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宴白的车刚驶出别墅小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靳初阳重重的一拍车门,对着宴白怒声呵道。“你确定?”
宴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着轻松悠闲的声音。“肯定,确定以及坚定!”
靳初阳面无表情的瞪着他。宴白一踩刹车,靳初阳直接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呯”的一声将车门甩上。混蛋!利用她。车窗玻璃缓缓的降下,露出那一张令人生厌的脸,朝着靳初阳眉梢一挑,轻描淡写的说。“这个地方一没有出租车,二没有公交车。还有,这是半山别墅。所以,祝你好运。”
说完,车窗玻璃缓缓的升起,而他则是油门一踩,玛莎拉蒂就这么在靳初阳的身边驶离。“我就算是徒步下山,也不会坐你的车!”
靳初阳咬牙切齿的朝着玛莎拉蒂的车尾愤然道。谁知,玛莎拉蒂却是倒了回来,再一次在她身边停下,车窗再次降下露出宴白的脸。他的脸似乎挂着一抹挑衅而又得逞的肆笑,“忘了告诉你,你的包……”边说边指了指后车座上的那属于靳初阳的包。靳初阳以为他这是好心到特地要把包还给她的,正欲去拉后车门。却不想她的手刚伸到一半,都还没够到门把手。只见车子“嗖”的一声,再次朝前驶离,然后是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此刻,她除了两条腿之外,是真的彻底身无分文了。手提在提包里,就算她想打电话求助也不能了。“宴白,混蛋!”
朝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轻吼着。脚上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而且还是那种柳钉跟。看着前面那茫茫下山路,靳初阳真是有一种想把那个混蛋的男人给撕碎的冲动。咬牙,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下山了。明天,一定在你的咖啡里加泻药,以泄心头之愤。靳初阳恨恨的想着。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希望,走到下山的路口了。只是,她的两条腿却也是跟灌了铅似的,已经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她的手上一边提着一只鞋子,反正这下山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没人看到她的狼狈。突然之间,“啪”的一下,远光灯亮起,瞬间照亮了有些昏暗的路。那一辆眼熟的玛莎拉蒂就那么静静的停在前方十米之外,车门上倚靠着一个男人,在那灯光的映射下,挺拔颀长又耀眼。特别是那两条交叠的腿,膝盖微微的弯屈着,左脚脚尖着地,脚后跟翘起,惬意而又闲适的轻抖着。左手单臂环胸,右手夹着一支烟,嘴里吐出一圈烟圈,就那么似笑非笑中带着玩味的看着她。那样子,十足的恶棍一个。但又尊贵无比,如同皇公贵族一般的存在。尽管恶却高高在上,给人一种远不可及,不可触摸的感觉。靳初阳是赤着脚的,手里还一边提着一只鞋子,如此的狼狈又窘迫。给人一种流浪汉的感觉。这一刻,她竟觉得在他面前,她竟是那么的尘微又渺小,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他没有说话,就只是那么倚靠着车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窘样,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戏笑。靳初阳恨恨的瞪他一眼,索性也不穿鞋了,就那么提着自己的鞋子朝着他的车走去。在他还没有出声之际,一把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弯身坐进去,再然后又是“呯”的一声,把车门关上。接着是系安全带,再是穿鞋,一气呵成,都不带停顿一下的。将手里的烟蒂拧灭,朝着身边一米开外的垃圾桶一扔。烟蒂就那么稳稳当当的投进了垃圾桶里,简直就是百发百中的样子。这才坐进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意有所指的看着靳初阳。“看什么看,你利用了我一回,还不负责把我送回家吗?我现在是在用自己的私人时间无偿给你加班!”
靳初阳恨恨的瞪一眼他,恼羞成怒中带着理直气壮的说道,“城市大学职工小区。”
意思是,你可以开车了。半个小时的徒行,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凭什么被他当枪使了一回,她还得自己步行回去?不止累心,还累身!宴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得逞后的阴笑。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脚上,不紧不慢的又别有深意的说道,“看来鞋子很合脚。”
靳初阳瞪他一眼,扭头看窗外的风景,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车子启动,缓速前行。车子到城市大学职工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靳初阳打开车门下车,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呆。“靳秘书。”
刚抬脚准备迈步,他的声音传来,宴白打开驾驶座的门,下车整个人半趴在车门上看着她。“宴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靳初阳没好气的看着他。他的薄唇微扬,勾起一抹意犹味尽的弧度,“靳秘书不会是想让我一会把包送到你家吧?”
他的语气轻松中带着一抹揶揄,眼神里更是露着一抹老狐狸般的笑。靳初阳一个转身,拉开后车座的门,拿出自己的提包,朝着他硬绑绑没好气的说道,“谢谢,你想多了。”
“哦,是吗?”
他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初阳,怎么才回来?”
靳初阳刚迈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的嘴角隐隐的抽搐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是难看的。有些不自在的转身,挤出一抹笑容,“爸,我陪领导参加一个晚宴。”
靳学年笑盈盈的看一眼靳初阳,然后视线落在宴白身上。“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公司的宴总,宴白。”
靳初阳一脸浅笑带着七分敬重的指着宴白对靳学年说道。“宴白?”
靳学年重复着这两个字,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再次打量着宴白。宴白朝着他礼貌一笑,越过车头走至靳学年身边,朝着他伸出右手。“你好,靳教授。我是宴白,很抱歉下班时间还让靳秘书陪我去应酬。”
靳学年伸手与他相握,脸上还是儒雅和微笑,“工作需要,那是应该的。要不然,去家里坐坐?”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