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异族人,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杀。身后一群陇右良家子纷纷哈哈大笑,笑骂道:“他们突厥这般没有尊严,如何战胜我煌煌天唐!”
恰在此时,又是一队骑士冲了过来,为首之人一袭白袍,手持满是血渍的马槊,上面还挂着半截不知道什么内脏,不是罗云生还是谁。那宇文俊眼神也贼,一眼就认出了罗云生。“泾阳县子,我是你们的钻石级大客户,我叫宇文俊,我是咱长安的纳税大户啊!求保护!”
说着,也不顾刀光闪闪,直接扑倒罗云生马前,抱住罗云生的马腿,大声呼道:“县子,我给你带路,我那父亲大人,听了巫师的鬼话,得了失心疯了,救救他吧,他要背叛大唐。”
眼前这位,正是罗云生的底牌之一。通过罗记的情报得知,这位已经暗中联系了多次,想要拨乱反正。其家中妻女俱在长安。都水监情报也显示,这位大客户,是纳税大户,非常热爱的大唐,曾经在大唐,数次因为番邦蛮夷对大唐出言不逊,大打出手。甚至曾高呼,若是大唐皇帝陛下,有龙御归天的那一天,他一定寻求个殉葬的机会。这是大唐的大忠臣。当下,罗云生吩咐部曲给他一匹马,一指前方,喊道:“带路!”
“喏!”
宇文俊竟然行了个标准的大唐军礼,翻身上马,喊道:“袍泽们,随我杀!”
崔雄摸了摸脑袋,满是不信,对身边儿的陇右子说道:“要不你给我一枪,我感觉我在做梦,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那崔雄身旁的陇右良家子龇牙咧嘴,指着身上正在呲呲冒血的大腿道:“别驾,你不是做梦,我这刀口真疼。”
另外一位陇右良家子亦打趣道:“以后再也不信别驾了,嘴上说观风使贪生怕死,结果人家带队冲锋,比咱们还快一截嘞。”
一众陇右良家子虽然不少人负了伤,甚至有人战死,但是无人畏惧,颇有几分谈笑鬼神惊的架势。崔雄老脸有些微红,被一群年轻人嘲讽,如何不羞。但是崔雄毕竟是老而不要脸之辈,怒喝一声,“二三子,此事可不是玩笑的时候,随我杀!”
战场之上,可容不得半点马虎。随着大火弥漫,阿史那部落的厮杀声越来越热烈。虽然很多人刚刚出营,就被罗云生等人刺死,但是罗云生预定的伏兵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动,这让众人心里隐隐有些担忧。甚至崔雄在心里暗暗琢磨,这是不是观风使的激励将士们的套路。不过眼前,容不得他多想,因为随着营地的动荡,对方的中军和后军已经开始有所反应。“观风使!”
崔雄将手中的长枪掷出,将一个披着铠甲闯出来的突厥兵刺穿,然后大声喊道:“要抓紧了,战机稍纵即逝。”
“崔别驾,莫急!”
宇文俊灵机一动,大声喊道:“不好了,大唐天兵杀来了,快跑啊!”
“大唐观风使罗云生率大军杀过来啦!”
那养马奴不知道在哪儿也顺来一匹马,主仆二人一起一边儿纵马狂奔,一边儿喊道:“大唐的白袍天军杀来了,快跑啊!”
崔雄空手杀过来的突厥乱兵手里抢过一根狼牙棒,反手就让两个突厥乱兵脑浆四散,听着这两个突厥厥奸的高声呐喊,心里竟然有一丝丝得意。“白袍天兵,怎么听着那么舒坦!”
“嘿!砸人都带劲了。”
手中狼牙棒直接扔了出去,从后腰接下来一个大号的连枷,上下翻飞,又是砸飞人无数。罗云生起先计划使用白袍,真的是为了隐蔽性。但是谁曾想到,到了战场上,真的如同天兵天将一样,给人一种异样美。不由的,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手中的马槊,或点,或砸,或挑,或刺,上下翻飞,能使出花来。罗云生这是正经的经过长安名将打造的马槊,槊锋是正儿八经的破甲锥。就算是对面穿的明光铠,也能一枪捅一个窟窿眼。“大家挺住,沿途多扔火把,敌军的中军大营,马上就要到了。”
罗云生高呼,众人纷纷高呼应对。就这样,三百精骑,以雷霆之势杀入敌军的中军!沿途但凡有抵抗之人,瞬间被砸成粉末。宇文俊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心中更没有丝毫抵抗的欲望。心里更加确认了父亲一定是疯了的念头。后军伏兵。看着敌营被踹翻,杜志静手持唐刀,心中热血翻腾,一脸的勇毅之色。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张铁掌盖在了他的嘴上。险些一掌将他拍死。杜志静双手握紧唐刀,正要劈过去,就见身旁,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银甲的俊美中年男子。只见他手持银枪,胯下白马,不知道何时还披上了恩师特意准备的白袍。杜志静心道:“不好,这厮莫不是要坏事!”
见杜志静小眼珠一直往身边的部曲瞟,一群部曲默默的握着兵刃悄无声息的上前,那白袍中年美男冷笑一声,竟然骇的众人连连后退。中年美男哈哈大笑,指着杜志静等人说道:“娃娃,要是你恩师在,定然不会为本将所慑,你太嫩,且随老夫学一学,这突厥的屁股,该什么时候捅,莫要有朝一日,单独领兵,丢了你们一门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