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金銮殿上。凌风人早已做好准备,迎接那所谓的著名大家袁天策。等到那阿特蕾带着人走进金銮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后的一位老者身上。此人白发苍苍,表情阴鸷,一身长袍披散而下,看着不像个文人,倒像是个邪教中人。“真是袁天策!”
林正这些内阁大学士们以前一起搞学术,自然是知道他的长相的。看到这老头的瞬间,他们本来鼓起的自信,一瞬间也没了底。袁天策,大夏人,在大夏灭国之后,前往六国游说,威名颇旺。放眼整个中原,在诗词这一块上,能够比肩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只因他身份特殊,又是前朝余孽,所以无论在哪一国都得不到重用。大概因此愤慨,所以才前往疆域,要借助这些番国的力量,谋求大业。相比之下,凌风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辈,别说学术上有什么成就了,光是一个太监的身份,就足以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林正这些人也不例外,先前凌风能够对上阿特蕾的对子,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奇技淫巧。但在这个真正的泰斗面前,胜算......还是忽略不计!在这个老头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你就是那个善对对子的小太监?”
凌风上前一步,摆动拂尘,傲然而立:“不错,正是本公公!”
“凌风,你难道不清楚我老师的身份?还不行礼?”
阿特蕾厉声怒喝,凌风却始终不为他折腰。看到这凌风如此刚硬,袁天策更是冷笑一声:“大夏在时,你们这些小国不过只是蝼蚁。”
“我走后这么多年,想不到你们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竟然派出如此不上台面的一个人来和我对峙,简直是可笑至极!”
“要是先帝在时,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痛心疾首!”
这老头张口闭口就是已经覆灭的大夏,让凌风颇为不爽。“老家伙,大夏已死,现在是六国当立,你装什么清高?”
“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你好大的官威啊!”
凌风这一番话让众人齐齐喝彩,洛丹雪更是微笑点头,颇为赞赏。袁天策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指着凌风,嘴唇颤抖一番,显然是已经气急:“就是,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没教养的东西,大唐如今才会礼崩乐坏!”
“哼,伶牙俐齿,本夫子也不和你多纠缠,反正这文斗结束之后,大唐的疆域就归我们了。”
“废话少说,赶紧开始吧!”
林正等人早已提前做好准备,他们这群内阁大学士,最看重的就是诗词之争,自然是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等到双方各自上台,袁天策都不等林正喊准备,张口便是一句下马威:“两猿截木深山中,小看猴子怎样对锯!”
众人脸色微变,这么狂傲的对子,也就只有袁天策这样的身份才能说得出来。换做他们,怕是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几分。凌风却不以为意,当即给出下联:“一马陷身污泥里,问老畜生如何出蹄!”
“妙!”
林正忍不住喝彩:“一个问如句,一个问如何出题!”
“凌公公对的妙啊!不说平仄音节如何,光是这痛快的戏谑,便完全不落下风!”
袁天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铁青,看着凌风颇为不快。他本想压压凌风的威风,却不想被凌风反过来将了一军。于是他也稍微收敛起傲然神色,沉声说道:“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往东放。”
“哎呀,明明是方位对,却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占了,这叫人如何去对?”
林正在旁边看的起劲,就挨个给众人解释,听完他的话,洛丹雪也忍不住感到一些棘手。这袁天策不愧为名家,给出的对子比阿特蕾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就是不知道凌风能不能应对过来。只见凌风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微微一笑:“自上而下看左传,书朝右翻!”
又是一轮完美的对弈,惹的大唐这边所有人齐齐叫好。阿特蕾等番国代表将上面的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公主大人,难道天师也对不过这小子?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特蕾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可是事关自己婚姻大事的对决,难不成真让他去给这凌风当媳妇?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台下干瞪眼,期待袁天策发挥出来。“好小子,想不到你竟然有点真东西,倒是老头我看走眼了!”
袁天策面色凝重,又是几个对子似连珠炮般吐出:“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
“活人死人活死人,有气没气!”
“金銮殿,龙不吟,虎不笑,小小太监,可笑可笑!”
“番国地,车无轮,马无缰,叫声老贼,提防提防”“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唇皮厚腹中空!”
“哎呀!!”
连着三对都没拿到好处,本想嘲讽,还被反过来将军,袁天策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凌风哇呀呀的叫。“老匹夫,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别藏着掖着!”
凌风得意洋洋摆弄一下拂尘,又看向台下脸色铁青的阿特蕾:“今天你若是对不过我,你家主子,你可就保不住了!”
“小小阉狗,也敢如此张狂?老夫还没使出十成的力!”
众人心中暗笑,这台上的人都看得明白,凌风面色红润,全然不觉费力;等袁天策面如金纸,早已大汗满面。孰强孰弱,其实众人心中早有分晓!正是因为如此,林正这帮内阁大学士,才越看凌风,越觉得他不可思议!如此才华,怎会出自一个太监身上?一时间凌风在他们的眼中,都变得有些神秘起来。“先前算是看老夫看走了眼,但这一对,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作答!”
袁天策平复一下心情,脸上露出傲然姿态:“此对,但是我钻研十几年苦思,得不出下联的绝对!”
“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