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对于罗云生的赌局还是非常赞成的,不过具体能不能行,还要看李世民给不给面子。反正罗云生用小本本将这些小皇子姓名都记录下来,签字画押,他们现在都欠着自己一桩因果。而罗云生发现,当教官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开心快乐,每日天未亮,就赶往东宫,在李承乾不在的时间,监督一群苦命娃站军姿,不过以罗云生惫懒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天天在场,也有些时间躲在家里睡懒觉。罗云生也算是见识到了皇家子弟的任性,虽然不着调了些,但是却很要强,只要是能咬牙坚持的,就绝对不会退缩,尤其是李恪,数次因为严格自我要求,而摔倒在演武场,也从未有过任何怨言。这一天,罗云生刚起床,芸娘伺候着罗云生穿衣,正要偷偷摸摸的调戏下芸娘姐姐,田猛却冲了进来说道:“郎君,夫人让您暂缓去东宫当值,说有些事情要交代。”
“老娘有什么要交代的?她莫非跟宫里人还有话说么?”
田猛瓮声瓮气道:“郎君,老夫人,老夫人说,听说最近你在东宫训练皇家子弟武艺,似乎有意参军入伍,她老人家甚是担心,所以想打你一顿出出气了。”
老娘怎么会这么想我?身为您老人家的儿子,我现在混成什么脾性,您心里不清楚吗?“跟我娘说,我已经走了。”
罗云生心里惴惴不安地说着,眼神却四处向窗外瞟去,生怕老娘从某个位置忽然蹿出来,给自己当头一棒,上演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伦惨剧。田猛犹豫了半响才说道:“其实小人觉得郎君若是想去战场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带着某,某的本事还算可以,起码可以给郎君挡箭簇的。”
“……”罗云生瞪了田猛一眼,骂骂咧咧道:“你疯了!罗家就我一根独苗,我去个屁战场。若是我训练了半天李氏子弟,最后还需要我自己上战场,那岂不是说明我白忙活了一场?”
说着,抬腿就走,还不忘嘱咐一句,“长点心眼,别让我娘套出话来。”
可刚出门口,老娘从天而降,给自己当头一棒,罗云生从脊梁骨到天灵盖感觉到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软绵绵差点摔倒在地的儿子,罗氏反而放心了,用先前罗云生骂田猛一样的语气说道:“李二真是瞎了眼,让你去教导太子。”
罗云生被老娘拦住去路,颇有些无奈,只能退回房间,坐在胡床上,一脸无奈道:“娘,儿要上进,儿要去当值。”
罗氏冷笑一声道:“屁的当值,你真的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每日是如何在东宫游手好闲的?”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游手好闲,是本领获得了尊重。”
只要儿子没有入伍的心思,干什么罗氏都不管,不过她明显想起了什么,说道:“娃,娘听说前些日子,你在库房里,取了三十五万緍?”
“嗯。花掉了。”
罗云生在老娘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因为娘亲揍自己的时候,不会理会自己的爵位和官职。“钱花哪里了?”
老娘瞪大了眼睛,“三十五万緍可不是小数字。”
罗云生很是随意道:“没啥,买了些无主的荒山,一座山便宜点的几百贯,贵点的也就几千贯,娘,孩儿现在绝对是大唐拥有大山最多的男人。”
罗氏感觉身子开始发抖,这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这种荒唐儿子,不打死留着还有什么用?她还想着家族忽然有钱了,将来罗氏一族可以过上些好日子,见罗云生又动了钱,她还以为有什么新的投资。谁曾想,这厮竟然用来购置无主的荒山。罗氏的手高高举起,悬在半空中停了半响,终究是没落下来。她一脸痛苦之色,“娃,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你是一家之主,一族之长,娘还是那句话,山珍海味陪你,上街要饭伴你,你只要别后悔就成。实在不行,娘还可以在自己家山上打猎。我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将你教成这么个荒唐样子。”
母亲还从未这般伤心地哭嚎过,心知不妙,安慰了几句,连忙拔腿而走。来到东宫,却见李承乾这边儿已经开始军训,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孩子们已经不是简单的站军姿了,而是拿着特制的木枪,进行刺杀训练。一见到罗云生到来,李承乾喜出望外道:“来,替我训练一会儿,本宫看着他们出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想要亲自下场。”
看着李承乾激动的模样,罗云生摇摇头笑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上课的时间到了,你不去孔先生那里读书吗?”
李承乾得意道:“云生兄,你怕是不知道吧,自从经历过这军训之后,本宫每日这精气神仿佛使不完一样,便是孔先生的课也能听进去,权当是放松身心,结果你猜怎么着?先生夸我进步神速,再过三年差不多就可以出师了。今日还特意给我批了假期,说身子骨不舒服,要休息两天。”
说着,也不管罗云生同不同意,便自己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杆长枪,站在队伍中。李恪还挺麻利地往后让了一个位置。“来啊,拿出你往日的气势来。”
罗云生无奈地耸肩,觉得李家人大多数都是受虐狂。那么来吧。罗云生是个极其负责的人,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到最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销售圈子混得如鱼得水。而李承乾自从在罗云生的军训中得到好处,更是变得孜孜不倦,罗云生说往东就往东,绝不迟疑。罗云生的号子声,响遍了东宫。别说,这群孩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确实长进了不少。虽然只有一排小家伙,愣是刺出了枪林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负责喊号子的罗云生额头都是汗水,年纪小一些的皇子,更是四肢颤栗发麻,但太子领队,他们只能咬牙坚持。“杀!”
皇子们整齐的号子,掩盖了皇后凤辇停驻的声音,罗云生眉头一皱,这皇后怎么来了。嘴里的号子没停,罗云生的眼睛却细细打量,一位华服高贵、仪态万千的妇人从风辇上走下。看凤辇的规格。莫非这便是长孙皇后?这绝对是自己见过世间最美的女子,而且看样子她只有三十岁。罗云生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