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她发现更加不对劲,坐起来的瞬间一阵眩晕,摸了下头,不烫啊,怎么休息了一晚上还是这么累。下床感觉一身轻飘飘的,头却很重,拖着身子去洗脸刷牙。这几天傅叶初都是在外面用餐的,虽然昨天他们和好了,但还是去问一下,要不要给他做早餐。扣了扣他卧室的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傅叶初正在系衬衫的纽扣,修长的手指捏着扣子,胸前大片春光暴露出来。换做平时,她一定会目瞪口呆鼻血四溅,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了,竟然提不起兴趣。她倚着门框有气无力得问道:“早啊,要再家吃早餐吗?”
听到和平常不一样的声音,仿佛还夹杂点鼻音,他停下了扣衬衫的动作,目光悠然降落在她身上,“不舒服?”
易晓晓喃喃开口,“嗯,有一点。可能是感冒了。”
修长的手臂就向她伸来,“手给我。”
略急的语气里夹杂着命令。易晓晓不知道他要干嘛,乖乖把手放在白皙的大手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顺着纤细的手臂,准确无误得捏住她的下巴。易晓晓瞪大了眼睛,他想干嘛!哪知,捏着她下巴的手又轻轻的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听见他喃喃说:“不烧。”
这厮!易晓晓赶紧撒开手站开一点,脸颊微微发热,还真是的,做什么事也不提前吱一声,还没经过别人同意就完全按自己的意愿去做了。傅叶初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因为无法确定方位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在家里吃吗?”
“不了。”
易晓晓出门,傅叶初打电话让人给他送了份早餐。“晓晓,两份甜甜圈,两杯西瓜汁。”
蓝墨把单子放在四号的托盘上,然后去给另一桌点单去了。易晓晓弱弱得喊了声“收到”,有气无力得做东西了。刚拖完地的林薇杨朝她扑了过来,勒住她的脖子,差点蹿她身上,满是兴奋得问:“晓晓,昨晚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你们两是不是水到渠成了?”
一连串的问题把易晓晓问得晕头转向,还差点被她给勒断气了,虚弱得扯开脖子上的手,“快放开,我要气绝身亡了……”林薇杨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劲,扳正她的身子睨着苍白的小脸,“我靠,你昨晚是不是跟她不眠不休到天亮?瞧着小脸整的。”
“咳咳,我说了我们没关系啊!”
“那你这脸色……大姨妈来了?”
什么跟什么啊,易晓晓虚弱摇头。林薇杨觉得有点不对劲,认真起来,“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有点头晕。”
林薇杨把她手中的榨汁机抢过来,“你别干了,去休息一下,我帮你做。”
易晓晓以为自己只是普通身体不适而已,毕竟她那小身板看起来挺健康的,一年到头难得生一次病。熬到下午,恶心感越来越强烈,闻到面包饭的奶油香味直接想吐了,头昏昏沉沉,闭眼就想倒下。林薇杨见她难受的样子,便说陪她去医院看看,她不乐意,平时从来没闹过生病,就算是病得实在难受也顶多去诊所拿药从不打针。易晓晓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所以要么就不生病,要生病一定会生场大病。“薇薇,别担心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可能是中暑了,让我趴着休息一下,你先去忙吧。”
林薇杨和蓝墨忧心忡忡得看着她,她执意不去医院,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了。可是易晓晓这一趴就不省人事了。“晓晓!”
有人在推她。“晓晓,快醒醒!别睡了!”
挣扎很久,好不容易从混沌空间苏醒,迷迷糊糊看到林薇杨神色焦急的脸,唔,还有蓝公公的。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都这副表情?“我……”才说了一个字,发现喉咙又疼又涩,像被火烧灼过一样。林薇杨急的狗跳墙,揪着蓝墨问道:“怎么办!这么烫,人都要给烧没了!”
蔓姐又不在店里,他们两要是都走了谁来看店?情急之下,蓝墨打电话给蔓姐说明了情况,蔓姐今天回老家了,接到这通电话赶紧开车回来,但车程起码要两个小时左右。“你们把店关了,赶快带她去医院,我马上回来。”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分外刺鼻,易晓晓挂着点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医生责备的话依旧晃荡在耳畔,“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把人送来?发烧四十度,在迟一点脑子都要烧傻了。”
”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林薇杨气急败坏低吼:“真是个傻缺,就该被烧傻!”
被骂的易晓晓听不到,林薇杨就这样对着她骂骂咧咧,邻位床铺的病人被吵得忍不住说起来,“小姐,你能安静点吗?既然不想救她干嘛还送医院来?”
直接联系殡仪馆不就行了?林薇杨回头射了同样在挂点滴的病人一眼,“要你管?我就要再这里吵,受不了你可以挪别的病房去。”
正好开单交钱完的蓝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低声喝止了她,“林薇杨你闲点嘴,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晓晓还在昏迷,你想把她给吵醒?”
提到易晓晓,林薇杨憋了一股气无处可发,闭上嘴再不作声了。易晓晓醒的时候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撑开疲惫的眼皮,白色的墙壁和被褥,刺鼻的消毒水味,她这是…在医院。“醒了啊,”是蔓姐的声音,“饿了吧,我给你带来了粥,起来喝点?”
易晓晓撑着坐起来,林薇杨和蓝墨都在,看到他们担心的脸色,虚弱得弯了弯嘴角,“谢谢。”
吃着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别过头,看到窗外一片黑压压的夜色,瞬间神经一崩,放下粥就要掀被子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天旋地转,脚下一软作势就要跌倒,幸好林薇杨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想干什么?”
气急败坏得吼她,“才挂完水腿脚就硬生想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