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宁忍不住又伸手把了下他的脉,他,确实是,好了。 但这几天掉下来的肉,还要慢慢补回来。 她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戒指,心中情绪却是翻涌不止。 她不是许了一次愿,而是三次。 到第三次,叶寒瑜才终于好了。 后来,她琢磨出来,许愿也是有限制的,也就是有冷却期的。 她刚让贵妃噎了个半死,所以,一开始许愿才没有成功。 而这个时间,大约是六到七天。 若她那天没有咒了贵妃一句,叶寒瑜也不用多受这么多天的罪。 “好,爷想去就去,不过,你要是不舒服,就得回去歇着。”
叶寒瑜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嗯,听王妃的。”
顾婉宁下厨都是在小厨房,叶寒瑜故意握着她的手,慢慢往后院走,顾婉宁任由他拉着,婢女们悄悄跟在身后,几人都在心里偷偷乐呢。 到小厨房后,叶寒瑜直接把人都打发走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顾婉宁一个人在厨房忙活,除了鱼片粥外,还熬了一份补汤,锅里的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气儿,叶寒瑜突然出声,“你不怕吗?”
顾婉宁手中的勺子就是一顿,想了想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是在问刚才那四个人被行刑的场景,“怕什么?妾跟着师傅在外行医,肠子流出来的都见识过,没什么好怕的。”
叶寒瑜:……抱歉,是他见识少了!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婉宁放下勺子,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这件事不是妾身不想说,而是妾身根本没办法解释,妾身不想骗爷,所以,爷能理解吗?”
叶寒瑜黑沉的眸静静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点头:“好,以后也不要骗我。”
王妃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他也无需再问! 顾婉宁没再吱声,以后,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任何事都不能说得太满,对于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事,还是不要轻易答应的好。 晚膳两人简单的吃了一些,叶寒瑜身体倒底是伤到了,胃口很浅吃的比以前少多了,顾婉宁宽慰他:“我还煲了汤,临睡前再喝一碗,几天也就恢复过来了。”
两人上了床后,叶寒瑜和她闲聊,“你觉得皇后这次会怎么样?”
顾婉宁之所以带着叶寒瑜特意去了一趟宫里,不过是想看看皇后算计失败之后的难看脸色罢了,但这对皇后的日子并不能产生任何影响。 “估计不会怎样,太子在皇叔审案子的时候提前离开了,他有时间做些准备,要给皇后洗清罪名很容易的,随便推一个奴才出来挡枪就行。”
最关键的是皇上现在没有废太子的想法,所以皇后的位置肯定是稳的。 “那秦相呢?”
顾婉宁勾了勾唇,“就算这次父皇不会降他的职,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一个不为皇上所用的丞相,被收拾不过是早晚罢了。 如果皇上是昏君,可能左相右相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甚至能再风光个二三十年。 可惜不是啊,皇上知人善任,励精图治,底下的官员想在他面前摆花架子,他如何能忍? 叶寒瑜伸出手,将她的手又握在手里,“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顾婉宁想了想上次两人说了什么问题来着,好在她很快就想到了,她晃了晃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你拉我或是我拉你有区别吗?”
叶寒瑜:主动和被动怎么会没区别? “好了,快睡吧,时间不早了,早睡早起有利于身体恢复,明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她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操心抓府中别人安插进来的探子的事儿,也是累的狠,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眠中。 叶寒瑜听着身边的人呼吸变得平缓,忍不住侧过身,在女人抿着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 东宫中,太子听到下属的禀报气的摔了不少东西,那个王卫根本就不是侍卫! 以前他是做什么的也没人知道,他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做了回证人后,又凭空失踪了!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堂堂一国太子找个人竟然都能找不到! 相比于他,皇后更气,因为为了她,陈嬷嬷那个一手把她奶大,又陪了她大半辈子的人直接上吊自杀了! 下午的时候太子找过去她就哭得死去活来,但陈嬷嬷似是早就下定了决心,遗书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等皇后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上吊自杀了。 再等从朝阳宫看到毫发无损的叶寒瑜时,她的愤怒直接达到了顶点,折腾了这么一回,她不仅没能弄死那个贱种反而还搭上了嬷嬷一条命,这让她如何不恨? …… 次日一早,叶寒瑜就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果然如王妃所料,皇后因管教下人不利罚了半年月银。 而秦相被罚在家禁足半年。 接着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一大早就到了,似是为了弥补他似的,皇上的赏赐竟然比昨天在殿上说的还多出了一些东西。 叶寒瑜的心情很平静。 父皇看似是这天下的主宰,但其实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而且,若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上,可能做的比自己的父皇还不如。 父皇要考量的东西太多太多,有时就算明知是错的也依然要选择错下去,这就是做皇帝的无奈与悲哀。 苏木回事的时候,顾婉宁就陪叶寒瑜在书房看书,自然是把那些大臣在殿中说过的话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忍不忍勾了勾唇角,轻声问叶寒瑜,“昨日在大堂的那些大臣,妾竟是一个也不认识,爷还记得吗?”
叶寒瑜立刻拿出纸笔,在桌上写出一串人名。 顾婉宁瞅了瞅,包括秦相在内,一共九人。 “刑部上书和大理寺卿是负责陪审的,爷没写,这纸上的九人基本上全是太子的人。”
顾婉宁拿起纸小心的将上面的墨迹吹干,“爷的记性真好,竟然一个也没落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