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事情，最多也就给忠顺王添点乐子，只要贾家的银子不断，那就根本不用关心这些。 如今，京城谁不知道忠顺王是个大忙人，每日里进出的银子都是用车装的。 也就说忠顺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的儿子又不到办差的年纪，才能让他把这么多的肥肉都吃到嘴里。 据说，太上皇都明确说过不让他去请安，嫌弃忠顺王身上的银子味道。 不管别人怎么想，忠顺王自己是不在意的。赚来的银子，大头虽然给了皇上，但剩下的也不少。 只是王庭轩总觉得他还不满足。 事实上，也正如王庭轩猜想的一样，中顺王把目光盯向了海贸。 忠顺王也派遣过船队出海贸易，但并没有走得太远，不是不愿意，而是实力不足。 一方面，是船只的问题。楚国是对海外贸易并不算太重视，船只的工艺并不算发达。就算有，那也是在南方的世家当中，这些都是世家的秘密，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中顺王虽然从世家当中得了几艘船，但规模太小，没有多少利润。 另一方面，就算安全问题。大海上的风险不仅来自大自然，更多的还是人为因素。在大海上，忠顺王的旗号就真的不是那么好使了。 最近就有几艘船遭了难，还找不到凶手。 “庭轩，你得帮我想个办法？”
王庭轩无奈地说道：“我上哪找办法去。你在陆地上运送货物，都需要护卫，更别说在茫茫大海了。能吃这碗饭的，哪个不是亡命徒。只要利益动人，谁还会管你是不是王爷。再说了，王爷肯定不会冒险出海的，他们就更没有什么顾忌了。”
“本王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现在他们打劫本王的船队，那是小事，本王最多损失点财物。若是以后朝廷的船队怎么办？听说那些大的海盗，比如今朝廷的水军实力都强。”
说什么大海盗，王庭轩是不信的。别看楚国的水军实力不强，甚至都不一定比得上茜香国这样的小国。但海盗的实力再大，单凭海上是养活不了那么多的人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当地的世家大族在背后支持，一如明末的福建郑家。 “王爷，如今朝廷还没有准备好，海边的事情急不得。王爷若是愿意，倒是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忠顺王来了兴趣，问道：“哦，你说说，我可以做哪些准备？”
“自然是船了。”
水军的军权虽然在南安郡王的手中，但毕竟是朝廷的兵。只要处理好南安王府的问题，那些兵还能不听朝廷调遣不成。 至于水军将领，那也是皇上应该考虑的问题，忠顺王再受宠，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剩下的就是船了，这才是关键。 中顺王沮丧地说道：“本王当然知道船的重要性。但是没有图纸，本王怎么造船？那些南方的世家，嘴上说得好听，根本就不把图纸拿出来。本王还能巧取豪夺不成。”
忠顺王倒是想过这件事情，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么做了，倒是痛快，但后患无穷。 要说被御史知道了，弹劾的折子就停不下来。 “谁说要靠南方的世家了，咱们京城就有。”
忠顺王想了一会子，也没想到谁家会有造船的图纸。 “难道你的手里有造船的图纸？”
呃，图纸倒是有，但根本就没有这个时代能用的。王庭轩的空间里倒是收罗了一下造船的图纸，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那些万吨巨轮什么的，也比这个时代的船强。 只是强也没用，他手里的图纸，造船用的是钢铁，没有木制船的图纸。 但这并不是问题，别人家没有，但他说的这家肯定有。 “王爷还记得金陵的护官符吗？其中有一句是这么说的，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金陵王，指的就是金陵王家，也就是王子腾的家族。 “你说王子腾。他的手里有造船的图纸？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要说道王家曾经的差事。 王家之所以能跟贾家并列金陵四大家族，除了祖上的缘由外，跟王家的差事也有关系。 王家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负责的就是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贸易，说是垄断了楚国的海外贸易也不为过。 否则也不会有龙王缺钱了也要找王家这句谚语。 当年王家在南方的势力，比甄家强多了，王家一动嘴，南方的世家都要颤一颤。 这也只是在南方，到了京城这边，王家的那个官位就不值得一提了。 王家有了钱，自然不愿意当这么微末的小官。到了王子腾这一代，就开始谋求了转型。 恰巧，当时贾代善也有了放弃军权的打算，让后世子孙由武转文。 更恰巧的是，王夫人入了贾母的眼，跟贾政定了亲。 一方想要放权，一方想要接权，有皇权在，其实也没有那么顺理成章。可谁让贾母偏心呢，硬是用贾家的人脉和底蕴，让王子腾成了京营节度使。 若是这样，王家也没有必要放弃那么大的利益。但最令人无奈的是，家族当中就没有一个出息的。 王家的长子，王熙凤的父亲王子胜，根本就撑不起家族的担子。 当时的选择是王家跟薛家联姻，王家的二小姐嫁到薛家，由薛家接收一部分王家的产业，成为王家的钱袋子。 剩下大部分的产业，都被甄家给吸收了，这也是甄家在江南有那么大的势力的缘故。不仅是太上皇的宠信，还有金陵王家以前势力的支持。 作为回报，甄家也用自己的人脉支持王子腾在军中发展。 这些消息，忠顺王比王庭轩知道的还详细。 “你是说王子腾的手里有造船的图纸？”
王庭轩点了点头，说道：“据我所知，甄家接手之后，可没有再造出过一艘大船。现在的船都是王家当年在的时候造的。”
“不是说当年船厂失火，图纸都烧了吗？”
随后，忠顺王笑了一下，说道：“整日打雁，如今被雁啄了眼。当年那场失火，大家都知道里面的猫腻，认为是四王八公掩盖其中的黑幕。父皇让甄家接手，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没想到啊，其中还有这样一个缘故。”
没错，只要手中有造船的图纸，王家就有重新再来的底气。别看王家放弃的利益很大，其实真没损失什么。 王家本就有钱，薛家还会不断地给他们输送利益，银钱上的损失真的不算多。 看看这么些年，王家得到的利益就知道了。 王子腾执掌京营近十年，如今贵为一品大员。最重要的是，王家如今也是京城顶级的世家，这是银钱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