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宁赏了她一个大白眼,这丫头有向说书人方向发展的潜质,还学会吊人胃口了。 “快说。”
春兰嘿嘿一笑,“据说,咱们那们七皇子妃殿下听到消息立刻赶了过去,只听她喊了一声,‘母妃您快醒醒吧,千万不要吓儿臣’,哎,贵妃娘娘就醒了。”
众丫环:…… 几个有见识的听后只是撇了撇嘴,心中满是不以为然。 有几个小丫环则是信以为真,这也不怪她们,毕竟去年那场雪灾她们还记忆犹新,当时就是七皇子妃一上轿那雪就停了,外而都在传七皇子妃是个有大福气的人,能给贵妃娘娘带来福气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皇上当场赏了七皇子妃一大堆的好东西。 如今宫中都传遍了,七皇子妃身具大气运,还有人说,七皇子妃好像有什么国母之相。”
顾婉宁:……传这话的莫不是个傻子。 当然如果这是七皇子对手传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一招棋走的不错! …… 宫中,贵妃本就挺看重自己这个亲侄女,出了昨天的事后,就更喜爱了两分,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关于七皇子妃的流言就传了出来,什么侄女是国母命,这不是擎等着皇后那对婆媳找她们的麻烦吗? 她立刻派人请了皇上,并说明情况,这样的流言可不能传,必须下重手灭了这股邪风。 皇上其实早就得了消息,也派人在查呢,他很想知道这消息到底是从哪儿先传出来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查着查着竟然查到了雪妃那里。 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了,雪妃又没个孩子,她根本就没必要掺和到夺嫡之战中,明哲保身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这件事查到最后打死了几个传闲话的奴才,最后不了了之。 隔了五六天,那名叫樊生的男子才来找春兰。 春兰很想说,她等到花儿都谢了。 不过贵妃娘娘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耽误两天实属正常。 从后门出来,春兰很快见了樊生。 那个盈翠为了收买她也是用了些心思的,这个樊生长得也算人模狗样,立的是艰苦读书的秀才人设的,他是奉他的主子之命来和春兰联系,从中赚个辛苦钱,好能让他继续读书。 然而从他第二次见春兰起就在有意无意的勾引春兰,好吧,人家这就是在做两手准备。 万一有人发现两人经常见面不正常,樊生就可以说自己是和春兰两情相悦。 而且如果春兰真的喜欢上他,那就更利于他行事了,女人一旦动了心,那还不是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春兰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家主子说了,只要这件事办成了,他可以为姑娘赎身,将来姑娘有银子,又恢复成自由身,也不愁嫁个好人家,或者找个有功名在身的男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春兰在心里翻白眼,你干脆直接说嫁给你这个有功名的男人多好?呵,瞧不起你! “你说的有理,不过我觉得吧,郡王妃的点心方子你主子可能买不起。”
樊生忙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主子有的是银子!”
“你还不信?那我给你算算啊~九翠斋三月二十一开业,今日是五月十六,一共开业五十五天,店里每三天上新三种点心,也就是平均一天一种。 前前后后就是一共做出了八十一种点心,我算你八十种。 每张方子二百两,就是一万六千两银票,他能拿得出来?”
樊生:“……你这也太看不起人了,区区一万六千两小意思。”
“可是我不想二百两一张卖掉那些方子哎~” 樊生的脸色有一秒的难看。 “那你想要多少?”
春兰一伸手,“不多,一张一千两不二价。”
那要把那些方子全弄到手,岂不是就要八万两银子? 樊生忍不住咽了咽吐沫。 “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和我的主子说一下,毕竟,十几万两银子的数目可不小。”
春兰摆摆手,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做不了主就换能做主的,每次传来传去的怪麻烦,太浪费我的时间了。”
樊生:……那位主,还想让他勾搭春兰,以前他还挺有信心,毕竟他要样貌有样貌,还有秀才功名是个读书人,春兰不过是个丫环,还不是勾勾手的事儿?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他很可能是完不成了。 春兰又从后门回了郡王府,就像她从来没出去过似的,回来后,她直接去了主院。 “主子,都按照您说的做了,不过,贵妃娘娘要是同意了,咱们怎么办? 总不能真给她方子吧?”
“为什么不给?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价格谈好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咱们自然要言而有信了。”
春兰不懂,但主子的语气听起来和她的意思完全不是一码事,春兰就不再问了。 自家主子心里有谱着呢,她只要做一个忠心的听话的大宫女就行了。 当日,叶寒瑜早早回了家,小春子将人扶进前院书房后就让人去请大夫。 顾婉宁就在家里呢,听到叶寒瑜不舒服的消息就赶到了前院,结果,叶寒瑜下了死令他的书房除了大夫,任何人不许靠近,身边也只留下个小春子,其他奴才也被他打发了。 顾婉宁被拦在后院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这肯定是出了事了,要不然叶寒瑜不可能连她都不让过去。 前院传了大夫后,大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小春子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爷怎么就会得了天花呢? 他忙又出去将那大夫拦住,逼着他帮王爷开了药才让人离开。 他是个命大的,小时候就得过天花,而且他娘看顾的好,脸上只留下几个不太明显的痘印,所以,伺候在王爷身边也不用担心被传染上。 春兰就在二门处询问前院的状况,结果,那些守门的一问三不知,春兰急的想骂人,但还是只能回去先和主人回禀。 叶寒瑜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下午,再睁眼的时候他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身上只着里衣,却盖着厚厚的被子,刚一动就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是酸的,还想吐。 小春子一见他醒了,赶紧过来伺候:“爷,您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饿了?”
“爷这是怎么了?”
小春子知道,爷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些猜测,要不然也不会不让王妃过来看他,还把所有的奴才全都打发了。 “大夫给您把了脉,是天花。”
叶寒瑜只觉得心一沉,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得的这天花到底能不能好,而是想着,他若死了,那女人会不会心里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