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枭单手插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看到坐在床边抓住宋九月手的慕北辰时,他眸色蓦地一暗,那双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傅先生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慕北辰虽然在笑着,但眼底已经有了怒意和战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里来,可见傅枭的能力有多强,这让慕北辰不由的警惕起来,他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过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我的妻子在这里,多谢慕先生的照顾,改日,定登门拜访。”
傅枭走过去,亲自动手拔掉了她手背上的针头。“傅枭!”
慕北辰那张漂亮的脸上乌云密闭,怒喝了一声:“你是想要她的命吗?”
见傅枭伸手去抱宋九月,他猛地扣住了傅枭的手腕,冷声道:“你随时可以带走她,但现在不行,她还在生病。”
“死不了。”
傅枭斜睨了他一眼,用力的挣脱掉慕辰北扣在手腕上的大手,把宋九月打横抱进了怀里。慕北辰哪能任由傅枭把宋九月带走,他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傅枭的前面。“慕先生,宋九月是我的妻子,我带走她天经地义,而你,没有阻拦我的权利!”
周遭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傅枭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看着慕北辰,黑色的眼眸中巨浪翻滚,整个人就好似地狱中走出来的撒旦一般,那恐怖的气息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惧意。慕北辰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来很是狰狞,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粗噶的说:“傅枭,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傅枭抱着宋九月的手臂一紧,面无表情的看了慕北辰一眼。“我的妻子,不劳慕先生挂念。”
许是因为他的大力,在他怀安然熟睡的宋九月不满的发出了一声嘀咕。傅枭清冷的眉眼中顿时多了一丝暖意。宋九月的离开,似乎带走了一室的温度,整个卧室里立刻显得空荡起来。许州见自家少爷一直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再想起傅枭那强势的样子,他的眼中多了些不忿。“少爷,您为什么不留下宋小姐呢?”
以慕北辰的能力,拦下傅枭把宋九月留下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先不说这里面都是他的人,就是周围都有不少暗卫在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只要慕北辰一声令下,傅枭插翅难飞。慕北辰是想留,可他留下宋九月的理由是什么呢?是朋友?还是未婚夫?不管是哪个头衔,都比不上傅枭,他现在才是宋九月名义上的丈夫,他只能退一步,不是怕了傅枭,而是不想让宋九月夹在中间为难。“我只是……不想让小暖为难罢了。”
良久,他浅浅的叹息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了起来,很快被夜风吹散,消失在了空气中。今夜的A市漆黑一片,天空笼罩着厚厚的黑云不见一颗星辰,颇有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向南在前面开车,傅枭则是坐在后面抱着宋九月,从上了车他的姿势一直就没有变过,见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他再一次冷着脸催促:“快些。”
他已经开到120迈了啊,向南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却还是听从傅枭的命令,用力的踩下油门。黑色的车子,不要命一般在空荡的马路上疾驰了起来。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缩短了十五分钟,向南更是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回到别墅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傅枭的私人医生过来给宋九月又打了一针退烧针,挂上点滴,一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宋九月身上的体温才彻底的降了下来。“boss,你身上伤还没有痊愈,折腾了这么久,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我和刘妈照看着就行。”
向南身强力壮折腾了这么久都感觉到了疲惫,更别说身上还有伤的傅枭。“刘妈,你带向南下去休息。”
傅枭淡淡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让向南和刘妈无法反驳。他既然这么说,向南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冲刘妈点了点头,便和她一起走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宋九月那均匀的呼吸声,傅枭探过身去,把手贴在了宋九月的额头上,确定她是真的退烧了,他才长吐出一口气,起身走向沙发。他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而又精壮的肌肉,只是左臂上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整体美感,那刚刚长好的伤口上冒出了些许血珠。他面不改色的用酒精清洗上药,做完这一切,他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傅枭扭头看了看宋九月,又抬头看了看那透明的玻璃瓶子,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起身去了浴室。宋九月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了之后,梦里的一切却像是流星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灯光晃的她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四周。这屋子里的布置看起来有些眼熟啊。宋九月拧着眉头疑惑的想着,下一秒,她用力的瞪大了眼睛,瞳孔深处闪烁着震惊。她和慕北辰在一起的时候昏倒了……但她怎么会在傅枭的房间里?震惊过后,宋九月便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除了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外,一整条手臂都是冰凉凉的,她转过头,看着扎在手背上那明晃晃的针头,她没有一丝犹豫的动手拔掉了。当针头从青色的血管中拔出的时候带出了些许殷红的血液,宋九月皱着眉头,用手指按压住出血的地方,来不及穿鞋,从床上翻身下来之后,匆匆忙忙的跑向卫生间。她想上厕所,很急,迟一秒感觉都能尿裤子。冲进卫生间之后,她来不及讶异里面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湿气,掀开马桶盖子就坐了上去。宋九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前面和那道黝黑的目光相对时,反应慢半拍的她,终于失声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