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悠然的脸也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气息迎面扑来,随即而来的,还有心底的陡然平静。他,来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悠然反手紧紧的搂抱住了萧景琛的腰,将自己的小脸儿趴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汲取温暖和平静。感受到自己的胸前慢慢开始濡湿开来,萧景琛一向都邪魅嚣张的脸上却是彻底冷了下来。霸道的回搂着悠然纤细的腰肢,萧景琛轻抬黑眸,薄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婆,只是去买个小笼包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等你很久了啊……”“阿琛——”江离城的声音终于响彻在了耳际。似是才看到江离城似的,萧景琛疑惑的淡淡说道:“暧,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呦,那个躺在你怀里的丑女人是谁?没想到江大哥还有喜欢丑女的这种特殊癖好!”
也不怪萧景琛会如此说了,此刻的苏以熏下半身全是血,而且还沾染上了脏污的尘土蒙盖住了脸,整个人狼狈的哪里像是一向高贵美丽的千金大小姐?苏以熏低垂着的俏脸不自觉的便升起一片阴霾,然而哪也只是恍惚之间的事情罢了。下一刻,苏以熏便捂住自己的小腹,痛哭着趴在江离城的怀里哭喊了起来。“江离城,我好痛,我痛……悠然差一点就受伤了,我现在疼点没事儿的,可是真的好疼啊……”耳边传来一阵嗡嗡的急救车声音,接着,几个医生护士便抬着担架从巷子的另外一边跑了过来。江离城一把将苏以熏打横抱了起来,经过萧景琛他们身边的时候,他黑眸微眯,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阿琛,今天晚上家庭聚会的时候,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说完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再看悠然一眼,江离城抱着苏以熏便朝着急救车的方向跑去。在急速的奔跑之中,被抱着的苏以熏翩然回头看向了被甩在身后的一男一女,尖细的指甲几乎深深的陷入了江离城穿着黑色西装的身体里。“江离城,我不会放过裴悠然的,别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叫她置身事外。”
江离城依旧沉默着没有说话,径直将她抱到了救护车上躺好。立即,便有小护士上前一步想要给苏以熏处理肚子上的伤口。当车门被关闭的瞬间,苏以熏却突然坐了起来,脸色惨白的一手捂住小腹流血的地方,一手狠狠的推开了小护士。小护士被推的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还重重的磕在了一边的桌角上。“滚——”苏以熏暴怒出声,娇小的身体里不知道蕴藏着怎样强大的力量,明明现在已经受了伤,可是却还是拥有着这样大的力气。江离城的脸立即便彻底黑了下来,黑眸微眯,危险的眸光在其中开始波澜起伏。他上前一步,猛地将挣扎的苏以熏按住,继而朝着被推倒的小护士吼道:“给她包扎上药!”
“是……是……”小护士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便冲到了苏以熏跟前。可是苏以熏却依旧拼命挣扎着,原本娇媚的脸已经被深刻的耻辱仇恨做替代。一边拼尽权利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恶狠狠的朝着江离城吼道:“江离城,我会叫裴悠然下地狱的,我才不要治伤,我还要凭着这个伤口狠狠惩罚她,江离城你放开我,你放开……”“你想怎么整治她就怎么整治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离城漠然的放开了压着苏以熏身体的手臂,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盯着她说道:“你想要死的话,就随便好了,你的生死,也跟我江离城没有丝毫的关系!苏以熏你要想明白一点,你的父亲苏光远已经快要彻底垮台了,你再也不是什么市长千金,以后更没有这样任性妄为的资本!”
苏以熏僵在原地,脸上顿时血色尽失,暴怒的神色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疯狂的隐忍模样。“江离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跟我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爸爸是市长?不可能的,江离城,你是真的爱我的对不对?你是真的要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你出去——”江离城冷冷坐在车座上,对苏以熏的话充耳不闻,冷声对着小护士下达了命令。小护士已经惊慌失措的将苏以熏的伤口包扎好了,听到江离城这样说,整个人如释重负,赶紧逃也似的飞奔出了救护车,跑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一个是医院里首屈一指的金牌医生,一个是曾经足可以呼风唤雨的前市长千金,她一个普通小护士,可是谁都招惹不起的。车厢里有很严密的车壁挡着,司机那边根本就不听见这边到底在说些什么,更看不见车厢里的情况。他只是踩下了油门,拼命的往市立医院的方向赶。苏以熏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她躺在移动病床上连连挣扎大喊大叫着,脸上也不断有眼泪滑过。不过是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伴随着自己父亲的垮台,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江离城,也开始用这样冷漠的方式对待自己。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江离城冷冷的控制住依旧情绪激动的苏以熏,拿过针筒,熟练的插入了苏以熏胳膊的血管上,迅速的将镇定剂输入了进去。做着这些的时候,他更加沉静的过分,深邃的瞳眸再也没有看苏以熏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扫过有些暗沉的眼睑,整个人冰冷漠然的没有丝毫的温度。看着这一切,苏以熏沉默的平躺在床上良久,突然哇的一声便痛哭了出来。“江离城,我不会放过伤害我爸爸,伤害我的任何人,我不会放过裴悠然,凡是……凡是跟你有关系的女人我统统都不会放过,你是我的,江离城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一切,苏以熏突然直起身子,猛地搂抱住了江离城,贴身上去便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