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人发脾气。“我们在死者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到了一个钱夹,里面有张照片。带着血迹的照片上,是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笑得一脸灿烂的照片。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而女人将头挨着他的,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那个孩子,是他。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慕如琛粗鲁地放着皮夹,里面有他母亲的身份证,在最里面的那层,有一张纸条,打开,里面是歪歪斜斜的字体。上面写着“妈妈”。那是他写的。是他刚学会写字的时候写给他的。纸条已经被磨得快要烂掉了,似乎是被翻看了很久。慕如琛看着纸条,突然吐了出来。为什么要死?她不是因为离开家了吗?不是有了新家了吗?不是有了她喜欢的孩子,不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吗?为什么还会死?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变得更加憎恨女人,他觉得女人都是脆弱的,无法承担困难,无法承受压力,甚至连自己的命无法抱住。车子,差点撞到前面的护栏。慕如琛打开车门走出去,在黑夜里,狼狈地吐了出来。过分的恐惧让他的胃部一阵一阵的痉挛,然后如果安立夏不在了,他该怎么办?生命那么长,他一个人要怎么熬过?安立夏不会死的。她跟母亲不一样的。母亲看起来总是文弱得像是需要人保护,而安立夏像是倔强的小草,迎风而立,为所畏惧。母亲为了追求爱情,背叛了婚姻,离开了家,而安立夏为了甜甜,宁可放弃自己的爱情,所以,他们不一样。安立夏,不会死!她有最顽强的生命!而这时,车里的电话响了,慕如琛回到车里,接听。“爹地,你找到妈咪了吗?”
小垣你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有。”
低沉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成样子了。“爹地,你不要着急,不要自乱方寸,”小垣安慰着,“妈咪跟奶奶不一样,就算情景再像,那也不会是妈咪,我们还要相信妈咪,妈咪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我们的。”
“……嗯!”
“爹地,你与爷爷也不一样,你比他更有智慧,我相信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知道了,”慕如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心在家,照顾好甜甜。”
“我会的。”
儿子的话,让慕如琛得到了一丝安慰,顺便,也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安立夏的这种情况,未免与当年也太相似了,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的,有人想要让他知道,女人不可靠,脆弱得随时会失去。慕如琛开车,开往下一个地方。家里,小垣放下电话,然后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喂,小野叔叔,我已经按你说的告诉爹地了。”
“小少爷很聪明,我相信,二爷一定会平静下来的。”
“小野叔叔,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妈咪此刻没事?”
“除了车子的方向不一样之外,我们的人将火扑灭,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虽然无法辨认死者,但是如果安小姐真的被劫持,又怎么会是一人?”
至少也应该是两个人吧?“还有,车子如果以那个角度侧翻,爆炸的可能性小,应该是被人点燃的,”小野认真地说着,“所以,我怀疑是有人伪造的,故意扰乱二爷的理智。”
一个人在慌乱的情况下,智慧便不太好用了。小垣点头,“小野叔叔,你真的是爹地的好帮手,在最关键的时候,总能帮助爹地。”
对方笑了笑,“我只是跟二爷时间长了,所以被他教得知道该怎么思考了,对了,小少爷,需要我派人保护你们吗?”
“不需要,”小垣礼貌地拒绝,“你继续帮爹地,如果是那个人想要带走妈咪的话,我想,他不会动我跟甜甜的。”
“万事小心,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记得立刻找我。”
“我知道了。”
小垣挂断了电话。伪造与当年差不多的情景,故意撕裂开慕如琛的伤口,让他明白,不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女人,这么损的做法,只会出自慕玄寅的手。只有他对当年的事情最清楚,也只有他才知道慕如琛的软肋。“阿垣哥哥,爹地和妈咪……不会有事的吧?”
甜甜担忧地问着。“不会的,”小垣一脸稚嫩的肯定,“我们的爹地很厉害的,妈咪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慕玄寅想要告诉慕如琛,安立夏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把柄。而小垣相信,对于爹地来说,妈咪是铠甲,而他们在一起,叫强强联合,叫天下无敌!车子,在一处类似于庄园的地方停了下来。慕如琛下车,不顾门口的人在恭敬地问好,便直接走了进去。从门口到住宅,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沿途,都种着鲜花。这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甚至慕玄寅抽的烟,也是曾经恋爱的时候,母亲用自己的钱给她买卖的。那时时候,她并不富裕,所以买不起什么好烟,而就是一个普通的牌子,让慕玄寅一直抽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