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替红棉那狐狸精拦着我,这就是下场!”
范玉致警告一扫场馆所有工作人员,一心想着抓奸,没时间跟这些人耗,怒气冲冲一推画室的门,门开,她却是一凛。高大挺立的董柯就站在门的那头,一声不响盯着她,他原本就是个严肃刻板的男人,此刻脸色比平日更是肃穆几分,范玉致有些畏惧,但怒气和醋意在心下汹涌翻滚,一个正常女人如何能平静接受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偷情?“红棉,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胆从怒中来,范玉致管不了董柯眼中的不悦,一股脑儿往里冲,誓必要将红棉狐狸精抓个现成,好叫董柯心服口服!“闹够了没有?”
但董柯却一把扼住了她手腕,将她拽出画室,还带上了画室的门。“红棉在里面,她根本就没上课,而是脱光了衣服在勾引你,你心虚,所以才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是不是?”
范玉致被阻挡,越发的怒火攻心,什么难听的话都难以宣泄她心中的恨和怒。“不像话!”
董柯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将范玉致一推。“为了维护那个贱人,你居然推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范玉致情绪激动,不可置信瞪着这个从未对她动过手的男人。“如果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董夫人,就该保持应有的态度和形象!”
董柯轻而淡瞥她一眼。“难道你还想跟我离婚不成?”
范玉致有些站不稳,伤心的声讨还未出声,董柯却朝她带来抓奸的保镖疾言厉色先开了口,“董夫人再敢踏进这画廊半步,小心你们的腿!”
几人一颤,董柯处事向来狠辣手腕高,不责怪画廊工作人员失职,直接警告范玉致带来的人,这是要范玉致自我收敛,杜绝她再找红棉的麻烦。“夫人,我们先回去吧。”
几人不敢怠慢,立下将撒泼的范玉致半哄半拖带走,画室顿时恢复如常,董柯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随后也离开了画室。后一步赶到的小林见到的便是董柯对范玉致的训斥,她唇角暗暗勾了勾,幸灾乐祸一笑,总算为小姐出了口恶气。“慕小姐,你交我的法子可真是管用,范玉致真和董柯翻脸了呢。”
小林找来个无人角落,兴高采烈给慕落打电话。“闹剧结束了吗?”
电话里,慕落声音淡淡传来,听不出兴奋,似乎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凝重,但这并不影响小林的好心情。“范玉致畏惧董柯,他两句话就将她震住,赶出了画廊,但范夫人嘴上虽不敢多说,心里肯定不甘心,董家这阵子怕是不得安宁……”“我知道了,先挂了。”
听得小林洋洋得意的声音,慕落实在没有心情倾听,径直将她打断,结束了这通电话。给小林出主意,让她演戏刺激范玉致去找红棉算账,这并不是慕落的最终目的,她只是需要有人帮她拖着红棉,以争取时间,方便她侦查董柯的私人珍藏室而已。原本她只是想在这里尝试查询董柯跟姐姐的纹身有什么关系,但万万没想到居然让她翻出一本与母亲封面相同的旧同学录,确切来说董柯这一本并不是同学录,而是一本私人影集,上面除了一张合照,纪录的全是母亲少女时代的点点滴滴,再没出现任何别的人。而那张合照更是让人诧异,照片背景是某著名大学校门,照片左边部分被撕掉,右边部分则是母亲和董柯站在一起,少女时代的母亲笑得温柔静美,跟姐姐一样是个倾城美人。慕落不明白母亲这些照片连慕家都没有,董柯又是从哪里获得?还当宝贝似的珍藏至今?母亲和董柯似乎早就认识,可六年前,董柯受命去慕家逼父亲现身,为何会丝毫不顾旧情,逼得母亲服毒,还放火烧了慕家,最终导致母亲葬身火海?还有那合照被撕掉的一部分究竟又是什么?一串串问号在脑子里徘徊,慕落脑袋有些肿痛,紧紧握住同学录,却是半天理不出一点头绪。“今天有位小姐带来了您一直在寻找的那副画,她人就在书房,您去看看吧。”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先前那位李经理的声音,想必是带着红棉来见她了。慕落一个回神,慌忙将同学录放好归位,她早已想好见着红棉怎么解释她私自进入珍藏室的事,比如被墙上雏菊油画吸引,情不自禁进来参观之类,这样虽显得没有礼貌,但至少是个合理的理由,最坏结果不过是她的行为惹得红棉不高兴,将她赶走。她凝了凝神,准备大大方方走出去,然而下一个声音却叫她生生顿住了脚步。“她人呢?”
来人问李经理,但不是红棉该有的女人声音,而是叫她记忆深刻的董柯!李经理怎会将董柯带来了?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可不好对付!“小姐,小姐……”李经理唤了几声,似乎在寻找她。慕落心跳有些加快,本能的躲进木板后面。“她方才还在这里,怎么突然就没见了呢?”
李经理没找到人,诧异向董柯解释。“你不说那位小姐清高,又没有耐心吗?许是见红棉久久没来见她,她就走了吧。”
董柯淡漠一笑,“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下次那位小姐再拿画来买,只要她开价,我都要。”
“好的,记清楚了。”
李经理恭敬的回。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离开了珍藏区,直到彻底听不到声音,慕落才蹑手蹑脚探出头去,见二人身影消失,她这才舒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她抱着来时带着的画匆匆离开。但她不知道原本已经离开珍藏区的董柯和李经理并没有真的离开,二人只是站在了要离开珍藏区必经之路的一间阁楼,这样就能将从珍藏区出来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抱歉,总裁,是我看走了眼,带进来一个私探您珍藏室居心叵测的女人。”
李经理看着慕落匆匆离去的背影,额角起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