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礼这辈子经历了太多沧桑,纵使一开始他看见廖凡和他母亲的时候,唐修礼是震惊的,紧张的,但只需一会儿,刚才复杂的心情就已经回归了平静。唐修礼对唐穆帆说:“这是我当年欠下的债,该我还的,小惜是无辜的。”
唐修礼说出当年的事情,跟廖凡所说的并无二样,而唐穆帆和严丽都吃惊不已。所以,廖凡是来报复了。唐穆帆走向前一步,廖凡立刻将枪对准了他,他道:“不准再过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唐穆帆却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深情,望着宁惜,道:“廖凡,不如用我来换小惜吧。你我都是男人,小惜是个弱女子,我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所以,你有什么怨恨,就报复到我身上。”
廖凡的眸光一闪,却丝毫不为所动,宁惜怕廖凡会同意唐穆帆的要求,她大叫道:“唐穆帆,你快走啊,廖学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她害怕的流出眼泪,道:“求你了,带着你爸妈快走。我不用你来救,就算我死了,廖学长也要一命换一命!”
廖凡对宁惜大吼道:“闭嘴,我让你闭嘴!”
说完,他突然对着唐穆帆的腿开了一枪,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举动。“唐穆帆!”
宁惜哭的撕心裂肺,她道:“廖学长,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儿子!”
严丽吓得双腿发软,跟唐修礼一起扶住唐穆帆。剧痛从小腿的伤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唐穆帆咬着牙,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额头上却不断渗出汗液。廖凡的心里顿时有一种报仇的快感,他的脸上浮现着阴郁的笑,可眼中却是浓浓的恨意。如果不是唐修礼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唐穆帆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自己,也会像唐穆帆一样,有着幸福的家庭,和爱他的父母。廖凡大笑起来,看着严丽和唐修礼痛苦的样子,他道:“这才只是开始,我本来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来的,用你们一家三口的命给我陪葬,我一点都不亏。”
唐修礼让严丽扶住唐穆帆,自己向廖凡走去,他说:“我就在这里,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我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他的话让廖凡愤怒不已,一拳挥到了唐修礼的脸上,血顺着唐修礼的鼻子流了出来。廖凡一把拉过唐修礼,让他站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咆哮道:“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他们是你的家人,那我和我妈呢?我和我妈算什么!”
可廖凡精神失常多年的母亲白兰,好像是被鲜红的血液刺激到了,也可能是被唐修礼的模样惊醒了。她突然笑了出来,喃喃的说:“修礼,你来看我了,你终于来看我了。”
白兰的话,让唐修礼凝重的神色突然松懈了下来,他只觉得喉咙发堵,“白……白兰。”
“修礼,你快救救我。”
白兰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在唐修礼面前露出如小女人一样的惊慌,道:“我不知道是谁把我给绑起来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廖凡的心狠狠疼了起来,为母亲感到不值。而就在这时,唐穆帆忍着小腿的剧痛,奋力向前一推,廖凡被扑倒在地。唐穆帆看准了时机,跟廖凡抢夺手中的枪。严丽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而唐修礼就淡定了很多,他连忙将宁惜和白兰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混乱之中,一声枪声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唐穆帆本来就失血过多,在抢夺的过程中因为消耗体力,最终还是没有夺过廖凡。可这一枪,廖凡却打在了他心脏的位置。“啊!穆帆!”
宁惜崩溃的叫了出来,严丽慌张的拨打120。而在这一枪之后,廖凡自己也没有刚才那样疯狂了。毕竟,他是这一枪是误伤的,他也没想到刚才那一枪会打到唐穆帆的心脏。宁惜是医生,她知道,那一枪打到的是唐穆帆心脏的部位。那一瞬间,她的世界突然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唐穆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要怎么活下去。120急救车是和110警车一起来的。警察要留下一个人去警局说明情况,所以唐修礼便留了下来。而严丽和宁惜跟着救护车一起,将唐穆帆送往了医院。唐穆帆在路上便已经陷入昏迷,不省人事。宁惜和严丽一直在身边呼喊他,却得不到回应。一到医院,唐穆帆便被紧急送往抢救室,而宁惜和严丽被挡在了门外。严丽哭天抢地,宁惜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眼泪都流干了,她安慰道:“妈,穆帆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
尽管是这样说,但宁惜心里不比严丽好受多少,她的心跳一次一次的撞击着胸膛,始终无法平静。严丽哭着道:“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把廖凡请来做私人医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宁惜曾经学习哲学的时候,记得一句话,偶然性背后隐藏着必然。就像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严丽。对于严丽来说,请廖凡到家里做私人医生,是一个偶然。可廖凡却为了这件事,一定在背后费了很大的劲儿。严丽捶胸顿足的说:“都是我爱折腾,折腾到最后,害了穆帆……”“妈,别说了,现在自责也没用了。”
宁惜安抚道:“现在我们要坚信,穆帆会没事的。不然,穆帆在抢救室听见我们的哭声,他也不会安心。”
严丽听她这么说,连忙擦了擦眼泪,抽泣着道:“对对对,不能哭,穆帆一定会没事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一个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宁惜连忙跑上去,问:“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医生道:“放心,手术很成功,子弹也取出来了。真的很危险,那个子弹就偏离了心脏一点,不然,病人肯定坚持不到来医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