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生不愿意搭理他们,他总是感觉这些世家人人都有一张虚伪的嘴脸,让人很厌恶,甚至还不如萧潇岳那个死胖子。“那个云生啊,这段时间长安的大小世家有个集会,你们家也算是名门,要不要来凑凑热闹,各家之家聊聊生意,聊聊官职,也算是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韦挺不愿意这般就放弃罗云生,试探着对罗云生抛出一个好处。罗云生在他看来,那是标准的寒门,但是架不住罗云生能搞钱,对于韦挺,甚至长安不少世家来说,他们都希望罗云生能融入长安的圈子,这对于长安的世家来说,也算是个好事儿,当然罗云生本身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哎呀,我一个小小的男爵,就不去掺合你们的事情了。”
罗云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事情说完了,怎么还不各回各家。“一个人单打独斗很难成就大事业的,你现在又有了煤石生意,也需要世家帮你伸展触角。”
一个世家的年轻子弟说道。“我有很多志同道合之辈,不需要你们操心了。还有,你们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我可就走了。”
罗云生还是很烦躁跟他们扯淡。“既然县男还有事情,那就此别过吧。”
韦挺胆小道,他也听出罗云生不耐烦了,不过在世家的压力面前,很多人也由不得自己,他希望罗云生自己能看清楚。罗云生一听别过,就立刻离去。而那些世家子弟则目瞪口呆的看着罗云生的背影,心想这小子也太狂了吧,面对着世家抛出来的橄榄枝竟然无动于衷。罗云生重新好回了政事堂,远远的就听见笑声,罗云生行礼后道:“诸位相公,这是聊什么,这么开心?”
长孙无忌诧异道:“你这就跟韦挺他们谈完了?”
“嗯,不愿意跟他们多费口舌。还不如听魏相谈谈人生经验呢。”
罗云生笑着坐了下来。“去去去,没大没小,这里都是长辈,岂有你一个小子坐下的份。”
魏征板着脸对罗云生说道。“玄成,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来来来,云生啊,坐。”
房玄龄朝罗云生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跟老夫说说,刚才韦挺找你谈什么?”
房玄龄懒洋洋的倚着火炉,心情舒畅的不成样子。“谈个屁,他们这鼻子也够灵的,我这边儿刚把煤石送到政事堂,他们那边儿就得到消息了,担心我大肆推广煤石,断了他们火炉,所以来找我谈谈,我想了想,别给诸位相公添加麻烦,就答应他们拖一段时间,将来也可以便宜卖给他们一些煤石,让他们去销售。”
罗云生坐在那里,面对三位相爷,倒是没啥压力,反正他也没想过久居朝堂,人物欲望,自然也就少了几分压力。“这样做也有几分道理,你虽然现在不算是世家,但是也算是勋贵,能减少矛盾尽量减少矛盾,尤其是你手里握着煤石,他们以后少不得要巴结你。”
长孙无忌听着罗云生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可拉倒吧,我就是不想去搭理他们,我又不想升官发财,何必跟他们弄那些蝇营狗苟。”
罗云生一脸不屑,他觉得长孙无忌这个人,权势欲望太重,跟房玄龄这样的老前辈完全不一样。魏征听完之后,眼珠子瞪了罗云生一眼。“魏公,您这是什么眼神?嫌弃?鄙视?”
罗云生一脸疑惑。“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你就算是不想升官发财,就不必跟世家牵扯了?”
魏征饮了一口葡萄酿,一脸嫌弃道:“太单纯!”
“魏公,此言差矣,就算是我想跟他们有牵扯,又有什么用处?他们无非是想在我身上吸血,我凭什么用我的能力,去养活他们那一大家子?我挣了钱,回报大唐百姓不好吗?”
“你呀,你呀,连老夫有的时候都不得不为世家奔走,何况是你,你今天以为三言两语便能打发了世家,麻烦事还在后面呢!”
魏征叹气道。“魏公,您可是宰相,宰相也怕这些世家?”
罗云生马上对魏征质问起来。房玄龄笑道:“玄成,莫要责怪云生,这小家伙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剩下的事情本来就该我们去解决。不然陛下养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什么?”
说着,房玄龄又看向罗云生笑道:“世家贪婪成性,今日之行,多半是他们来探探你的底,他们不会坐看那么大的利润,给你一个外人的。不过你的想法,确实符合朝廷利益,我们几个也愿意给你张目,就是事情怕事没有那么顺畅罢了。”
“那是给他们惯的,现在的大唐已经不是之前的大唐了。”
罗云生不信邪道。长孙无忌倒是对罗云生的话颇为认同,他比其他两位宰相年轻,自然多了几分冲进,反而比较赞同道:“小家伙,这话说的对我胃口,一潭死水有什么意思。”
“三位相公,你们要是没小子啥事,小子就退下了。”
罗云生对三位拱手道。“你小子不陪着我们三个老东西聊聊,毕竟煤石这种东西,功于社稷,利在千秋,怎么推广,怎么个章程,不得商议一下?这些都是你擅长的,你跑什么?”
房玄龄笑着说道。“政事堂准备全力推广?”
罗云生诧异道。“年轻人沉住气,你得先说说你的计划,我们才好给你好好谋划谋划,这种大事,哪有那么快的。”
长孙无忌苦笑道。“那算了,等你们解决了麻烦。再找我谈。”
罗云生起身就走。看着罗云生远去的背影,房玄龄抚摸着颌下的长髯,忍不住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好啊,朝气蓬勃,有想法,咱们政事堂想破脑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人家一个煤石解决了,你说厉不厉害?老喽,不服老不行啊。”
长孙无忌则苦笑道:“他这煤石确实是好事,但也给咱们添了天大的麻烦,别说是世家,本官也是心疼的很,可见阻力不小。”
魏征伸了伸腿,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自然,手里举着酒盏,颇为逍遥道:“想那么多烦心事作甚?就凭这没良心煤,不值得盛饮么?”
房玄龄感受着政事堂的温度,笑着说道:“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