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深夜,就算在一直亮着路灯的庄园里,那声音也因此而显得空旷极了。沈明熙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晔不能进门,但是等她醒悟过来之后,才发现她居然都已经打开了玄关的大门!佣人不住在这前面的宅子里,犹豫了一下,想到他可能真的忘记带钥匙了,沈明熙才继续顺着庄园里的羊肠小道,快步走向大门的方向。宅子到大门,沈明熙足足走了五分钟时间,昏暗中,因为车子开着灯,她逆光也看不清楚对面的大门到底什么样子,这么一想起来,沈明熙才瞬间觉得,虽然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除了整个宅子她很熟悉,其余的地方,仿佛都陌生得要命!越靠近大门口,沈明熙受不了那刺眼的灯光,忍不住用手将自己的眼睛遮挡住,待穿着洁白的睡裙的身子不小心撞上大门,沈明熙轻哼了一声,才慢慢停下来。“小姐,这位先生喝醉了,有人让我把他送过来!”
司机透过车子的光线看清楚沈明熙,身边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身份高贵,赶来开门的女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什么人,司机犹豫了一下,关掉了车子前面的路灯,而打开了车厢的照明灯。沈明熙等自己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才看清楚坐在后座的人果真是司徒晔。不是他自己回来的,而是喝醉了,看车子的形状和模样,应该是出租车才对。“好,你进来吧。”
沈明熙看见了司徒晔在后座,也放了心,打开了大门,自己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上去之后让司机将车停在了门外。“司徒晔?”
车子刚停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徒晔醉得太厉害了,沈明熙刚准备下车,才蓦地感受到自己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沦陷在司徒晔的一双手臂当中了。喝醉酒的他,浑身的酒味儿,却好像孩子一样,用双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力气大得好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去一样。沈明熙挣扎不开,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师傅,抱歉!”
司机是个年轻男人,闻言好脾气的笑笑,也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女一定是夫妻了,“没事,不过下次还是别让他喝这么多酒了,酒喝多了伤身。”
一向自律严谨的司徒晔,喝酒,居然会把自己喝成了这个样子!沈明熙无奈的瞅了他一眼,顿了顿,无奈的轻哼了一声:“你先把手放开好不好?”
她不知道司徒晔会不会听得见,但是他这样抱着她,他们一个人也没法下去呀。“司徒晔?醒醒!”
之前的那些尴尬和不舒服,沈明熙好像全部都忘掉了似的,她努力拍了拍司徒晔的俊脸,他皮肤很好,甚至比很多女孩子的皮肤还要好,让她的手触碰上去,手感十分顺滑和细腻。“要不这样,我帮你?”
司机在前面看得直摇头,司徒晔醉成了这样子,就算在这里叫上他两个小时也未必就会醒过来呀。沈明熙抬起头,看了司机一眼,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答应。有了司机的帮忙,就算司徒晔力气大得要一直揽着沈明熙,两个人也迅速被司机从车上推了下来。幸好,就算醉得昏昏沉沉的,司徒晔还知道用自己的双腿站在地上,并没有醉到需要将他扛回去的后果。“谢谢你了。”
知道来之前已经有人拿过了打车的钱,沈明熙额头上因为承受了司徒晔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匆匆跟司机道别之后,便艰难的扛着司徒晔上台阶。每走一步,都因为时间的过去,而越来越艰难。走完到二楼的楼梯之后,沈明熙才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可以将司徒晔放在一楼呢?虽然司徒晔似乎没有在一楼住过,但是那里的房间都是完好的,就算住一个晚上,大概也没什么吧?“咳……”沈明熙念头刚刚燃起来,就被司徒晔一声咳嗽的声音打断。“司徒晔?”
沈明熙的心绪瞬间又紧绷起来。靠在沈明熙单薄肩头上的高大身躯动了动,沈明熙精致的小脸瞬间更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这么一个大男人,又是成年人,就算不胖,但身体的重量也不是沈明熙这么一个小身板儿可以轻易承受的。司徒晔轻哼了一声,却不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顶着压力,沈明熙认命的继续扛着男人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呢?”
完全忘掉了在晚饭前两个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沈明熙现在对司徒晔只有满心的懊恼。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叫她还能怎么办?司徒晔晕晕乎乎的,当然没办法回答沈明熙了。终于到了房间,也许因为终于到了,沈明熙咬着牙支撑的一口气突然就松了一样,两个人在进门的刹那,双双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嘶……”就算那地毯很厚,足够保障他们摔上去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沈明熙的身体在前面,摔下去的时候刚巧也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人,背部传来的撞击感觉,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吸了口凉气。司徒晔眉眼紧闭,还透着酒气的脑袋刚好碰在沈明熙胸上,又引来她一声轻叫。“司徒晔!”
身子难受得厉害,沈明熙拧着眉心,因为体力劳动,已经温热起来的双手抱着司徒晔的脑袋,就想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你下去!”
可是,尽管她已经快要累死了,似乎已经睡过去的男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沈明熙欲哭无泪,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心软。或者随便找两个佣人,将他丢在客房里,再帮他收拾一下不就好了吗?一想起喝醉酒的问题,沈明熙瞬间感觉到整个卧室里好像都充斥了满满的酒精的味道。“你……喜欢过我吗?”
就在沈明熙恼怒得厉害,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开时,一抹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突然从身上的男人的喉咙深处喷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