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悠然眼中的防备,萧景琛无可奈何的将两手摊了摊说道:“老婆,我又不是狼,你怎么跟在躲避狼似的?”
裴悠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到。如果你不是狼,那么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你看看你这一脸困倦的样子,快去洗澡解乏去吧,我也要睡觉了,你可别来打搅我啊。”
裴悠然慌忙又说道,赶紧爬到了大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形便睡在了上面。一个娇小的身子,顿时占去了整座大床,摆明了是不打算叫萧景琛凑上来睡。萧景琛不由自主的失笑,却也没说什么,拖着两条疲惫的腿走进了浴室之中。悠然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耳边满是浴室里传来的冲水声音,只觉得心底越发的繁乱,更是不可能睡着了。其实,她是有些话要问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终究,她还是抵不住心中的疑问,将放在床边的所有衣服都裹在了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到了浴室边,脸色犹豫的朝着里边说道:“阿琛,我想问你个事儿。你洗完了没有?”
里边的水声继续“哗哗”地响着,却没有萧景琛的回音。悠然不确定萧景琛有没有听清,正要开口再说一次时,门却突然被拉开,一只手倏然从里边探了出来,扯住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她给扯入了浴室内。身后的门“砰”地一声被用力甩上,她也瞬间被狠狠压在了门板上。萧景琛邪魅的俊脸就在自己眼前,颀长健硕的身体不着一物的紧贴着悠然的身子。明明悠然穿着那么多的衣服,可是却还是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了男人如烈火燃烧一般的温度。“宝贝老婆,你有什么事儿要问我的?”
他眨巴了下狭长的眸子,笑得很是意味深长。裴悠然通红了一张脸,小手儿死死的抵着他火热的胸膛,脑袋一阵发晕。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极其危险,可是悠然还是很丢脸的猛地咽了口口水。没办法,就算她不是个色女,可是眼前这完美的男人身材,叫人看了便是一阵心慌意乱,就连她本来要问出来的话都一时之间忘记了。“宝贝儿,你该不会是为了看老公的裸体,所以才会故意找了个借口闯进浴室里来的吧?”
萧景琛眯起黑眸,笑得意味深长。“才,才不是!”
裴悠然慌慌张张的去否认,空白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的清明。“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的,我只是想要问问你……有关苏以熏的事儿,她在宴会上突然变成那样,真的吓了我一大跳……”萧景琛的黑眸不由自主的深邃了几分,然而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于复杂的神情,只是俯下身去,倚靠着身高优势,低眸看着她的脸。裴悠然顿时觉得呼吸艰难起来,脸上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尴尬,“我只是想要问问苏以熏的情况,我并不是想跟你问江离城……”这么一句,不说还好。只是话才出口,便已经是不打自招。萧景琛静静的俯身看着她,一时之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望着眼前眼神深邃的男人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裴悠然又没骨气的狠狠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又来了一句:“阿琛,你……你起来好不好?这样子我就没法呼吸了。”
“这样子就没法呼吸了?那么这样呢?”
萧景琛脱口而出的瞬间,悠然的下巴便被他捏住抬起,此刻浴室内飞溅的水滴迎面突然洒下,萧景琛的吻夹杂着温热的水汽已疾风暴雨般落下……悠然冷不丁被萧景琛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扭着头想要避开萧景琛落在眉眼间的吻,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嘴里也急切地吼道:“萧景琛,你干嘛,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
萧景琛却仿似没听到般,黑眸紧锁着她。悠然愣了也不过是几秒钟罢了,便已经反应过来,双手艰难的从他的掌控之中挣脱出来,挥了出去便想要击中他的后背。这样对付歹徒的动作,本来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的。可是悠然的眼眸忽的一转,却立即被萧景琛后背上那依旧明显的枪伤伤口给吸引住了。一时之间,手臂高高的抬起,保持着这个姿势再也击打不下去了。只是怔愣了这么一会儿功夫罢了,原先反抗的机会便已经被彻底剥夺了过去。萧景琛突然一口咬住她光裸的肩膀,哑着声音说道:“悠然,江离城对于你来说,到底重要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如果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她心里美好的江离城彻底毁灭。到时候,她是不是会真的怨他?他可以忍受所有的折磨所有的痛苦,甚至可以周旋在莱西国和莫桑国之间,他都从来都没有感到惊慌害怕过。可是此刻,他却是真的害怕了。最后的任务已经在朝着他慢慢临近,以后,他还会做出更多更多这样危害他人、危害莫桑国国家机密和利益的事情来。假如有一天,悠然会了解他的所有伪装。当他们终有一天要站在对立的一面时,那么,她会不会再也不可能喜欢他?会不会,因此而恨他?最重要的是,还有乐雅,她已经盯上她了……因为他咬在自己肩膀上的动作,悠然疼的闷哼出声。那样疯狂到近乎失控的强吻,却莫名地弥漫着一股巨大的哀伤和沉痛,糅杂着些许绝望的味道。那种感觉,就如同落水之人在绝望中紧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悠然整个人不由得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今天的萧景琛,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真的是那个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笑容顽皮妖孽的萧景琛么?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再次提起江离城?难道是因为自己提起了苏以熏,所以也让他同样想起了江离城?他是以为,她的心里,还像以前那样在乎江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