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把云浅夜送到苏婷的家里,再也没有让云浅夜出来一步。整整一个多月的恢复期,韩黎辰一直都在医院里,而那个小女人,竟然也真的甘心留在苏婷家里,甚至隐约都很安静,不闹不折腾。苏婷很诧异韩黎辰是用什么方式说服她的,但是苏婷却也觉得确实应该这么做,毕竟韩黎辰昏迷的这几天,云浅夜几乎是衣不解带的一直围绕在四周,谁劝都不好使。反倒是云浅夜现在到了苏婷那边去,整个人才能安安静静的休息好,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云浅夜就已经瘦了很多了,一眼扫过去这段时间养回来的圆润又都消瘦回去。苏婷看得心疼,干脆也就只有在医院的时候才带着云浅夜往外走,去看看韩黎辰,剩下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她的身边或者是在家,真的是寸步不离。韩黎辰苏醒过来没有多久,就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还有因为公司里一直都有苏婷撑着,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被打压的有些惨罢了。短时间之内,还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很难扭转局面,苏婷却几乎是盲目性的相信韩黎辰,每天很认真的跟韩黎辰说一些话,然后又安静的处理文件。但是韩黎辰一句话都不曾问过。没有问过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问过是谁,也没有追究谁的责任,一时之间好像是将所有事情都淡忘了一样。但是苏婷注意到,每一次云浅夜过来,在他的眼眸中闪过的时候,韩黎辰的眼底里都燃烧着很危险的光,很冷也很刺骨,但是转瞬即逝,很难捕捉。苏婷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却又觉得无可奈何,想了片刻,也就不曾再想这些,只是隐约气氛有些压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席卷了整个病房。除了云浅夜在的时候。有一次趁着云浅夜跑到楼上去开安胎药之类的东西,苏婷放下看的头晕的文件,半开玩笑的盯着韩黎辰笑:“我昨天可看到有几个女护士半夜往你病房里钻啊。”
很调侃的语气,意料之中的没有理睬她,苏婷也不在意,只是很自然的窝在沙发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情,却听到些许动静。她的那些埋怨立刻被她吞到了肚子里,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韩黎辰满身清冷的从原地站起来,一身寒意,一个眼眸扫过来看的人脚下都生寒。彼时,他抬手拔掉了输液管,一边拽下来的针头被他随手扔到一边,砸在桌子上,微微闪着寒光,他正在抬手换掉病服,脸色还有些发白,可一眼扫过来已然凌厉刺骨。苏婷一时之间有些失声,攥着合约,抬头看他,半响,才问了一句:“怎么了?”
韩黎辰眼底发凉,抬手直接将手臂上的绷带解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手臂上还有狰狞的痕迹,他看了一眼,很冷漠的走到窗户旁边,俯瞰着医院的景色。半响,察觉到苏婷的一点不对,他微微侧过头,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办一下出院手续,现在,回公司。”
片刻,苏婷从喉咙里呛出来一句“好”,起身,看了一眼还没有打完的吊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迟疑了一下,站在门口转过身来看他:“可是,浅夜哪里——”彼时,韩黎辰一身清冷的站在那里,满身凌然比之前更加夺目。“不用管。”
韩黎辰站在窗口,微微吹着风,有些许冷意萦绕在他的周围,彼时他抬手撑在窗台上,俊美的脸庞上波澜不惊:“快来不及了。”
明明屋里春暖花开,但是苏婷生生感受到了一阵冷,从脚下蔓延过来,很寒,片刻,她微微蹙眉,点头。现在不能招惹韩黎辰,太危险,她甚至隐约感觉到一丝威胁,宛若战争攻城的号角。一场更猛烈地进攻,悄无声息的展开,猎人和猎物的处境,悄无声息的在调换。韩黎辰带着韩氏的精英卷土重来,短短一个多月被打压的几乎抬不起头的韩氏露出狰狞的爪牙,一时之间整个A市都充盈着利益和血腥翻滚的味道。很少有人知道韩黎辰住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是却有更多人知道,一些人被牵连的家破人亡,一向很少引发商战的韩氏,一时之间狰狞的让人畏惧。顾氏和罗氏是在将近半个月之后,才被这一场危机冲垮的。顾氏还算好,早早地就做好了准备,暗地里部署了很多,但是还是被打的手忙脚乱,罗氏却一时之间被打压的根本抬不起头,甚至远远不如顾氏。很多订单像是雪花一样飞过来退回来,很多项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期,很多已经准备提货了,但是却到了最后,等到了很多顶着退货毁单的危险也退了单。一时之间罗氏和顾氏都觉得头顶乌云重重,顾氏先前和韩氏合作过,又提早做了准备,损失倒不算太大,提前做了减少生产线的准备,甚至还隐隐敌对罗氏。资产线断裂,罗氏经理拿着秘书刚打出来的文件看的脸色发白,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但是都没有打通,一张脸都微微发青。片刻,他的电话终于有人打过来,几乎是脸色激动的发红,接过来却听见银行那边很冰冷的甜美的声线,在那边在催还贷款。电话刚刚接通,经理根本都不敢听完,咬着牙挂断了电话,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罗东卿自从上一次第三轮竞争没有出现之后,后来就一直都没有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联系不上,罗家现在几乎都是罗东卿的,他不在,也没有人能下定论。而真正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韩氏下了大本钱,原本被打压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筹备来了大量的资金和很有优势的市场产品,冲击了整个市场。全城为之惊叹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