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浓姐……”流年这几天,一有空就去找她,要么在办公室看她办公,帮忙端茶倒水,要么就送她回家,在她的房间陪她一起看书。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流年有些落寞地开口,“这个周末,我就要去美国了。”
“那很好啊,我知道君少给你申请的学校,在音乐方面非常好,国际知名度也很高。”
这些,他自然知道,“我这次去了,要至少半年才会回来哦。”
他强调。“这很正常啊,出国的学子都是这样。”
想当初,她在国外的时候,一年都未必能回来一次。“雨浓姐……”流年一本正经地样子,“那我现在一去这么久,你会不会想我?”
纪雨浓一笑,“为什么要想你?”
“我们两个这种关系,难道分离了都不会思念对方吗?”
她眉端轻挑,“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就是……以后我会娶你的关系啊。”
“我答应了吗?”
纪雨浓的声音蓦然加重。“……”纪流年嘟着嘴,“现在没答应,不过以后迟早会答应的啊。”
“谁告诉你的?”
“不用谁告诉我,我自己知道。”
纪流年异常肯定地回答,还抬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在这个问题上,他一向是不会妥协的。无论雨浓姐怎么样骂他,指责他,他都坚称以后会娶她的。“反正我去了美国,肯定会特别特别想你。雨浓姐,到时候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流年受伤了,很哀怨。“没空。”
“怎么会啊?你现在的上班时间我都知道,我会等你休息时间再打过来的。”
“你也知道是休息时间?”
纪雨浓扬起一只唇角,妩媚的妆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我就应该好好休息,你打电话过来,会影响我。”
“不会的啊,我可以给你讲故事,可以哄你睡觉,多好。”
纪雨浓给他一记白眼,“你以为哄小孩啊?”
“不是啊——”纪流年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声笑着,“是哄老婆。”
“纪流年!”
雨浓的声音倏地加重,“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我说可以给你讲故事,可以哄你睡觉……”“后面那句!”
“可以哄你睡觉,多好……”“再后面!”
“是、是哄老婆……”声音低得,如同蚊蚋。“谁让你这么叫的?”
纪雨浓脸色一白,就冷冷瞪着他。“雨浓……我错了。”
流年连忙站起来,果然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肩,“下次再也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这样叫你了。”
“!!”
这是什么话?“就算我同意你也不能叫!”
“……”流年更不明白了,“你都同意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叫?那样不是拒绝你吗?你会很难过的吧?我姐姐老早就告诉过我,不要随便拒绝一个女孩子的好意呢。”
雨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同意?”
“好吧……”他有些气馁地坐下来,“那我先不这么叫吧。”
以后怎么叫,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毕竟雨浓现在还没答应他的追求呢,等她先变成自己的女朋友,再做老婆吧……流年喜滋滋地想着,突然就说,“雨浓,我有一样礼物送给你。”
“嗯……”纪雨浓只着这话没什么错,可她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特意送给你的分别礼物哦……你一定不要弄丢了,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必须看你戴着它。”
纪雨浓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只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流年挺直身板,“我没有叫你老婆。”
“那你叫的什么?”
“雨浓……”她直接拍向他的脑袋,“这么不懂礼貌?叫姐知不知道?”
“不……我就要叫你雨浓,我已经有一个姐姐了,你不是我姐姐!”
“坏孩子!”
纪雨浓冷冷站起来,“我就是你姐姐,否认不了!”
“纪雨浓不是你的名字吗?你取着名字不是给别人叫的哦?”
“别人可以,你比我小,不行。”
“……”纪流年抓了抓头发,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又想一想,“你不是在国外呆了那么长时间吗?那边的年轻人彼此都是叫对方名字的,管你年龄比我大还是小呢?”
“扯那些没用,我们现在是在国内。”
纪流年默默地叹息了一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现在雨浓对这件事情挺敏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芳心呢?当下不去争执那些,“这是送给你的。”
非常精致的礼物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红色钻石项链,被切割成心的形状,镶嵌在由碎钻拼成的爱心托槽上,华丽又精致。“喜欢吗?因为看你很喜欢涂红色的唇彩,所以觉得这个颜色你应该会喜欢哦。我觉得跟你的气质也很相符啊,又大气又漂亮。”
纪雨浓怔怔地瞧着根价值不菲的项链,眸光怔了一下……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很会挑礼物,每次送的东西都能直入她心坎。最早时候的发夹,后来的白色海星,现在的红钻项链……每一样她都很喜欢。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了,还是心有灵犀?“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按理说,他还是一个学生,没有收入……这颗红钻项链,少说也要六位数。“我自己挣的啊……”“你挣的?”
流年有些不好意思,“有一部分钱是我自己在文化广场拉小提琴的时候挣的,还有一部分,是我问何助理还有君少借的。”
果然……她还没有说话,他又着急地说道,“放心,等我以后挣了钱,一定首先把这里的债务偿掉。然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她好笑,“说大话。”
他却信誓旦旦,“我是说真的。那么……雨浓,你要经常戴着它哦,这样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他又伸出小指头,冲她笑笑,“要不我们拉钩吧?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戴着它。”
下次?半年之后吗?纪雨浓原本张扬的棱角,突然柔和起来,“可以。”
两个同样修长的小手指,就这样勾在一起,肌肤相触,血液升温。他却是一直笑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