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朝着皇上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皇上,奴婢对天发誓这件事与齐嫔娘娘半分关系都没有,都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奴婢只恨没能将张相夫人也一起杀了,真是可惜了。”
说罢,她便突然起身,朝着殿中一根柱子上用力的撞了上去,砰的一声,血水四溅,小八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 就算平时说话再怎么成熟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八皇子当场被吓的不轻,晚上吃的那些极品美味不停的在胃中翻滚,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厅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包括齐嫔丽妃在内谁也没想到伏春竟然有胆子当着皇上的面自杀,一时间吓的腿都有些发软。 李长海上前伸手在伏春的鼻子间试了试,最终叹了口气,并摇了摇头。 伏春是早就存了死志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丽妃一开始问的时候就承认了下毒的事,她就等着将这件事当众讲出来,好让所有人都看清丽妃的真面目! 有小太监已经麻利的上前将伏春用白布遮上往外抬,宫女们忍着心中的恐惧端着水上前擦洗地上的血迹。 皇上拉着一张脸,命人将八皇子送去偏殿歇一会儿,看向丽妃的脸色也有些冷:“现在你满意了?这件事明显和齐嫔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她的婢女反应快,今日她就白白被你害的丢了一条命! 丽妃,你太嚣张了!”
丽妃还没从伏春自尽这件事中回过神来,便被皇上一通埋怨,她原本是想跪下请罪的,可一想到告老还乡的父亲,还有已经失去的孩子,她硬是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开了口:“那就请皇上降罪吧,臣妾认罚!”
皇上气的用手指点了两下,“你,你很好,既然你认罚,那就禁足研华宫半年!”
说完皇上便甩袖离开了齐嫔的宫殿。 丽妃看着皇上的背影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塌了下来,她早就想到了的,没了腹中的孩子,父亲又告老还乡,她一个失势的嫔妃早晚也要被皇上厌弃的。 禁足半年?等她出来的时候,皇上早就把她忘光了。 齐嫔看着她呆站在那里,莫名觉得她有点可怜。 哪知,丽妃注意到她的视线后立刻嘲讽的道:“你在看什么?看本宫被罚了在幸灾乐祸对不对?”
齐嫔:“你……” “你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推了你,差点害死你就该心存愧疚?别做梦了! 凭你,也配?”
说罢,丽妃便转身离开了齐嫔的宫殿。 齐嫔:……特么的这是疯狗吧? 不对不对,是她错了,这位可是在选秀的时候就敢出手毁了十二个秀女的狼人啊,愧疚这种情绪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可怜她刚才还要可怜那位狼人,应该被可怜的是她自己才对。 八皇子心中的恶心感消下去后才从偏殿出来,“母妃,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前面没听到,后面也没听到,一进他母妃的空殿就见到了那样一副血淋淋的场面,心中担心的不行。 齐嫔看了儿子一眼,语气淡淡的道:“没什么事,娘的事你不要管,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八皇子:……又是这样,每次他想知道什么问母妃时,母妃总是这样回答他。 他就像一个三岁稚儿,每日待在母妃堆砌起来的安全的屋子里,风吹不到雨打不着,可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啊,难不成母妃还打算保护他一辈子吗? “既然母妃无事,那儿臣就回去了。”
齐嫔点头:“回吧,若是回去后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让人叫太医,千万不要自己忍着不说。”
八皇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齐嫔眼中露出一抹深思,都是皇上的儿子,凭什么别人都能争,她生的八皇子就不能? 别急,慢慢来,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呢! 齐嫔被丽妃无故推入水中,虽然人无事,但到底是受了无妄之灾,皇上为了安抚她,赏了一堆的东西过来,原本的那位贵人也被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丽妃在研华宫听到消息时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 当时伏春自杀的速度太快,有些事被她忽略了,虽然她自小被娇养着长大,但却不是没脑子的,伏春当时看似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但还是有很多事情说不通的。 比如伏春从哪里寻来那么厉害的打胎药的? 还有,冷宫的那位贵人为何会认了这谋害皇子的罪? 若说这背后没有别人的手笔打死丽妃也不会信! 看来,她还得继续查! …… 叶寒瑜将两间辅子交给了赵勇,又签了一份契约就不管了,夏元承已经被押解进京并关进了刑部大牢里,按流程还要经过三司会审然后判刑,夏贵妃可能是真缺银子用了,七巧斋很快挂上了出售的牌子,叶寒瑜得到消息直接派人过去将店铺买了下来,一同交给赵勇经营。 赵牧最近走背字儿都快背到家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赵家失窃的事儿传了出去,他那些生意场上的对手一个个的全都冒了出来,抢他的货源不说,还联合别人一起给他下绊子,原本定好的一批丝绸到他手里竟然变成了残次品,他去找人算账,结果那卖货的老板竟然早就跑了。 损失了一大笔的赵牧本就心情烦燥,又恰好听到赵勇那个堂弟自谋发展去了,便十分的生气,他三番两次要求赵勇回去继续管理赵家的铺子,赵勇倒是个刚的,回去了一趟后,也不知是不是和赵牧发生了冲突,赵牧竟然直接把赵勇从赵家的族谱中划了出去。 也就是说,赵勇从此以后再也不是赵家人了,赵勇难过了一会儿,喝了两盅小酒隔天就恢复了正常,被赶出家族,他就自己创立一个赵家,被从族谱上划掉,他就亲自写下一本新族谱,他赵勇从此就是他赵氏宗族第一人! 当然此赵非彼赵了! 这日叶寒瑜正在户部抄档案,有人进来传话,说连升让他去一趟皇庄。 玻璃坊的事情一直由连升负责,若无事他不可能派人给他传这样的口信,他猜测着估摸是望远镜的事儿有了眉目,坐上马车直奔玻璃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