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洛漓迷糊地半睁眼睛,正想动一下,脖子却传来一阵刺痛,她用手托着脖子,慢慢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的人,她忍不住惊讶地“嘶”了一声,后脑勺直接撞向枕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看到我有那么吃惊吗?”
君墨言凑近她的脸庞,喷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各自的脸庞上。洛漓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着,君墨言给她的压迫很大,她紧握着拳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眼中滑过恐惧,整个人紧绷着身体。君墨言看到她的贝齿紧紧地咬着粉红的嘴唇,大手抚摸她的小脸蛋,那粗糙的手在她的脸上带起了一阵酥麻感,那粗重的喘气声清晰地传达她的耳中。洛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浮了起来,他这副样子,令她想起她被他囚禁的那段黑暗的日子,日日夜夜地感受他的气息,她的身子被他桎梏着,无论她为了冲破牢笼,撞得头破血流都无法逃离,她只能屈辱地承受着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她的耳边轻喃:“你是我的……”“啊……”洛漓突然尖声起来,在君墨言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用力地把他推开,然后去碰触那扇通向光明的门,在接触到门把的时候,她的头发突然被人大力地往后扯,她痛苦地顺着头发的拉力往后仰,她感觉头发都从头皮中分离出来,眼泪再一次地流了下来。好痛!“我让你逃!你想让我折断你的双脚,是不是?”
最后的三个字,他说得十分轻柔,然而声音中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洛漓痛苦地“哼”了一声,她的头皮很痛,只能按住头顶顺着他的方向走,最终被他扔在床上面去,看到他阴狠的脸,她的心颤抖起来,仿佛整个灵魂在都在颤抖着,差点向眼神这个眼中充斥着疯狂的男人求饶,可她倔强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头,所以她趁着脱掉外套的时候,立刻瞄准时机冲下床。在挣扎爬起来的时候,她的脚和那薄薄的床单缠绕在一起,因为心急地逃离出去,所以床单绊住了她的脚,她由于惯性的力量,整个身体往前倾,眼看着和坚实的地板来一个亲密的接触。本来在脱着西装外套的君墨言,抬眸的时候看到这锥心的一幕,他赶紧伸出手臂,希望能接住她,谁知道她倒下的力量冲击太大,她的脑门却和地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感觉到脑门一痛,她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洛漓……”看到洛漓彻底昏死了过去,君墨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他着急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再也没有唤醒她的意识,如果不是感觉她的胸膛平缓地起伏,他真的会彻底崩溃。过了一会,他才颤抖地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十万火急地要求电话那头的人赶快过来,然后不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立刻挂掉电话,紧紧地抱住洛漓,只有感觉到她的气息,他的心才会安定下来。陈医生过来的时候,看到君家的大少爷悲痛欲绝地抱着一位没有意识的女人,他心里顿时“咯噔”地停顿了一下,不会是弄出了人命了吧?他赶紧上前把手放在女人的鼻子下面,感觉那微弱的呼吸,他顿时放心地抹一把额头的虚汗,没死就好!“快点放开她,如果你再继续紧抱她,那她肯定一命呜呼!”
镇定下来的陈医生立刻警告着君墨言,直接吩咐他抱着女人平坦地放在床上去。君墨言听话地按照陈医生的话,把洛漓放在床上,眼睛全是掩饰不掉的深情,他痛苦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心脏仿佛被一根丝线紧紧地揪住,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陈医生感觉到君墨言的异样,不由得多看了昏睡的洛漓一眼,看君家大少爷的样子,莫非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让君家大少爷疯狂了七年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医生不由得为这个女人感到默哀,君墨言看上的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天罗地网地搜寻那踪影。“她怎么样?”
君墨言的声音有点生硬,他的一颗心全吊了起来,握住洛漓有些冰冷的手,触及她手腕那乌青,他眼中闪过一抹歉意。“没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额头撞击到的伤口,如果醒来还有头晕的现象,要让她去医院详细地检查一番身体。”
陈医生放下诊听器,然后从药箱里面拿出消炎药水和纱布,轻柔地把她包扎起伤口。君墨言的心才放下了一大半,看着洛漓已然昏睡了,但眉头还是紧皱起来,他温柔地用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的眉头,此时所有的阴鸷统统消散掉,只余那似水柔情的一面。陈医生震骇地看着君墨言,这个阴狠的男人敛去了他所有冷酷无情烦人一面,把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面对着这个昏睡的女人毫无保留地施展出来,他一定是爱惨了这个女人。他从小就看着君墨言长大,君老爷子把他教导成一位霸道冷血,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君老爷子的缩影,七年前的那场震荡,是君家有史以来的灾难,君墨言为了一个女人彻底疯狂起来,把手中的势力全部显现出来,只为了寻找那失踪的人儿,但都一无所获,他每天和酒相伴,最终因为胃出血而进了医院。众人都劝说君墨言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如斯地步,而他还是不管不顾,照旧地寻找女人的芳踪,君老爷子大发雷霆,可陷入了魔怔的君墨言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他颓废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君墨言突然冷血地站在君老爷子的面前,誓言要把君家的所有势力囊括手中,然后扬长而去,差点把君老爷子气到心脏病发。然后不等君老爷子有所反应,君墨言手段狠绝地掌握了所有的君家势力,把不服从他的人统统赶下台,君老爷子也被他……“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君墨言突然厉眼瞪着陈医生,那眼中的阴冷,饶是陈医生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背脊也忍不住一僵。陈医生不禁摇摇头,他还是不要当一个电灯泡了,君墨言那疯狂神经的性格,他还是听话地离开,虽然被君墨言用完就嫌弃,他是很没有面子,但和他珍贵的性命来比较,他还是聪明地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