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爸”叫的是那么顺口又顺耳,但是听在靳初阳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又扎心。咬牙恨恨的朝着他射去一抹寒光,用眼神威胁着他,让他别太过份了。但是,宴白却是一点也没有将她那带威胁的眼神放在眼里。反而还朝着她回去一抹挑衅般的眼神,继续他与靳学年的电话。“对,我和初阳已经从民政局出来了。是,证已经领了。我收着呢。晚上给您看。好,我知道了。”
他与靳学年的谈话很随意,一点也没有拘谨或不自在的感觉。就好似靳学年已经当了他很久的爸一样。总之就是翁婿俩相处十分融洽又和协,完全就没在意过靳初阳的感觉。宴白挂了电话后,慢腾腾的将手机收起,然后又意有所指的看她一眼,这才踩下油门驱车向前。“你跟我爸都说什么了?”
靳初阳没好气的看着他问。“嗯,你刚才没听到吗?”
他一边稳稳的开着车子,一边侧头轻描淡写的看她一眼。“我不觉得我刚才的声音很轻,轻到你听不见。还有,我说的不是外语。”
言下之意,那是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吗?怎么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靳初阳愤瞪他一眼,她问的是这个意思吗?她是问,电话那头靳学年都跟他说了什么。“我爸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压下心中的那一股怒火,一脸心平气和的问。他还是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哦,这样个问题,我觉得你去问爸比较合适。”
“宴!白!”
靳初阳终于忍不住处那一股火了,朝着他怒声大吼着。他依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形不变的样子,朝着她不温不火的说道,“说。”
靳初阳狠狠的剐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说半句话,扭头看窗外。两人是一起到的公司。到的时候,宴白的脸上明显漾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靳初阳尽管已经将自己脸上愤怒的表情收拾的妥妥的,但还是难掩其中的不悦。她的脸还是有些臭的。到的时候,沈毓肇已经早到了,事情都做了一大半了。两人因为要去民政局,自然上班是迟到了。这会都已经十点过了。见着两人一起来公司,一个难掩春风得意的浅笑,一个却是拉黑着一张脸。很明显,这两人一定有事情发生。“靳秘书,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沈毓肇一脸好心好意的关心问。“很好,谢谢!”
靳初阳没好气的说道。这要不是他昨天晚上来把这人接走,那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总结到底,她被迫与男人领证,沈毓肇也占了一大半的过错。“怎么了?我这是说错话了?”
沈毓肇一脸愕然的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靳初阳,“你怎么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沈特助,昨天的数据理好了吗?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到你的邮件。”
宴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毓肇说问,那严肃的表情,是在质问他的工作效率。不是,他这是来真的吗?他为以他只是说说的而已,这十年的数据,有什么用?所以,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整理。而是他们前脚一走,他后脚也跟着离开了。“……”沈毓肇拉着一张脸,很是僵硬的看着宴白。“我给你半个小时,如果半小时后我还没收到邮件,你自己看着办吧!”
宴白冷冷的看一眼他,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半个小时?沈毓肇一脸“天要亡他”的看着宴白的背影。拜托,那是十年,整个宴氏的数据。不是十天和十个小时。半个小时,他就算有三头六臂,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靳秘书,他这是怎么了?不是,昨天晚上,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毓肇一脸求助的看向靳初阳。靳初阳勾唇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抹怪异,然后用着十分职业的语气说道,“沈特助,你关心的事情过头了。还有,现在已过了两分钟了。”
说完,一个转身,迈着悠雅的步子朝着办公室的门走去。这动作,这背影怎么就跟宴白的那么像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是沈毓肇看着两人的背影得出的结论。然后,十分认命的去做事。偌大的办公室,两个人还是如往常那般的坐着办公。靳初阳很努力的让自己不受早上的事情影响,让自己集中精神于工作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抹不去那一本红本。还有,早上她被迫压在他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幕。他的眼神,就好似火烛一样,郁郁浓浓的射着她。就好似要把她整个人给烧着了一般,让她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因为思想一了小差,又因为让她开小差的事情还是限制级的画面。不禁的,她的脸就泛红了。“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她的头顶骤然响起熟悉的男人声音,浑厚而又醇冽,还带着一丝揄戏。靳初阳猛的抬头。“咚”的一下,她的头顶磕到了他的下巴。疼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你……”“把月结报表有给我。”
靳初阳正欲怒目相对的时候,他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半点没有了刚才的玩味与狭促,而是用着一脸严肃又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完全就是在跟她谈工事的样子。“要打印的。”
他又加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靳初阳见他一副急着要资料,没有要跟她抬扛或玩她的意思,只是浅瞪他一眼后,赶紧打印他需要的文件。“月结报表。”
靳初阳将打印好的报表递给他,脸上除了职业的秘书微笑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宴白抬眸淡淡的看她一眼,接过报表一目十行的看起。然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阴阳失缺的笑容,抬头别有深意的与她对视。那眼神,是犀利的。但也是带着一抹无语和轻睨的。就好似她的工作令他十分不满。不是不满,而是失望。“靳秘书,你能告诉我,你一早上都在想什么吗?”
他往椅背上一靠,单手环胸,一手抚着自己的事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