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问:“步高升没有回去?”
“没有,”步少风拨着手机号码:“我让子辰帮忙找找。”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米果儿又打过来了,急促地说:“步总,我刚才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说步高升出了车祸。”
“车祸?”
“嗯,他的车子掉进了河里。”
苏小萌觉得这太奇怪了,昨天晚上步琦兵刚死,步高升又出了车祸。步少风问:“步高升现在在哪里?”
米果儿回答:“已经送到中心医院了,我马上到医院去。”
“我也来看看。”
步少风说。苏小萌赶紧起来穿衣服:“我跟你一路。”
因为天没有亮,他们没有吵醒步加南,开上车就出去了。在慕少强的住所,衰仔向他报告情况:“步琦兵已经死亡,步高升昏迷中,生死不明,步少风我们还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为什么找不到机会?”
“他没有一个人单独出现,出门都和他妻子一路。”
“那就一块儿除掉。”
“是。”
慕少强布置了任务,就高枕无忧地睡觉去了,却把衰仔忙了个不亦乐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拨通了一个电话,过了片刻,那边接了:“哥。”
“弯仔,强哥命令,把步少风和他妻子一块儿除掉。”
“好的。”
“弯仔,”衰仔又叫住他:“这次你别亲自露面。”
“为什么?”
“一次杀两个人目标太大,你前面已经做了步琦兵和步高升,如果你再亲自出面,很容易暴露。”
弯仔是衰仔在东津市安插的杀手,是他的亲弟弟,他自然不想让他弟弟丧命。“那我让二货去。”
二货是弯仔的手下。“不行,二货不是专业杀手,如果关键时刻他不敢出手反而会给你惹来麻烦。”
“那怎么办?”
“尽量制造意外事故,别让条子看出来。”
“那我还是制造车祸吧,这个最简单,也最容易让他丧命,还不容易引起怀疑。”
“行,你一定要隐藏好身份,千万别暴露了。”
“知道了,哥。”
步少风一点儿也不知道死神正在向他逼近。他载着苏小萌出了蓝山湾,一路向市中心医院飞驶。这时候才四点过,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也极为稀少,他想快点到医院,了解清楚步高升的情况,因此开得很快。从蓝山湾出来,下了长坡后,就进入了市区主干道。开上主干道不久,步少风发现后面有一辆重型货车跟着。他很忌讳后面跟这样大型的车,因为假如急刹车的话,大货车对他的小车追尾,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他尽量开快一点,和大货车拉开距离。开着开着,突然从右侧一条岔道上又开过来一辆重型货车,高速向他们撞来。“小心!”
苏小萌喊了一声。后面也是重型货车,步少风不敢踩刹车,只有猛打方向盘。小车向左冲过去,和货车发生了擦挂。货车没有停,继续往前行驶,他也不敢停,怕大货车再撞过来,继续打方向盘。车子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驶到了左边的车道,惯性造成逆向跑了一段,差点和另一辆小车撞上。两辆小车同时停下,苏小萌惊出了一身冷汗。步少风跑下车,看见那辆肇事大货车已经开走了,他迅速记下车牌号并报警。交警来得很快,了解了情况就放行了,说查找到那辆大货车再通知他们。车子虽然有点擦挂,好在不是太严重,他们又开上车往医院赶。苏小萌的心还在怦怦跳,说:“你开慢点。”
“嗯。”
步少风应了一声。苏小萌又抱怨:“那车突然开过来,速度又快,还不按喇叭,如果不是你反应快,我们现在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你放心,不会有事,最多一点轻伤。”
步少风嘴里安慰她,心里也是紧张得不行。他深知,和那样的重型货车相撞,后果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后面还有一辆重型货车,如果他反应慢一点儿,他们会连人带车被两辆大货车夹成肉饼。两人匆匆赶到医院,找到米果儿问:“步高升怎么样了?”
米果儿说:“他伤得很重,还在急救。”
“在哪里出的车祸?”
步少风又问。“芙蓉河。”
步少风不解了:“他怎么会到芙蓉河去?”
步高升昨天晚上从医院离开,不管是回绿水湾,还是到别有洞天,都不可能从芙蓉河经过。米果儿摇头:“我也不知道,交警说,疑是他们在河边玩车震,忘了拉手刹,车子滑下河的。”
车震!苏小萌看步少风一眼,脸上泛红,这名词她知道,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步少风问:“你是说,步高升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嗯。”
“哪个女人?”
米果儿摇头:“我不知道,现场只有他一个人。”
“那警方怎么断定是车震?”
“警察说,有目击证人看见他的车停在河边,还听见车里有一男一女争吵。”
“这么晚还有目击证人?”
“嗯,是芙蓉河边的住家户。”
原来,警察得到报警赶到现场,把步高升救上来后,就对河边的住家户进行了走访。有个人说,他因为闹肚子,整晚都在跑厕所,大概两点过,他听见窗外有争吵声,到窗边一看,一辆车停在河边,争吵声是从车里传出来的。他听不清楚吵的什么,只能听出是一男一女,语速很快,吵得很厉害的样子。他因为拉肚子拉得没有精神,就没有再听下去,回房睡了,不知道那车什么时候掉下河的。另一个人说,他是两点五十多回的家,当时看到河边停了一辆车,摇摆得很厉害,估计在车震,他不想管闲事,就离开了。苏小萌想起步高升昨天晚上是和他们一起离开医院的,却没有想到,步琦兵刚刚过世,步高升居然有兴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和女人玩车震。看见米果儿还来医院守候步高升,她忍不住问:“他和别的女人玩车震掉下河的,你不生气?”
米果儿苦笑着说:“生气归生气,可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也不能不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