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带着花舞儿直接上了马,在他们之间,他从来都是不允许花舞儿说半个不字的,但是偏偏这个女人是不能永远如他的意的。两人共乘一骑,直接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人。“你慢点,不要不把人命当回事好不好!”
花舞儿心里对那些急忙躲避的人感觉心有不忍,方才,慕容冲的马蹄差一点就踩到一个老人。有闲情管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慕容冲勒紧了缰绳,将花舞儿困在怀里,只道了声:“闭嘴!”
这一路上的招摇怎能不引起人的注意,特别是对于一直以来就关注着慕容冲的苻蓉。她和侍女本在街旁一家店里买首饰,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便是回头一看,这一看,苻蓉的脸色就变了。是慕容冲,还有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也不顾手上的东西了,随手一摔,就是冲了出去。慕容冲直接就出了城,带着花舞儿来到了他平日练兵的地方。那是一个树林,名义上是他狩猎的场所,严禁任何人入内,实际上就是他纠集鲜卑人意图谋反的场所。林子的四周中年有人守卫,看到慕容冲,便是让出一条道来。到了地方,慕容冲便是拉着花舞儿一起跃了下来。花舞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怕摔着的,但是慕容冲牢牢握着她的手臂,怎么会让她摔着呢?“主公!”
韩廷迎了上来,看到花舞儿的时候他是惊了一惊的,这个晋人女子怎么能到这里来?主公实在是太大意了。慕容冲摆摆手,让韩廷退下,他不想有人来对他的事情指指点点。“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慕容冲问道。“我怎么知道?”
花舞儿被慕容冲弄的一惊一乍的,胸口有些起伏。“这是我要雪耻的地方!”
慕容冲没有隐瞒,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将两人之间的关系靠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记得花舞儿曾经说过一句话的,和他在一起的人会被他拉入地狱。慕容冲有些执拗地想着,即使自己的前路是一片地狱,他也是要把这个女人给拉进去的,她越是想躲,他就越是要和她纠葛!花舞儿眉头一皱,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在慕容冲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他的意思好像她什么都懂一样。在心底里,她已经承认自己是花舞儿了,因为到了平阳之后,她发现慕容冲对自己的喜好很是清楚,若是陌生人他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对于他说的自己是他的女人,那花舞儿是断然不信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可以侍奉别人的人,一定不是!慕容冲拉着花舞儿将他所有的兵力和企图都呈现在她面前,有些逼迫地让她去接受这一切。就算有一天什么都让苻坚知道了,他和花舞儿也是分不清的,在被人看来,这个女人参与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你到底要让我知道什么?”
花舞儿看得一头雾水,又一直被慕容冲拉着挣脱不了,便是恨恨问道,语气中颇有一种抱怨。慕容冲停下了脚步,凝视她,道:“花舞儿,你要想起一切来,只要你想起了,你就会知道我这是做什么?”
花舞儿一愣,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想起过去,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是我根本就不愿意想起呢?”
花舞儿说道,说完又有些诺诺,她怕惹火这个男人。故意不愿想起吗?慕容冲脸又沉了沉,是过去太让人绝望吗?他记得她以前的眼神中带着哀伤,是不是过去让她不愿回首。凭什么,她可以忘记过去的苦难呢?慕容冲心中升起不平了,她能有过多大的伤痛,最多的不就是那燕欢抛了她吗?这样就让她不愿想起。这不公平,他的过去永远都摆脱不了,他的身体已经留下了耻辱的烙印,他不能忘,相忘都忘不了。心中有些偏执的,慕容冲便是阴冷地看着花舞儿,他为自己的过往感到了悲愤。扶着花舞儿的肩,慕容冲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花舞儿,我要你,统统想起来!”
他像是入了魔一样,眼神冷的让花舞儿忍不住想避开。她的过往有什么让他能这么的执着?“为什么,你非要我想起过去?”
忍不住地,花舞儿问了。为什么?这还用说吗?慕容冲有些气愤,说道:“你这个样子很好吗?没用,软弱,连个苻蓉都能欺负你,这个样子的你真的是看了让人倒胃口。以前的你就算不去和人争什么,但也是绝不会让别人欺负到你头上来的。”
“这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在意。”
花舞儿有些矛盾,她明明是怕的,但是总忍不住为自己说话,做不到委曲求全。慕容冲扶着花舞儿肩的双手不由用了力,谁说他在意了,他才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慕容冲在心底对自己说。他在意的是她说他能做皇帝,还有那玄黄术!“你的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所以你必须给我想起来。”
花舞儿有些愤愤,是他要的东西,又不是她想给的,凭什么这么逼她。故意赌气地冷哼了一声,扭开头,不去看他。慕容冲见花舞儿都赶给他脸色看了,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这个女人明明是怕他的,却总是不识好歹得忤逆他,这一点倒和原来的她有些相似。城里的大夫也说了她的失忆是因为曾经生了重病,而且也没有能恢复的法子。那么是什么重病呢?慕容冲在心中回想,若说她有什么大劫的话,那就是那次落水了,难道说非要让她再重新落一次水才能唤起她的记忆吗?心中这个念头一起,他便留了心,慕容冲松开了扶着花舞儿双肩的手,反而是牵着她。也不说话,就是拉着她四处走动,让她看自己的人如何的练兵。他是打定了决心要她融入自己的生活中!