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夫人原来是这个原因。“以后这守护他的事,我和姐姐就放心交给你了。”
苏静说着反握住慕落的手,语重深长道。“我爱薄叶熙如同性命。”
失神半响,慕落终是平静吐出这么一句,那是内心对苏晚两姐妹和薄叶熙的心疼,也是最真实的承诺和为妻的责任。苏晚拼死生下未足月的薄叶熙,苏静牺牲掉一生的幸福护住年幼的他,她们将薄叶熙守护的如此完美,她又怎么敢辜负两为长辈毕生心血?也许薄云天送她那一箱子日记本的用意也正是让她知道苏晚受了多少苦,薄叶熙背负了,让她好好爱护薄叶熙吧,毕竟薄云天对苏晚终究是太过愧疚。……在天台聊了许久,直到苏静情绪彻底平复,二人才换上一副轻松惬意的笑意去找薄叶熙一起用晚餐。这个时间点,薄叶熙通常会在书房远程处理公务,但今天却有些反常,慕落竟没在书房找到他,还是整理书房的下人告诉慕落,薄叶熙在卧室呆在一个多小时,一直没出来。他向来精力充沛得非常人,没有傍晚就睡大觉休息的习惯,是这一趟任务太劳累,还是他在倒时差?慕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过究竟,然而,倾刻她脸上笑意狠狠一沉。立架式书柜旁复古木箱被打翻,散了一地日记本,身子挺拔俊立的薄叶熙就站在那堆日记本中央,修长有力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本翻开的日记,那幽深似潭的眸子低垂,一眨不眨盯着日记本,目光晦暗无底,总之他现在看起来像极了一尊没有血肉的雕塑。慕落心下狠狠一个咯噔。那些日记她虽看了一夜才读完,但薄叶熙一目十行,阅读速度堪比她翻书的速度,这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他一定都看完了吧!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慕落急急两步走进,一握薄叶熙捧着日记本的大手,她一颤,那给过她无数温暖的手此刻竟冰凉的刺骨。“叶熙,你要是难受愤怒就发出来好不好?”
慕落担心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定。“你支开我,把静姨叫去天台,是想问清楚我究竟是薄云天的儿子,还是薄云熙的儿子是吗?”
薄叶熙像是终于回神,没有半丝光芒的眸子微微一动,视线扫向慕落。“叶熙,我……”慕落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慕慕,告诉我,究竟谁是我父亲?”
薄叶熙双目泛红,激动和愤怒仿若排山倒海在咆哮,扼住慕落手腕的大手竟微微在颤。从来没见过这样模样的薄叶熙,慕落有些害怕,可苏晚的日记他已经知晓,粉饰又只会让他觉得全世界都在欺骗他、戏弄他。“叶熙,静姨说薄云天就是你父亲,但她并不清楚所有事的来龙去脉,所以这件事还需再求证……”“哼!有什么人会比薄云天更清楚?”
慕落尽量平静解释,可是薄叶熙已等不到她把话说完,他冷冷勾起一抹自嘲,仿若在讽刺自己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什么话都不愿意再听,转身便大步流星出了卧室,房外盆栽被撞得噼里啪啦的响。“叶熙……”慕落不放心追了出去。“这是怎么了?你一个孕妇哪能走的这般急?”
先见薄叶熙如同龙卷风般出门,后见慕落上气不接下气匆忙下楼,侯在客厅的苏静哪里还坐着住,赶紧扶住慕落。“叶熙看到了婆婆写的日记,他一定是找老爷子去了,静姨,我们快跟上!”
慕落捧着不便的肚子,大急踹气。“啊?”
苏静大大一震,赶紧叫人开车送她们追随薄叶熙。……薄叶熙上车,启动车子,一边给薄云天的特助吴睿打电话。“老爷子在哪里?”
电话一接通,不待吴睿出声,薄叶熙已冰冷如刀开口。“总裁找董事长有事?”
吴睿如芒在背。“我在问他人在哪里?”
薄叶熙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从爆破而出,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杀气。吴睿狠狠一凛,只道,“老爷子……老爷子在叶彻少爷家中……”“啪!”
不待吴睿说完,薄叶熙已挂断了电话,油门一踩到底,像是一只飞箭般冲出城堡,看得跟在身后的慕落和苏静心惊肉跳。劳斯莱斯幻影横冲直撞进薄叶彻的别墅,从来没人这般放肆,惊得门卫和保镖慌忙失措,车子所到之处,一路上撞得鸡飞狗跳。“哧——”霸道专横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客厅一个紧急刹车,车门打开,一条笔直大长腿迈出,黑色西裤烫贴着没有一丝褶皱,里面走出个仿若浑身散发着风雨欲来的杀气男人。“薄总裁,容我进去禀告一下薄少,您稍等。”
看清这来者不善的人是谁,管家冷汗淋淋上前招呼。“滚开!”
薄叶熙却一脚将管家推开,直逼客厅。“叶熙,今天是叶彻母亲的忌日,你这样闯进来是薄家继承人该有的风范吗?”
薄云天威仪上前,虎目不悦一聚,如此大的动静,莫说有下人来禀报,他自己也该听到了风声。“你们父子不和多年,即便他母亲忌日,你们从来不再一起祭奠!”
薄叶熙一扫素色沙发上慵懒闲坐的薄叶彻,薄唇勾起一抹讥诮,冰冷哼笑,“今年薄叶彻倒是愿意让你进门,一起祭奠他母亲!”
薄云天一顿。薄叶熙从小骨子里就霸道,但行事却十分有分寸,尤其是与薄叶彻之间,薄叶彻向来是生事挑衅的那个,而薄叶熙一概以井水不犯河水之态不与薄叶彻计较,今日却在薄叶彻母亲忌日反常的挑衅上门。难道是……“薄云天,我父亲究竟是谁?”
然而,薄云天极快的思绪还未反应到一半,下一刻,薄叶熙已进身揪住薄云天胸前衣襟,冰冷似刀质问,一双嗜血般幽冷寒目一眨不眨盯着他,仿若他便是战场上他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