡他,又何必让他赴这万里之遥!”
杨庆建议道:“那等取经人到来,我就变作一个妖怪,将他摄过此河?”
菩萨待要说教,却被一个丑恶妖魔,从水波里跳出,大吼着要上前捉她。 此魔自然就是三师弟。 杨庆身担护法之责,当即掣出神枪,架住三师弟的宝杖,也不开口搭话,直接发力震开对方,随后枪出如龙,以疾风暴雨般的枪术反攻。 因有心同三师弟玩一会儿,杨庆便没有太过认真。 不过,三师弟的武艺确实不高,很快就被杨庆打得心惊肉跳,想要钻到水里去躲避。 杨庆哪能让他逃了?于是猝然发力,缴了他的宝杖,随后押着他去见菩萨。 “菩萨,恕我冲撞之罪,待我诉告……” 三师弟老老实实的,讲起了自己被贬下界的经历。 “姐姐,这厮在天上有罪,又在这里伤生作孽,更是罪上加罪,不如让我了结了他!”
杨庆主动扮起了黑脸。 “菩萨饶命!”
三师弟从未听说南海观音还有个兄弟,但也此时也没空惊讶。 因为他被杨庆那杀气腾腾的话吓到了,只顾着叩头饶命。 菩萨严肃道:“我今领佛旨,去东土寻取经人。等他到了流沙地界,你就给他做个徒弟,保他上西天拜佛求经,如此将功折罪,岂不是好?你若答应,我便教牛郎不伤你性命,也不让飞剑来穿你。”
牛郎?原来是他,怪不得斗他不过! 只是他怎么又认了菩萨做姐姐? 三师弟心中暗暗腹诽,面上却不敢怠慢,忙答应了給取经人做徒弟。 接着又老老实实的坦白,自己已经吃过好几个取经人。 而这些取经人的骷髅头,颇具神效,竟能漂在水面上。 菩萨听了,便让他把骷髅头项链挂在脖子上,等取经人来了有用。 然后就给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取了个沙悟净的法名。 话说三师弟身高丈二,若非跪下来,还低伏着身子,菩萨真未必够得着他…… 想象了一下菩萨垫着脚,給三师弟摩顶的场景,杨庆觉有挺有趣,也挺可爱的。 仪式过后,三师弟从此不用受飞剑穿胸之苦,也不再伤生吃人,洗心革面,专心等候取经人。 菩萨、杨庆姐弟两个,也再度启逞,径往东土大唐而去。 路上说笑一阵,杨庆忽然道: “姐姐啊,这一路上的妖魔真是不少,我斗胆保举一人,管教那取经人有惊无险地求回真经。”
菩萨笑道:“我已猜到你说的那人是谁,只是到底能否成行,还要亲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