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心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伸出了手,凌颢初握着薄心凉的手腕,语气不自觉放低,“生气了?”
其实薄心凉也算不上生气,只是一想到这个男人一边带着和薄娇蕊的婚约,一边和她纠缠不清,各种暧昧各种来,她就觉得膈应。男人么,果真都是一个样子,从父亲到凌尘远再到凌颢初,还真是一个让她失望的人都没有。“没有。”
薄心凉回答的很快,用力的把手从凌颢初掌心里抽了出来。滑腻柔软的触感从掌心里划过,凌颢初看了看空白一片的手,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学芭蕾舞了?”
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问话,却让薄心凉的脊背猛地僵直,脸色都变得苍白了。“姐夫记错了吧,我在学校学的是配音专业,怎么会练芭蕾舞呢?”
“是吗?”
凌颢初反问,眉目淡然,叫人看不出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说起学校,薄心凉突然想起昨天和石小暖说好的那个电话,慌忙的拿起手机。没有,什么都没有,上面空空如也,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空白的就好像是被遗弃了一样。“我要回学校!”
薄心凉显得很是焦急。就算所有人都会遗弃她,石小暖不会,现在居然在事先说好的情况下一夜没有联系她,那就肯定是出事了!“你去不了了。”
凌颢初显得很是淡定,好像对一切都已经了然了一样,“昨天你就读的学校实施了全封闭教育,所有学生的通讯设施都被没收了,没人能出来,也没人能进去。”
有些狐疑的看向凌颢初,薄心凉表示对这番言辞很是怀疑,“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因为我提前给你请过假了。”
凌颢初说的理所当然。这句话让薄心凉觉得越发的惊悚了,“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情况然后请假?”
“你们学校的宿舍、教室和图书馆都是我投资建造的,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薄心凉:“……”原来她面前坐着的是学校最大的股东啊,真是眼拙了。“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
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非常讨厌。“在我订婚之后。”
“那你什么时候订婚?”
薄心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急切。眼眸微微沉了沉,凌颢初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半个月后。”
正好,对于这次的订婚礼,他也有些等不及了。薄心凉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一件事情。从凌颢初说他和薄娇蕊的订婚礼就在半个月后的那天开始,薄心凉就在一天一天的算着日子。她着急去找石小暖,目前她手上的存款只够母亲一个月的医疗费用了,她需要筹划的事情实在太多。至于在刚刚听说凌颢初订婚时心里泛出的那一点不舒服,早就被她刻意抛开了。最近一段时间,薄娇蕊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每天看着薄心凉的眼神幽怨的厉害,好像让她嫁给凌颢初的人是薄心凉一样。说起来,薄娇蕊也真是够可怜的,她以为她和薄心凉不一样,她以为她拥有所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可她所为的父女亲情,在薄宇泰面前竟然是不值一提。那个男人啊……薄心凉勾了勾唇角,笑意微凉。在薄宇泰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放弃了,女儿是,爱人也是。拢了拢耳后的碎发,薄心凉收回思绪,沿着台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刚回头,就看到了直直看着她的薄娇蕊,眼神阴冷而幽怨。当即就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薄心凉撤回目光,淡定的换了个方向,继续行走。“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薄娇蕊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多久,就算凌颢初再差,我嫁进去也是只赚不赔,哪像你,你就连男人,都是被我用过的!”
“你就连男人用的都是我不要的,你都不嫌脏,我还有什么膈应的?”
薄心凉笑的云淡风轻,看向薄娇蕊的眼神带着挑衅,“明天就要订婚了,我现在这里祝福姐姐新婚快乐,毕竟后妈不好当。”
薄心凉这句话说得是一点也不客气,要是在平时,薄娇蕊肯定会受不住刺激冲上来的,可是今天,她只是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皱了皱眉,薄心凉没有多做纠缠,转身离开,尽可能的忽略掉身后那让人如芒在背的感觉。说来也奇怪,整整半个月了,薄心凉硬是没有见过凌颢初一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逃婚了。而且整整一天,薄心凉都觉得这城堡里的气氛不太对,她竟然连陈德也看不见了!看来今天诸事不宜,她还是回房间的好,免得牵连到她什么。单手搭在门把上,薄心凉还没有用力,房门忽然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阵刺鼻的气息传来,薄心凉下意识捂住口鼻。后颈在同一时间被人重击了一下,一阵晕眩感传来,薄心凉身子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力的跌下去,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一个温热的怀抱。好像……有点熟悉。不晓得晕了多久,薄心凉的意识终于清醒了起来,可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有人正在她的脸上身上不停的肆虐着,就连头发都被揪的生疼,硬生生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吱呀――”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皮鞋和地面摩擦的动静,薄心凉感觉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目光专注而火热的看着她。“弄好了吗?”
这是……凌颢初的声音!“可以了,只需要带上头纱就行了。”
化妆师恭敬的回答着。“嗯。”
凌尘远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抬起薄心凉的下巴,细细的看着这如画的眉眼。眼明手快的冲着一众化妆师摆了摆手,陈德面带笑意的看着依旧在昏睡的薄心凉,悄悄的关上了门。没有回头,凌颢初听到房门被重新关上的声音,蹲在了薄心凉的面前,从旁边拿起一瓶没有开封的水,细致的给薄心凉喂了进去。凉凉的水划过咽喉,薄心凉感觉力气逐渐恢复,起码,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了。太久没有看到光亮,薄心凉觉得四周的光线有些刺眼,唯独离她最近的凌颢初的是柔和的。“怎么回事?”
薄心凉说话的语调有气无力的。“薄娇蕊逃婚了,我需要一个新娘,所以你来到这里了。”
凌颢初的解释似乎很是理所当然。可那也只是似乎而已。薄心凉还记得,昨天薄娇蕊在她面前说的是“就算凌颢初再差,我嫁进去也是只赚不赔。”
这就说明薄娇蕊根本没有逃婚的意思,她不敢忤逆薄宇泰,更不敢得罪凌颢初,所以就算再不情愿,她也忍了。所以……“你在说谎。”
薄心凉说的是陈述句,语气笃定的厉害。“丫头太聪明,不好骗啊。”
凌颢初笑,“薄娇蕊不是逃婚,她是被绑架了,可这两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