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说得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好了好了,游戏继续!”
何木子叫道,毕竟他今天被整得最厉害,都还没有机会报仇。好歹有一些人响应了,于是流年开始输入数字,最后一个男生中招,给大家跳了一支舞。后面又有女孩子选择大冒险,唱了一首歌。这下风水轮流转,纪流年竟然再一次中招……那女孩一早对流年有意思,只是介于他脑袋上的伤,而没有表白。现在这样的场合,她忧伤加郁闷,直问了一句:“纪流年,我有两个问题,是相关联的,你要一起回答我。”
流年一向绅士,也很保护女孩子,自然点头。“一,纪雨浓不是你的姐姐吗?你怎么可能喜欢她?”
流年倒是实话实说,“雨浓姐的妈妈改嫁入纪家,所以才改姓纪,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二,你以后会娶她吗?”
毕竟是小女孩心性,这样的话直接就问了出来,带着几分醋意与任性。纪韶光和纪雨浓听到这里,脸色同时一变。流年再次没有迟疑地答,“会。”
因为这是真心话大冒险啊,这样的游戏、被问到就应该实话实说对不对?流年正这样想着,准备回头看雨浓姐的反应,却听得一个重重的声音,纪雨浓已经把椅子踢倒在地。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回头就看到纪雨浓生气地站起来,往城堡外面走!“雨浓姐!”
最着急的人自然是流年,跟着要跑过去。“站住!”
韶光同时起身,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里?”
“姐,雨浓姐走了……”流年着急地道,“她好像生气了。”
“她生气了就让她走,你留下。”
“姐!”
流年咬牙。韶光仍然抓着他,没有半分松懈的迹象,“你是宴会的主人,打算把你的朋友和同学都丢在这里?”
“……”流年沉默着,不想忤逆姐姐,可脸上分明写着不甘。“你已经是大人了,别这么不懂事!”
韶光轻斥一声,将他推回同学中间去。然后又拜托何木子看着他,不让他乱跑。……韶光当下就回了城堡,去流年的房间找东西,没有找到。又叫君越开车,去之前住的小公寓。君越知道每次流年遇到事,她都惊慌焦急,劝也劝不住,只能亲自把她送到公寓。韶光直接去流年之前的房间,也是翻箱倒柜一阵找,还是没有。“真的不见了……君越,真的不见了。”
他看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替她倒了一杯水,安抚着她的背,“你到底在找什么?”
“海星。”
“流年之前送你的海星?”
君越说,“不是在城堡里?”
当时她怀孕了,他们就到城堡去住,公寓里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搬过去了,自然包括流年亲手拾来的海星。“不是那个……”韶光摇摇头,“之前流年在海边,捡了一罐蓝色海星送给我,还有一罐白色海星。当时我问他送给谁的,他说是给老师还是同学。”
“他没有送出去吗?”
“一直没有,后面两个月我帮他收拾房间的时候,看他放在那个柜子里,但是现在不见了。”
韶光咬着牙,“他一定是送给雨浓了。”
“……”君越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你别多想,一会去问问流年就知道了。”
“哪里还用问他?纪雨浓也喜欢海星,她喜欢白色的海星……我刚刚突然想起来的,有一年她从她生父那里拿到了一个白色海星风铃,一直珍藏。”
“……”流年知道的,正是因为流年知道,他才会送一罐子海星给她。“韶光。”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将头靠在他脖子上,“君越,流年不仅仅是喜欢雨浓,他爱上她了。对,肯定是这样,他爱上她了,我该怎么办?”
“韶光!”
“我该怎么办呀?”
她一双眼睛里满满是无助和惊慌:“流年心志不健全,他爱上一个女人会怎么样?而且、而且纪雨浓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如果伤害了他怎么办?”
“韶光!”
君越的声音加重,眸子沉沉地瞧着她,“你冷静一点。”
“冷静……”韶光用力地拍了拍脑袋,拼命摇头,“我也想冷静,可是我做不到。君越,我做不到。”
他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胸前。“我怕他受伤。”
纪雨浓的心机如何深,她深有体会。现在流年喜欢她,她会不会利用流年做什么?天呐,她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头痛得厉害。不是没有想过,流年会有喜欢的女孩,以后应该也会成家立业。却从来不曾想到纪雨浓身上,她……流年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的头抵得越来越重,抓着他衣袖的手也越来越紧……君越道,“流年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但是他没有经验,却对雨浓用情至深,万一到时候受了打击……”他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他会受打击?”
“这、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韶光讶然。突然又回想过来,君越也许还不知道雨浓喜欢他的事情,所以、认为流年有可能追到她。她不会这么想,她见过雨浓对君越志在必得的样子,而且今天晚上、雨浓生气地不告而别,不是已经说明态度了吗?“用一句古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流年这么聪明,很多事情其实能处理好。”
“你这么相信他?”
其实韶光也并非不相信弟弟,只是……就像现在的父母一样,总对孩子有各种各样的不放心,觉得没有他们的看护,孩子就会遇到各种危险。“你自己想想,之前他每次去文化广场拉小提琴,你要么送过去、要么找别人帮忙护送。但是最近一个月,他都是自己过去,出过问题吗?”
“……”那倒是没有。“之前流年上学放学,你都去接送。但你怀孕之后,他同样是一个人来回,有没有过意外?”
“……”也没有。“所以、你不如放手,让他自己去解决。”
“我有点担心。”
她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已经二十岁了,这种困扰总会遇到。你应该放手,让他做自己,也许不久就会发现……他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是这样吗?”
她喃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